當然,也有一些看不慣‘借讀生’身份的人。
但,這些小議論小眼神,對于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小鈴鐺而已,無傷大雅。
她一旦專注事情后,便無暇顧及別的事。
秋季的喧囂透過落地窗靜靜灑向畫室,小鈴鐺站在畫架前,握著毛筆的手遲遲未落。
周圍的空氣里似是彌漫著顏料濃郁的香氣,但她的畫布上,卻放著一張未完的國畫宣紙。
她還在構思。
這是她向來的習慣。
“你就是那個借讀生?整個藝術學院就你一個借讀生,來頭很大啊!”
一個嘲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專注。
她轉過身,只見幾個戲謔的同學站在身后。
他們看見她空空如也的畫紙,笑的更大聲了。
“既然不會就別勉強了吧?真丟人現眼啊!還耽誤大家的進度。”
小鈴鐺的唇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微笑,“同學,我記得你的水平也也不怎么樣吧?”
“那也比你好!”
“你確定?”
說話的人竟被反問到語塞了。
只因,她的進步太明顯了。
短短一個月時間,竟然真的從門外漢進步到和他們平起平坐的地步了!
雖然還是墊底的,但這進步速度足以令不少本就水準不夠高的學生敲響警鈴。
他們根本不愿意班上出現一個借讀生,也不想被借讀生壓下去!
“你連握筆的姿勢都有問題,趁早回家吧!”
小鈴鐺被噎了一下。
確實,她學油畫太久了,造詣不淺,很多油畫上的習慣都是根深蒂固了,很難改變。
盡管有在注意,但時常還是會不小心表露出來。
這就被那幾個盯著的同學給發現了,扯出來嘲笑。
她剛想回應,羅老師走進來,眾人立刻散開。
羅老敏銳的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問道:“剛剛你們幾個聚在一起做什么呢?”
那幾個人立刻撒謊,“老師,我們是關心新同學呢。”
羅老師看向小鈴鐺,語氣還是有一絲疑惑,“是嗎?”
小鈴鐺本來想告訴羅爺爺剛剛的事,但是看見羅爺爺滿頭白發,明明退休了,但因為熱愛教學,還是返聘回校繼續教學。
實在犯不上因為這點小事操心。
她咽回去了,露出燦爛笑容:“是呀,羅老師,我們快上課吧!”
羅老不再懷疑,繼續上課。
她重新看向自己的畫紙,眉頭不禁輕輕皺起。她的確是油畫天才,但對于國畫——這才是她想征服的高峰。
本來只是興趣學學,現在倒是激起了她的勝負心和挑戰欲。
她清楚地記得,第一次看到羅老畫范畫時,那心靈的震撼,那幅畫不僅僅是技術上的成就,更是靈魂與情感的流露。
和油畫鮮明的情感張力不同,國畫的細水流長同樣迷人。
隨著時間推移,小鈴鐺不斷地修正自己的筆觸,從一開始的稚嫩到日漸的成熟。
她的國畫作品逐漸有了靈魂。
但好景不長,校園里開始流傳著她和羅老師舉止親密的不實之詞。
老教授平時嚴厲,卻對小鈴鐺格外照顧,這成了流言蜚語傳播的導火索。
還有人大言不慚的說:“羅教授早年喪妻,晚年喪女,都沒個親人后輩,她和羅教授還能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