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老太太提出要離婚?她怎么還給鬧上了?”

傅沉聲踏進客廳,就聽見了唐芳藹那尖厲的聲音。

“這次本來是阿澤做得過分了,跑到人家弟弟治療的醫院說人家有不正當關系,沒證據就說這樣的話,擺明不是沒事找事嗎?”

傅建中的聲音。

“反正,她肯定外頭有男人。”傅澤聲很篤定。

“她敢找男人,得浸豬籠。”唐芳藹惡毒地說。

“要把誰浸豬籠?”傅沉聲的聲音不咸不淡地響起時,人也出現在客廳口。

唐芳藹看到傅沉聲,瞬間就閉聲了,她怕傅沉聲。

只是她閉聲了,不代表這話題能跳過去,傅沉聲咬住不放。

“如果說出軌浸豬籠,那得要浸的人不少。”

他的目光落向傅建中,“應該從你開……”話落,目光隨即移向傅澤聲,“接著是他……”

傅建中瞬間氣得臉色鐵青,“你……你一天不針對我,你就不舒服,你這個逆子……”

傅沉聲陰森地笑起來,“我這個逆子,是你逼出來的。”

他站在客廳中央,目光諷刺,“我還以為你們做的孽,會報應在他的身上,沒想到,他倒先出軌倒了,他出軌也就罷了,可硬想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你們的遺傳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一家三口,被傅沉聲羞辱得滿臉通紅,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傅建中怒氣沖沖地走了,唐芳藹也跟著灰溜溜跑了。

傅澤聲氣得眼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可是在傅沉聲跟前,他始終矮了人一截,最后氣呼呼地走了。

傅沉聲面色陰沉地上了樓,一進房間,他掏出手機,撥了姚長蕾的號碼。

姚長蕾那邊很長時間才接,語氣非常冷淡:“有事?”

傅沉聲說:“門禁是忘了?”

姚長蕾沉默了幾秒,應道:“以你我的關系,你根本就管不著我。”

“要離婚了,所以硬氣起來了?”

姚長蕾累極了,并不想跟他多說:“隨你怎么想吧,就這樣。”

既然提出了離婚,姚長蕾并不想應付他們。

被掛了電話的傅沉聲面色沉冷,他推開門,走到陽臺上,望著漆黑的夜空,心頭一片荒蕪。

她要走,她要離開傅家,離開他能管得到的界限。

她真的以為,可以這么輕松撇開一切?

突然,丟在臺幾上的手機,發出鈴聲,他折進房。

是宋硯塵打來的電話,喊他出去喝酒。

有些日子沒一起喝酒,傅沉聲拿起手機就出去了。

蘭桂坊,傅沉聲推門進包廂的時候,宋硯塵已經在里頭喝著酒了。

他坐下后,宋硯塵給他倒酒,不由地笑了起來,

“有事?”

每次宋硯塵有事找他時,肯定是一番獻殷勤。

宋硯塵一邊倒,一邊說:“你幫我接個案子?”

傅沉聲挑眉,“什么案子?”

宋硯塵放下酒瓶,“離婚官司。”

傅沉聲有片刻錯愕,“誰的?”

“沈今姒。”

傅沉聲覺得很耳熟,思索了會,想起了,阿硯的初戀。

他笑:“行,我接了。”

宋硯塵知道傅沉聲最近接了傅氏集團,估計會很忙,便問。

“傅氏那邊怎么樣?”

傅沉聲捏起酒杯,喝了一口。

“就那樣吧!”

宋硯塵舉起酒杯,朝他遞了過去,“需要幫忙,說一聲。”

男人之間的友誼,都不需要多言語,一句話就能體現兩人之間的感情。

傅沉聲一個晚上,興致不太高,宋硯塵看出來了,于是問道。

“有心事?”

傅沉聲靠在椅子背靠上,若有所思了會,問道:“怎么樣算是喜歡一個人?”

宋硯塵和傅沉聲從大學就認識,關系鐵得了解對方的過往,所以他知道傅沉聲一直沒談戀愛,所以他問出這個問題,那就是遇到有喜歡的對象了。

宋硯塵說出經驗:“應該就是見不到時,會想吧!”

說完,打趣問:“你這是遇到有喜歡的了?”

傅沉聲沉思片刻,說出感受,“也不算是,就是覺得跟她在床上,挺得勁的。”

宋硯塵聽到千年鐵樹都有性生活了,心頭就很不爽,“這是在跟我炫耀?”

傅沉聲隨后反應過來,笑了:“不是故意的。”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些年,沒找女人,還真是用情至深啊!”

“你放心,一定幫沈今姒把這婚離了。”

宋硯塵笑,兩人舉杯相碰。

……

第二天是周六,姚長蕾趁這個空檔,置辦齊全所需的生活用品,便全天陪著姚長容。

因為姚茂典并沒有答復她,她能猜到,他一定是在憋著什么大招。

她時刻防著姚茂典會過來搶人,所以寸步不離地陪著姚長容。

同時,從星海療養院調了一個護工過來,提前接觸弟弟,待她上班的時候,才可以無縫銜接地照顧姚長容。

周日,她接到傅建中的電話,讓她回家一趟。

姚長蕾明白應該是離婚的事,所以,她二話不說,回傅家去了。

回到傅家,傅建中把她喊進了書房,兩人對面而坐,氣氛平和。

傅建中語重心長地說:“長蕾,你要離婚的事,老太太跟我們都說了,其實這事,怪阿澤,是他的不對,他也意識到了,他說,會向你道歉,你就原諒他一次。”

姚長蕾挺意外,他們會是這個態度。

但不管如何,她都不想再陷在這個畸形的婚姻了。

她打算離婚后,帶著弟弟離開,就算姚茂典不同意分戶,那也沒關系,他們走了就行。

“爸,其實我跟傅澤聲的婚姻,本來是一場錯誤,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也不是我喜歡的,當初聯姻的目的,現在好像也沒有了,兩人就沒必要硬湊一起。”

傅建中眉宇微皺,“什么叫聯姻的目的沒有了,雖然,我下來了,但是還有阿澤在集團,也有能翻身的一天,你姚家需要的項目,我去老太太那兒求個情,也是能辦到的。”

姚長蕾聽出來了,傅建中打著傅澤聲能翻身奪回大權,真是異想天開。

她沉吟片刻,說:“容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傅澤聲這種有勇無謀之人,是絕對不可能從傅沉聲手中奪回傅氏的。”

話很不好聽,但傅建中知道,這個小兒子,真的是沒有一點謀略,不過從姚長蕾口中聽到這些話,對她越發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