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老宅的路上，車內都是一片安靜。
衛顏自從上車之后，便一直看著窗外，半個字都沒說過，整個人透出一股“別理我”的怨念。
就連帶著白手套，開車的司機都察覺到兩人之間非同一般的氣氛，越發小心謹慎了些。
車很快拐彎，再經過兩個紅綠燈，便會到達老宅。
“不用緊張。”
冷夜霆的聲音驀然響起，在這寂靜的車中格外有存在感。
衛顏甚至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的打了個寒顫，那雙眼睛濕漉漉的，仿佛小鹿一般。
她頓了頓，才道：“好的。”
冷夜霆知道她沒有聽進去。
余光中，忽然間發現衛顏雙手絞在一起，食指無意識的轉圈。
這是她在極度緊張下才會有的狀態。
他心情也開始無端的變糟糕。
冷夜霆覺得過去那么多年的情緒似乎都沒有這幾天感受到的多。
這個節骨眼，老爺子讓他帶著衛顏來，自然不會那么簡單。
只是，比起她膽怯害怕的模樣，他反而更希望看到她伶牙俐齒、無所畏懼，不被人欺負的樣子。
冷夜霆冷不丁嗤了一聲：“衛秘書在我身邊四年，膽子竟然如此小，這以后要是去了其他公司，還真是有夠丟我的人的。”
衛顏猝不及防被攻擊，頓時一笑：“是啊，畢竟員工都隨老板，或者是老板太過于霸道，員工被壓榨過度，這才會越來越怯懦。”
她這張嘴是真的厲害，隨便那么一說，就可以扎到人的心上。
冷夜霆勾唇：“是啊，在某些方面衛秘書的確經常求饒。”
冷夜霆一本正經。
這句話也一本正經。
可衛顏的臉紅了，她怎么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調戲了？
又氣又羞，倒是讓她忽略了那膽怯。
剛好此刻已經到達老宅，司機幾乎是以逃的方式，躲開了他們。
衛顏更尷尬了，這簡直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還不下車？等著我把你抱下來？”冷夜霆不耐的聲音響起。
衛顏趕緊從車里鉆了出去，但是在看到面前如同皇宮一樣恢弘華美的建筑時，還是會忍不住晃神。
有些東西出生的時候沒有，這輩子都不會有。
她一直覺得這句話是扯淡，但是現在，她覺得這句話是真的。
要知道，這地方可是寸土寸金，如果沒個好幾代的積累，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規模。
同時，衛顏的心更往下沉了沉，這樣子的別墅。
這樣子的冷夜霆啊。
所有想法都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冷老爺子時，全部都消失的一干二凈。
冷夜霆面上倒是十分平靜，帶著衛顏進入大廳后，和老爺子打了個招呼，便坐在了紅木沙發上，脊背依然挺的直直的。
比如父親冷修遠，冷夜霆可以說是在冷老爺子手里一手帶大。
老爺子是冷家最有威儀的人，哪怕冷夜霆而今掌管冷氏，能力卓越，面對冷老爺子，也向來都是恭敬的。
爺孫感情自然是很好的，但是冷老爺子和冷夜霆一個比一個脾氣硬，并不善于表達。
老爺子原本正在自己一個人下棋，冷夜霆坐下后，便自覺坐到老爺子的對面開始與老爺子對弈。
可以看得出，他和老爺子不善表達，但爺孫之間的默契親昵，還是從這些細枝末節中透露了出來。
兩人一邊下棋，一邊閑聊，衛顏走神中，話題就已經到了她身上。
“衛秘書，你跟著夜霆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