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無良神明與不存在老婆的戀愛日常 > 第二百八十二章:是你?
  素鶴再次醒轉,發現自己是身在一處不知名崖底。

  從底下抬頭看,渺渺間不見天際,頗有幾分世外的意味。只是,有人的地方便是紅塵,何來真正的凈土。

  愣神間,被忽來的琴聲打破寧靜。

  頓時,尋聲望去。

  這時,才驚訝發現自己的傷不知何時已經大好。

  遂忙不迭起身道謝:“多謝相救。”

  女子琴聲未竭,仍舊潺潺若流水。偶有幾只兔子從旁走過,倒也襯得世外仙姝,低眉嗪首,最是婉婉動人。

  道:“多年未見,救你是應該的。”

  說罷,琴聲頓止。

  抬眸一瞬,素鶴連連倒退。原先準備道謝的話語,登時被拋的一干二凈。好半晌,才扶住一旁的樹干慢慢站直,緩過神。

  “怎么會是你?”

  女子笑了,玉指閑來撥過琴弦,發出幾聲弦鳴:“故人重逢,這不是你應有的反應。

  縱然我不堪,卻也不曾負你,不是嗎?”

  然素鶴背過身,似乎極其不想看到她的出現,低聲呵斥道:“你走,走……”

  “咯咯咯,走?”女子見狀,掩袖嬌笑不已,道:“我以為這么多年,你即便不想再見到我,如何也是想見這張臉。畢竟,很像她不是?

  尤其是,我這雙眼……”

  “住口。”

  “我若不住,你舍得打嗎?打我便是打她,我有今天不也是你親手種下?既然如此,何不痛快面對。

  還是說,我在你百里素鶴眼中真就那么不堪?”

  話音一落,女子身形忽然從琴前消失。下一刻出現在素鶴身后,輕輕的依偎上去。

  而素鶴,卻是避之不及,宛若這是洪水蛇蝎。

  女子眼眸倏然下沉,嘴角的笑容愈發溫婉。溫柔的好似自己只是虛幻,不曾經歷所有。

  素鶴的心亂了,打從她靠近的那刻就徹底失了平靜。腦海中思緒萬千,一道道炸的他分不清東南西北。

  一直以為自己摸到了真相,也已經從心底接受現實。可當他以為的現實,為之拼命奔走時,她的出現輕易打碎了全部。

  這一刻,他辨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甚至,他都懷疑自己身邊究竟有多少是真。

  女子望著他的背影,便知他的所想。以為自己不會痛,沒想到輕而易舉的,他還是傷了自己。

  低眸輕笑的剎那,似乎有什么模糊了她的眼。卻被她別過臉,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拂袖幻化出一張小幾,兩張蒲團。還有紅泥小爐,配上天青白瓷壺,再來兩只同款的茶杯,隨著落葉紛飛,婀娜而坐。

  “作為你的救命恩人,向你討個恩情不為過吧?”

  素鶴僵在原地:“你待如何?”

  “不如何,一壺茶,陪我閑坐片刻,如此即可。”見對方沒有反應,撣了撣衣裙,道:“不要你背離無生門,也不要你性命,世上恐怕沒有比這更便宜的報恩。”

  “你究竟想要表達什么?”素鶴猛的轉身,他怕,怕再待下去自己會忍不住殺了對方。

  女子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思,笑道:“是我不讓你救人不假,但你以為她會愿意見到你的出現?”

  “你……”

  “哼,想叫我閉嘴是不是?我沒有資格提她,對不對?百里素鶴,我是沒資格,但你就有資格了嗎?

  你可知道,她遭受那一切罪魁禍首是誰?源頭在哪里?”

  “你知道?”

  這話成功叫住了素鶴的腳步,原本打算離去的人,終于還是選擇坐到了女子對面。

  烹一壺茶不難,敘舊也不難。

  難得是,塵封的傷口再次被血淋淋撕開。

  女子看他終于肯坐下聽自己說,抬手撫上臉頰,似是享受般道:“多少年了,你還是這樣。要你留下,非她不可。”

  “長話短說,多說無益。”

  “呵,真是絕情。”

  “你早就清楚。”

  “是,我是清楚。可是,誰讓我生來骨頭賤呢?誰讓我,偏偏喜歡你。”

  “夠了,再不說我走。”

  “好吧好吧,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不過你雖無情,我卻要送你幾個小道消息。”

  女子笑的甚是動人,可惜素鶴自始至終都沒有抬眸看過。他一心烹著茶,一心等著答案。

  “有話直說。”

  “好,你痛快我也不賣關子。實話同你講,王城現下已經大亂。

  與其苦苦賣命掙扎,不如放手不管。

  左右,這一切都與你無關,何必強行摻和。欲海天,不是你的責任,干嘛不留有余力對付你真正的仇人?”

  “什么時候的事?”素鶴心下狂起波瀾,望著紅泥小爐中燃燒的火焰,一時手竟覺得無處安放。

  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這不可能,定是對方擾亂己心的詭計。至少,三邪剛剛才回轉,要打王城時間上來不及。

  女子眼眸微微半掀,如同長在他心底,熟知其所有思路:“難道只有他們才能威脅到欲海天安危?別忘了,里面壞了,效果更加。”

  說完,手指在幾上畫了一道圓圈,最后點落其中。

  素鶴沉默良久,從震驚到面無表情,緩緩道:“那又如何?欲海天數歷風雨,哪次不是九死一生?”

