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至圣先師 > 第849章 白日依山盡!
  “中行樂這蠢才,將我提前喚醒,說能埋伏杜預?”

  “少正卯至邪文骨,分成三份。我與荀圣各一份,杜預拿走第三份。”

  “若吞了那第三份至邪文骨,我就三分天下有其二,可功力大進了。”

  黃巢眼神幽幽,迫不及待,舔舐著嘴唇。

  少正卯的至邪文骨,已然成為他的心魔,越是煉化,越想占據更多。

  他已從煉化至邪文骨中,占到了極大便宜,猶如嘗到人肉滋味的貪狼,便不管不顧,世間任何美味血肉,都不足以再讓他絲毫動心。唯有至邪文骨讓他瘋狂,孜孜以求。

  “杜預,杜預!”

  “我要至邪文骨!”

  “中行樂這蠢貨,為何還不發信號?”

  “我一會,攻破鸛雀樓,生擒杜預,要將中行樂也一并處死。這蠢貨,不知道我耐心有限嗎?老子等不及了!”

  黃巢以僅有的一絲清明理智,瘋狂抑制著自己撕碎一切的沖動,忍得渾身顫抖、痙攣,體內如虎兕相逢、兇獸碰撞,兇性大發,渾身骨骼炒豆子般清脆爆響。

  中行樂凝視遠方,嘴角微翹,冷笑不語。

  黃巢,就是他給杜預精心準備的最后一份大禮。

  他受命與鐵木真,務必要確保杜預不能再活著離開鸛雀樓,回到軍中。

  “杜預,無論你作什么詩,都逃不出我貪狼宮的伏殺。”

  中行樂不同于云雅,他可不會為杜預詩才感動,一心只想搞死杜預,以絕后患。

  中行樂這一安排,一石三鳥:完成鐵木真的任務,殺死了杜預這心腹大患,更推波助瀾讓頂頭上司黃巢在至邪文骨路上越走越遠,徹底失去人性。

  黃巢煉化少正卯文骨后,實力暴漲同時,徹底失去理智,變成半人半魔的魔物,連李際遇都做了他出關甜點。

  而中行樂樂見其成,甚至推波助瀾。

  “貪狼宮,黃教主,你就繼續吞噬至邪文骨吧。”

  “變成一頭毫無理智的怪物、魔物。”

  “貪狼宮,歸我了。”

  “唯有我才配得上逆種文人/大首領。”

  眼看杜預站起來,中行樂陰險冷笑:“杜預,江郎才盡不可怕,沽名釣譽才可悲。你只要承認,自己之前的詩詞都是抄的,背后另有高人,云雅公主自不會為難你。”

  杜預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看來,今日這鸛雀樓,我不作詩,也是不行了?”

  云雅吃吃笑道:“洗耳恭聽。”

  她傲然挺起酥/胸,自信飛揚。

  她詩成鎮國,乃是神來之筆。

  連云雅自己都有些吃驚,機緣巧合下,她靈光乍現、才氣一閃,竟作成了一首鎮國詩?

  云雅不信,杜預還能比她巔峰之作還厲害?

  但她又隱隱期待——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杜預的詩詞,不可能是抄襲的——這次鸛雀樓,逼他作詩,乃是云雅設計的圈套,杜預是萬萬來不及提前準備的。

  杜預沉默抬頭,目光沉郁,凝眺遠方。

  這一刻,云雅突然心有明悟,芳心一悸!

  杜預這雙眼眸,何等深邃、又何等憂郁?

  仿佛窮盡宇宙一切奧義,又目睹滄海桑田誰主沉浮,無數次輪回又洗盡鉛華如嬰兒般純真。

  云雅不相信,擁有這樣本真眼眸、如此洞悉世界一雙眼眸的主人,會是毫無內涵、沽名釣譽之徒。

  她的芳心,這一刻完全被吊在杜預身上,靈鹿美眸也被死死黏在杜預身上,無法動彈分毫。

  杜預沉聲道:“【登鸛雀樓】。”

  鸛雀樓上,寂靜片刻,隨即哄堂大笑。

  “哇哈哈哈···”

  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

  士匄、鄭靖、嵩陽書院,眾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憋了半天,我還以為有什么石破天驚之才、橫空出世高論,原來連詩詞名字都是抄的!”

  鄭靖冷笑連連。

  士匄冷哼道:“連詩詞題目都要拾人牙慧。可見,平素那些鎮國詩、傳天下詩,真正作者,另有其人。他不過是推到前面、欺世盜名的傀儡、騙子。”

  嵩陽書院學生也紛紛大罵杜預。

  “【登鸛雀樓】?連名字都想不出來?”

  “呵呵,此人要原形畢露了。”

  “我等拭目以待好了,看他怎么編?”

  “這下,大唐詩仙要顯出原形。”

  唯有許劭,還有云雅并不言語,依舊充滿期待凝視杜預。

  唯恐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看著中行樂、士匄、鄭靖、嵩陽書院一眾上躥下跳的狗,杜預嘴角微翹。

  他們是不知道,自己將要搓出的大招,又是何等家喻戶曉的一首王炸!

