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守所離開。

    官月始終魂不守舍。

    李承安問道:“紀夫人,剛剛你說的,‘這件事是你做的’,你究竟想表達什么意思?”

    官月看了看他,眼睛灰蒙蒙的,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李承安道:“紀夫人?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官月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帶著哭腔問道:“這孩子真的會被判死刑嗎?”

    李承安怔了怔:“那要看法院怎么宣判呢,以及,受害方家屬的意愿。像這種重罪,除非和受害方達成諒解,否則......”

    官月雙手捂住了臉,再也不說一句話。

    回到紀家。

    紀霖崠一見官月回到家,臉色死灰,神色明顯不對勁。

    他走過去,問道:“媽,一下午不見你人,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你去哪兒了?”

    官月道:“我去了東區看守所,探視了一下淺淺。”

    紀霖崠面色一變:“你見到她了?”

    官月道:“不瞞你說,我這次去,是打算自首的。”

    紀霖崠微微愕然:“結果呢?”

    官月:“霖崠,我并非一時心軟,我只是于心不忍,一想到故意殺人罪要判死刑,淺淺還那么年輕......我知道,她是對霖臣心中有愧!但這段時間,我想清楚了,霖臣的死,她也是受害者,她所承受的痛苦,不比我輕。如今,她為了‘贖罪’,替我頂罪入獄,要是判死刑,那我接下來要懷著怎樣的負罪感去活著!”

    紀霖崠冷不丁道:“司夜擎死了。”

    官月抬起頭,眼神驚疑閃爍:“什么......你從哪兒聽到的消息?”

    紀霖崠:“三天后,葬禮就會舉行。明天早上,司家所有成員,都會去遺囑中心,等到律師公布遺囑。”

    司夜擎生前擬定了遺囑。

    遺囑內容,明天會正式公開。

    為了防止局面失控,司夜擎的死訊,迄今為止還沒對外界公布。

    司家之所以將消息嚴防死守,為的是保一手股市,司夜擎作為遠洲最大的掌權人,他的任何消息,都會引起股市動蕩。

    司夜擎提前擬定遺囑的事,讓司家內部動亂一片。

    誰也沒想到,司夜擎這么年輕,卻早已公證了遺囑。

    盡管消息沒有外漏,但紀霖崠還是打聽到了風聲。

    紀霖崠道:“葬禮結束之后一周,云淺就會被上訴到法庭,司家那邊要求當庭宣判,要求嚴判。”

    官月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怎么扶也扶不起來。

    ......

    翌日一早。

    遺囑公證大廳。

    會議廳里,人滿為患。

    司家幾個有權威的長輩,坐在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