  “哦?這般看好,不怕后悔?”

  “談此無益。”說著,將沖泡好的茶推到對方面前:“但愿你,喝了不會后悔。”

  女子道:“不喝,我才會后悔。”只要是你沏的茶,便是砒.霜滿杯,我亦甘之如飴。

  “說正事吧,再拖延就顯得刻意了。”他給自己沖了一杯,茶是一樣的茶,就是再難喝出當年的滋味。

  “還真是郎心如鐵,這么急著拆穿我的把戲。”說罷,舉杯細嗅其香:“罪魁禍首,就是令尊。”

  “你……”

  “誒?別急著動手啊。要打,也得等我把話講完。令尊當初為了順利迎娶磾水靈,在對待她的事情上可是費了好一番心思巧計。

  也是她傻,為了你,心甘情愿走入令尊布好的局。”

  “什么局?”

  “當然是好局,精彩的局。你也知道,世人婚嫁都講究門當戶對,司幽此風由甚。

  她雖樣貌才情俱佳,卻是個孤女。來歷如何不提,怎及望門尊貴?磾家縱非五姓之一,然司幽也是數一數二的門戶。

  娶誰更有利百里氏壯大,不是一目了然?”

  “所以?”

  “所以有人在她懷孕之初,就騙她移居冷苑。說是以宜養胎為保其性命無憂,實則軟禁囚居。

  待你出生,也不曾將你自冷苑接離。

  若非有人受其感化,拼死效忠只怕你連百里氏族譜都無緣。

  在之后,她心灰意冷。

  出了那樁事,亦是其求死的根本。

  她是個溫柔之人,令尊說什么她都信,你在冷苑長大,當知那是個什么所在。

  能從冷苑走出來的,只有尸體。你,是唯一的活人。”當然,得歸功為彼時磾水靈還未進百里氏的門,而你幸為男身。

  還有,你身上有他們要的。

  否則,你之下場別無二致。

  “不要說了……”素鶴終是不忍聽,倉促間打翻了茶杯,熱水濺了一身而不自知。

  此刻的他,急于逃離。

  然女子不給他機會,言語字字宛如刮骨彎刀,刀刀皆是向著他的心口。

  “冷苑其實就是百里氏放逐自己家族子弟的地方,那兒地處荒涼,靈氣稀薄。人在那兒待久了,就會慢慢忘了自己是人。

  男盜女娼是常事,守身刻苦是罪過。進了冷苑卻還幻想,有一天能夠清白的走出去,你說她是不是蠢的天真?”

  “夠了,再多說一個字,我殺了你。”素鶴猛的掣出憫殊,一劍架在女子脖頸上。

  “殺?那你可得選對地方,得朝這兒。”女子側眸,將劍尖移至心口:“上次你偏了一寸,沒能徹底要了我的命。這回,你可得準些。

  不然,錯過這村可就沒有這個店。”

  “放肆。”

  “放肆?放肆也比放浪好,我在放肆可也只等你一人,她可是一條玉臂萬人枕。以為自己只要聽話,就還有和你母子離開百里氏的一天。

  她不是蠢,又是什么?”

  “閉嘴,不許你侮辱她。”素鶴怒將憫殊收回,反手卻是一巴掌甩出。

  小幾不大,兩人距離也不是很寬。

  頓時,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扇在女子臉上。

  女子抬手摸向嘴角,溫熱的觸感,惹得她低低發笑:“這都算侮辱,那睡他的男人算什么?把她推進火坑的令尊,又算什么?

  說起來你的感謝我才是,沒有我她至死也不會得知真相。至死,還以為令尊負心另有苦衷。

  為了讓你安然成長,甘心聽從令尊安排,一步步出賣皮肉,只為打消磾水靈對你之敵意。

  可惜,磾水靈也有個兒子。”

  又豈容有人擋了她兒子的前程?百里氏也不會要一個母親身份卑微名聲敗壞的少主。

  素鶴看著這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憫殊微顫,到底是狠不下心。殺了她,他便再也看不到母親活著是什么表情。

  不殺,又難消他心頭之恨。

  百里梟景有罪,磾水靈該死,可她也是害死母親的劊子手之一。

  “你該知道,憑你現在的能為別說報仇,進入司幽都是妄談。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有我才是對你最好。

  令尊設計你娘失節,我助她解脫。令尊逼死你在司幽之氣之下,我隨你下界,步步相隨。

  我還替你殺了百里無霜,免你兄弟相殘,為你血恨。

  這種種,難道還不夠說明誰才是對你好的人嗎?

  世間除了我,誰能為你做盡一切?除了我,誰愿一次又一次死在你劍下?

  你我一體,何愁大仇不能得報?”

  素鶴緩緩闔上雙目,吸氣道:“是嗎?我該喚你什么?溪芫,還是照紅妝?”

  “呵呵呵,當然……都可以。但是,我更喜歡你叫我最初的名字,那個名字只有你能叫,別的但凡知曉都讓我殺了。

  因為,他們不配。”

  “哈……哈哈,最初?

  最初要是你我不曾相逢,該有多好?”

  “可惜命中注定我為你而生,那時你沒殺我,便是天要我們在一起。

  是你要違背天意,才會招來諸多不幸。”語罷,照紅妝泯了一口茶,道:“答應我,留下來,我們不管外面的是是非非好不好?

  只要你留下,我可以放棄魔子的身份,背離魔界。”

  “不可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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