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街上放炮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哪個熊孩子放了個起火,啪的在我們窗戶邊兒炸了,差點炸碎玻璃。
豆芽仔氣的放下筷子,拉開窗戶朝樓下喊:“他媽的!誰放的炮仗!別讓我逮到你們這幫小屁孩!”
樓下小孩被豆芽仔嚇的一哄而散。
“魚哥,你真打算回哈爾濱開武館?”
“是啊,我覺得的錢已經足夠了,開武館一直是我兒時的夢想,”魚哥笑著說。
我搖頭:“魚哥,我覺得你開武館肯定不掙錢,現在和平社會,誰還去學武啊,你看要是沒人去學,你的武館肯定要倒閉。”
“就是就是,”豆芽仔連連點頭:“沒人學,肯定倒閉。”
魚哥笑道:“你們幾個不能盼我點兒好?還沒開就說我倒閉,萬一我的武館招生爆滿,火了呢?”
“不可能!”
豆芽仔大聲說:“哥啊!你想想小倩!多好的女孩!你要是以后不跟我們一塊了,還怎么碰到那么好的女孩?”
“只要你跟著我們,以后什么小綠小紫小紅小青小白小黑,多的是!”
“哥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開武館,但在這之前你要先修行,所謂紅塵煉心,你現在還不圓滿。”
“那好,我就先不走了,先修行吧。”魚哥突然說。
“啊?真的?”
豆芽仔顯然沒料到自己亂說的話起了作用。
魚哥笑著點頭。
其實我知道他心底真正的想法,他心里也舍不得我們幾個。
年關到來,最后我們回了榆林過年。
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我們這伙人雖然都沒回家租房子住,但也張羅了年貨。
貼春聯,放炮,割肉包餃子,做年夜飯,看春晚,該有的一樣不少。
榆林呢過年有幾個民俗,比如轉九曲,打鐵花,燒火塔,而且當時在榆溪河上可以放紙燈,能買到的紙燈也有很多樣式,方的圓的長的扁的,都堆在一起在河上漂,非常好看。
豆芽仔太壞,他用木棍把河里別人放的紙燈撈上來,全用打火機燒了。
年三十,我們在河邊放紙燈,把頭打電話打過來,讓我們回去吃年夜飯。
回去后,我看到飯桌上多了兩個人,我只認識一個湘西趙爺。
“把頭,這是.....”
“來云峰,介紹下,山東禹城,薛丁薛師傅,你師叔,認識下,趙爺我就不介紹了,大家都很熟了。”
“我師叔?”我驚訝的問。。
這薛丁五十歲出頭,一頭黑發精瘦精瘦的看著很精神,這人之前不太了解,沒想到他算我師叔,也是事后把頭告訴我的。
把頭34年生人,他小時候出生在河南北部一個叫竹溝村的地方,把頭的把頭叫王瓶子,這個王瓶子是晚清人,以前在北|京香山腳下的四王府當廚子,后來就干了盜墓。
薛丁76年跟了王瓶子,所以和把頭算是師兄弟,按輩分也能算我的師叔。
“哈哈,顯生客氣了,神眼峰?最近咱們道上可是傳開了,沒想到今天見到這么年輕,我這當長輩的來的急,也沒準備什么紅包,勿怪啊。”
“薛師叔哪里的話。”
我舉杯笑道:“您抬舉了,晚輩敬一杯。”
“好啊,來。”
我們喝了一杯,算是認識了。
客廳電視放著春晚,小萱把電視聲音調低了。
把頭吃了口魚,放下筷子道:“老薛,我了解你,咱們把頭死后你一直單干,在道上不顯山不漏水悶聲發財,你這次這么突然來找我,是有事吧?”
他看了看我們幾個。
湘西趙爺自顧自端起酒杯抿了口。
把頭知道他有所顧忌,當下說:“沒事,都是自己人,說吧。”
“那好,我直說了。”
“顯生,你還記不記得王軍華這個人?”
“王軍華.....”
把頭沉思道:“是當年離開咱們的那個土工?”
他點頭:“是啊,他出事了,兩個月前他帶著幾個去了永州道縣,然后在沒有了一點消息。”
“砰!”
湘西趙爺放下酒杯,皺眉道:“道縣?這人是去鬼崽嶺了?”
薛丁眼神凝重,看著趙爺點了點頭。
把頭神色也凝重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鬼崽嶺,也不知道有道縣這么個地方,便在酒桌上問把頭是什么意思。
把頭斷斷續續說了一些。
那時候是03年,前兩年永州文物所和道縣民俗研究委員會,對外邀請了一批專業人士和民間考古人士去鬼崽嶺調查研究。
研究什么?
研究樹林里那上萬個風格詭異的石人石像,最后結果是不了了之,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聽說還失蹤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