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吟看看陸遠,又看看小白老師,不知道該聽誰的。
“等會,讓我想想。”
陸遠沉思片刻,點了胡定華的名。
“華子,你和陳飛吟一起去。”
經過小白老師的提醒,陸遠意識到只派陳飛吟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中搜索,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因為如果她遇到任何危險,大部隊這邊沒人會知曉并救援。而大部隊這邊的動向,陳飛吟也無法得知,有可能會失散。
陸遠點了胡定華,兩人多少有個照應。一人停留時,另一人可以起到聯系大部隊的作用。
胡定華還沒說話,小白老師又有意見。
“太保守。”她說,“浪費力量。”
陸遠抬起手掌,讓兩人暫時別動,他再次陷入深深的思索。
盡管平時他只考慮做飯,但真的需要做決策時,陸遠還是非常可靠的。這就是為什么他是班長。
同學們耐心的等待,最終,陸遠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
“陳飛吟,你從外側,以扇形向前搜索。”
“胡定華,你從內側,以直線向外搜索。”
“每十分鐘左右折返一次,你們倆必須在這個時間確保對方在自己的視線內出現一次。”
兩個人一起進行搜索,無疑安全性大大提高。
但是人力效率會降低,而且浪費了陳飛吟的速度優勢。
所以會被小白老師批評為太保守。
在沒有手機沒有對講機的環境中,斥候的行動需要精心策劃。
陸遠換了一個更復雜的交叉搜索的路線,做完布置,他抬頭看看老師,就像回答完問題的學生。
小白撇撇嘴:“馬馬虎虎吧。”
那就是可行。
想從這位大師嘴里得到優秀的評價,陸遠現在遠遠達不到。
陳飛吟胡定華兩人離開。
下一步是確定追蹤方向。
曹有光等人竊寶而逃,不太可能沿著陸遠等人來的方向逃跑。百溪地地勢開闊,并不適合隱藏行蹤。
而且最重要的是接近定邊要塞,他們也要防著要塞那邊派人。兩頭一堵,他們就沒得逃了。
所以他們極有可能向前方,也就是荒原的深處逃竄。
哨所外有蹄印,十幾匹戰馬跑過,不可能不留下痕跡。馬蹄下方釘有金屬馬掌,即使跑在硬土地上也會留下印子。
如果是草地,痕跡會更加明顯,嫩草被踐踏會俯倒,幾天才能恢復。
1班沿著蹄印向前追蹤,遠處依稀可以看到陳飛英和胡定華若隱若現的身影。
一切看上去很順利,但不到一小時戛然而止。
蹄印在河岸邊消失。
此處又是幾條溪流匯入,原本兩米寬的小小河流已經初具規模。河水齊膝深,中間位置水流湍急,兩岸有巨大的巖石盤臥,再往外是茂盛的林地。
蹄印在河岸的碎卵石上徹底消失,看來曹有光等人從此處渡河。
“過河,往兩旁找痕跡。”
陸遠下令,眾人趟過河水。在上到對面河岸后,分成兩隊沿河搜索。
“找到了!”
徐瑤高聲喊道。
同學們聚過去,發現一處泥地上留有雜亂的蹄印。不僅如此,旁邊帶刺的灌木叢上還掛著一撮馬鬃。
蹄印的方向是林地深處。
“追!”陸遠大聲道。
“錯誤!”
小白老師再次糾正。
1班生生停下腳步。
明明可以確定馬匹從這里上岸,痕跡也一直往前,為什么老師會說錯誤。現在沒人會懷疑小白老師的水平,但錯誤之處需要自己找出來。
大家面面相覷,努力思考。1班眾人中,楊令儀最為細心,她發現了疑點。
“蹄印數量不對。”
經她提醒,眾人再觀察地上的痕跡,果然比剛才追蹤時的蹄印少了很多。
“曹有光是條老狐貍。”
“他故意率隊過河,就是為了抹掉痕跡。”
“那么他根本不可能在這么近的地方上岸,留下明顯蹤跡。”
“這是誤導!”
陸遠得出結論:
“曹有光在這里放走了幾匹馬。”
“他沒有在這里上岸。”
“往下游搜索!”
這次小白老師沒有說話,看來是對了。小白說不幫忙,其實幫助太大了,大家有無限多試錯的機會。
這可真是位好老師,給左靈大人磕個頭。
大家順流而下,趟著河水前進。因為不知道曹有光從哪邊上岸,只能分成兩隊仔細搜索。
在走了大約十多分鐘后,對岸處有一片淺石灘,地面是一大塊光華的巖石,一半在水中,一半蔓延到岸邊很遠。
大家不由自主的駐足,心里想的是,如果我是曹有光,一定會從這里上岸。因為從這里的巖石登岸幾乎不會留下痕跡。
“這里!”
趙晚晴招呼大家過來。在她所指的巖石上,有一條很輕微的擦痕,大約有一指長。痕跡是新鮮的,應當是金屬的馬蹄鐵在上面打滑留下了。
“從這里分散搜索!”
1班眾人進入林地,不一會兒汪磊發現蹄印,還有新鮮的馬糞。
路線正確,大家興沖沖的繼續前進,但很快停下腳步。
進入林地后,地面都是厚厚的落葉,馬蹄踏上固然會留下深深的痕跡,但蓬松的落葉會很快恢復。
足跡越來越微弱,大家越追越沒信心。最終一連串雜亂的腳印徹底搞懵了所有人。
“有別的野獸經過。”徐瑤道,“這樣追不行,我們很快會失去蹤跡。”
正在猶豫不決,陳飛吟回來了。她看起來很不好,頭發散亂衣服上有大大小小的口子,臉上還有血痕。
這是高速穿越叢林帶來的傷害。
意外的是陳飛吟背著一個行軍包,應該是1班被偷的其中一個。
“書記,看看是不是你畫的蜂斗根?”
陳飛吟將行軍包扔給楊令儀,接著向大家解釋:
“我在下游撿到了包,掛在河中間的一根樹枝上,里面什么都沒有。”
“曹有光應該是將我們的行李全都扔到河里沖走了。”
“我又往下游搜索了一段,只找到一個水壺。再往下游,就超出范圍了。”
“班長,我是否要繼續找下去,下游應該還能找到一些被水沖走的物資。”
陸遠看她疲憊的模樣,問道:
“華子呢?”
“在后面。”
“你先休息。”
“是。”
陳飛吟轉身離開
楊令儀正在檢查陳飛吟帶回來的塊莖,手掌大小,灰不溜秋,一共有六個。
“是蜂斗根。”她確定道,“這些勉強夠我們今天的消耗。”
“祝桓拿著。”陸遠命令。
“是!”
陸遠又問道:“大飛,你的手怎么回事?”
陳飛吟的手上都是泥土和血跡,指甲全部崩裂。
景繡連忙走過去,打算進行治療。
陳飛吟推開她,道:“沒事,我一會洗洗就好。你節省真元。”
眾人沉默不語,黃本騏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扔給陳飛吟。
“用這個挖,別再用手挖土了!”
“知道了。”
陳飛吟休息好了,轉身要離開,陸遠將行軍包交給她。
“包也帶上,跟胡定華說,再搜索兩小時歸隊。”
“是!”
陳飛吟離開,眾人依舊對追蹤一籌莫展。現在蹄印已經基本消失,這是大家目前唯一的線索。
冥思苦想中,導師小白看不下去了,她呵斥道:
“你們修士的觀想法,都是白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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