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孟鉛華被罰在雪松院里掃落葉。
她束著束袖,抱著大大的掃帚,東掃掃,西掃掃,有時覺得那落葉就是蕭屹行,用掃帚按在地上摩擦。
她真不明白,為何一早會在蕭屹行的床上醒來,還被罰來掃落葉。
那落葉是容易掃的么?剛掃完的地方,一陣風又吹來,又有葉子落到地上,又得重新掃。
喝酒還是誤事,稀里糊涂的,都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雪松院的下人嘴緊得很,根本什么也打聽不出來。
丹春也不知去哪兒了,她若知道自家王妃在雪松院混的這樣慘,定要千方百計地進來尋。
算了,她還是不知道的好,她的“千方百計”不過是換著法子求人,怪難為她的。
好不容易熬到蕭屹行傳召,季嶸來找她,領她去暖閣見蕭屹行。
季嶸這個濃眉大眼的小伙子,倒是快人快語,一路上把阿泰被毒死的事說了個明明白白,大概是不想他家王爺再費口舌吧。
孟鉛華聽了瞬間裂開,“你們王府的人想象力這樣豐富么?死一條狗都能聯想到本王妃毒害王爺!”
我要是有那個膽子,定然尋個萬全的法子,叫你家王爺死的透透的!
季嶸:“什么叫‘你們王府的人’,王妃您不也是王府的人嗎?”
孟鉛華白了他一眼,小伙子關注點有點偏啊,難怪一直屈居季崢之下。
“呵,你們王府的人個個兒冰雪聰明、人品貴重,我可不敢往自己臉上貼金,自稱是王府的人。”
季嶸尷尬地笑著,“嘿嘿,瞧王妃說的……”怎么不像好話呢?
暖閣到了。
孟鉛華凈了手,取下束袖,整理好衣衫,一個人去里間見蕭屹行。
一進門就看到蕭屹行斜倚在坐榻上,一身雪青色常服,俊臉多情又無情,鳳眸奪人心魄又生人勿近。
孟鉛華想,這般俊美的男子,若非與他隔閡甚深,看著也該是種享受才對。
唉,可惜了。
蕭屹行寡淡地道:“王妃可知錯?”
孟鉛華一下子警醒起來,別小看這短短五個字,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送命題!
若她答“不知錯”,那就是不知悔改罪加一等;若她答“知錯”,那么下一個問題就是“你錯哪兒了?”
你錯哪兒了?——這問題孟鉛華耳熟能詳。
就是咱們女人玩剩下嘛!
沒想到啊,堂堂一個戰神王爺,竟也學會了這種小伎倆,真是好的不學壞的學。
跟大多數被問的男人一樣,孟鉛華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肯定不是下毒一事,若真是因為下毒,那她早就被針扎、鞭打,烙鐵烙胸口了,怎會只罰掃落葉?
看來狗男人也不相信她會下毒害他,所以沒拿她怎樣。
可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到底錯哪兒了?
該不會是昨晚喝斷片兒,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吧,比如當大禹最有錢的寡婦之類的?
她本想問“臣妾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惹王爺不高興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一旦這么問了,就會讓人覺得她還有些許記憶,記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也就是說還沒到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地步。
既然沒有爛醉如泥、不省人事,那萬一真說了什么,就不能狡辯說是酒后胡言了。
不行,不能輕易把這條路堵死了。
事實上,她還真記得一點,記得跟丹春一道回府,然后遇見了什么人,好像還掉水里了,僅此而已。
“可是臣妾昨夜沒伺候好王爺,讓王爺心情不佳?”
孟鉛華臉帶嬌羞地瞎掰扯,一邊緩和氣氛,一邊變相表明自己昨晚真的不省人事。
蕭屹行神色不明地掃了她一眼,“既知沒伺候好本王,還不來給本王捶腿?”
孟鉛華:“……”
心里已經罵娘了,面上卻笑盈盈,“是,能伺候王爺是臣妾的福氣。”
本王妃能屈能伸,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得罪他。
走過去蹲在地上,小拳拳給他捶腿。
她沒問力度合不合適,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能問,問了肯定不合適。
得趕緊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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