  保證炸得他們找不到北。

  杜預目光悠然,仿佛要將這坐攬山河之險、盡收天地鐘秀、聚斂日月神光的鸛雀樓,物華天寶、收盡眼中。

  他遙望一輪落日向著樓前一望無際、連綿起伏的群山西沉,在視野的盡頭冉冉而沒,淡淡道:“白,日,依,山,盡。”

  他一字一句,說得極慢,聲音也是極輕極輕。

  但每吐出一個字,傳到眾人耳邊,傳出鸛雀樓畔、傳到黃河之上,傳入群山之中,卻如黃河奔涌、漸入佳境,越來越大,最后一個“盡”字,竟如雷炸響、響徹云端,傳出足足數千里遠!

  才氣,沖天。

  中行樂、士匄、鄭靖、嵩陽書院,眾人/大受震撼、瞠目結舌!

  他們狹隘、偏激的心靈,被杜預這區區五個字,沖擊地不成樣子。

  云雅長大小嘴,美眸閃耀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這,這是?”

  “區區五個字,描寫鸛雀樓前群山,卻將這北國之春、一望無際、連綿起伏的群山,日頭西沉,壯闊情景,寫得如此氣勢磅礴、意境深遠、余韻悠長、令人遐思神往!”

  “哈哈,哈哈哈···”

  鄭靖深受沖擊后,咬緊牙關,勉強穩住身形,強行抹黑冷笑道:“說什么大唐詩仙,我看也不過如此!什么白日依山盡?尋常至極!不足掛齒!”

  士匄也強行壓下胸口一口翻滾的氣血,強自鎮定笑:“我看,遠不如云雅的登鸛雀樓,甚至不如鄭靖的。用字極尋常人,連三歲小兒都能做得出來。只怕這首詩,要翻車!”

  嵩陽書院眾人,紛紛附和、贊同。

  中行樂卻陰沉著臉,不說話。

  他畢竟是鎮國大學士,實力擺在那里,隱隱能感覺到···不對!

  杜預這詩開頭一句,雖然只用了白日依山盡,極其尋常的五個字,每一個字都如同豆腐白菜,三歲孺口小兒都能隨口說出,但卻氣象萬千、仿佛氣勢磅礴的黃河初潮,看似來勢普普通通,但后面卻蘊含/著無盡氣象、磅礴后浪。

  許劭冷哼一聲,搖搖頭:“閉嘴!”

  眾人愕然,看向許劭。

  許劭淡淡道:“用字尋常,便是詩詞平常?”

  “好比做菜。”

  “滿桌山珍海味、龍筋鳳髓,絕世珍饈,才能體現廚師技巧嗎?”

  “用蘿卜白菜等尋常之物,炒制成令人意猶未盡、贊不絕口、意境悠遠的家常菜,才能看出一個廚師的神乎其技啊。”

  “都給我閉嘴!別攪了杜預的詩興,還有我品味的興致!”

  許劭大怒。

  士匄、鄭靖、嵩陽書院震驚。

  他們不知道,許劭為何如此大發雷霆,對杜預這首平平無奇詩,又為何如此看重?

  杜預微微一笑。

  許劭品評士子,閱人無數,畢竟有點東西。

  他目送流經樓前下方的黃河奔騰咆哮、滾滾南來,又在遠處折而東向,流歸大海,對林星河微微一笑道:“黃,河,入,海,流。”

  詩才,回蕩在黃河之上。

  連原本平津合緩的黃河,也仿佛被杜預沖天才氣所鼓舞鼓蕩、更加喧鬧,萬馬奔騰、狂沖咆哮以洶涌磅礴的氣勢,澎湃的河流,奔流的河水在河里川流不息。栩栩如生,猶如千萬條張牙舞爪的黃磷巨龍,一路挾雷裹電,咆哮而來。

  在鸛雀樓俯瞰之下,黃河猶如一頭要騰飛的蒼龍,在群山夾岸深溝,疾流直下,濤走云飛,勢如巨湖,倒懸傾注,一瀉千里。

  鸛雀樓上眾人,被黃河的異象震撼,久久不語。

  針落可聞。

  但杜預迄今為止,兩句詩做完,還沒有詩成鳴州的異象,連達縣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

  專業黑粉鄭靖,終于從震撼中醒悟過來,倒退一步,穩住心神狂笑:“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哈哈哈,我三歲信手涂鴉,隨便作的一首詩,都比你這兩句高明得多。”

  士匄冷笑道:“這就是大唐詩仙高明之作?毫無才氣,可笑可笑。”

  嵩陽書院一眾黑粉,議論紛紛。

  “沒有才氣反應,連達縣都沒有。”

  “出鄉都沒有好嗎?”

  “雖然回蕩群山、回蕩黃河,但看起來只是站得高、聲音大。”

  “噗嗤,大唐詩仙,全靠吼?”

  中行樂也微微冷笑,漸漸放下心來。

  因杜預這前兩句,全然沒有過去動輒鎮國詩、詩成異象的恐怖氣象。

  過去,杜預每次要詩成鎮國,總能引動天象異常,文氣沖天,或有瑞獸現世,或有天降異象,或有雷鳴電閃,或有神人出現。

  但這次呢?

  什么也沒有。

  黃河上,雖然回蕩著他的詩詞回音陣陣,但并無達縣、鳴州的意思。

  看體例,杜預這首詩,只四句五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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