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吞噬者是上一個宇宙紀元更迭時殘留的‘最后生命’。”
在放逐者飛船的內部“行星庫”中，梅森欣賞著眼前這個匯聚了布萊尼亞克所有智慧才完成的微型星系裝置。
他低聲對身旁的希里解釋到：
“那時的吞叔因為一場意外被困在他們那個族群所制作的‘末日方舟’里陰差陽錯的度過了萬物滅絕的更迭，在無數的時光后祂于新的紀元中蘇醒。
因為經歷了毀滅與重生而導致吞叔被賦予了某種‘象征性’。
你能理解嗎？希里。
行星吞噬者是上一個紀元的最后之人，也是新紀元誕生的第一個生命。
因而在目前這個宇宙紀元里，吞叔被宇宙意志賦予了吞吃星球的權柄，那是祂在象征層面的‘毀滅’寓意。
而在祂完全吃飽的時候則會從毀滅的象征轉化為生命傳播者，為宇宙帶來新生時代。
布萊尼亞克就是在模仿這個過程！”
梅森回頭看了一眼身后跪地哀求的斯庫魯人。
女皇維克蘭跪在梅森身后五體投地的哀求著，她表示可以付出一切，只希望梅森不要毀滅它們的星球。
在巴特莫斯已經控制了飛船系統的情況下，梅森只要說句話，眼前這個復雜的體系就可以通過強行破解來完成“萬物終末”。
隊長大人沒理會這些既可恨又可悲的家伙們，他繼續為緊皺眉頭的希里解釋說：
“老布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完美軀體，這可以讓他擁有熬過紀元毀滅的可能，隨后在紀元更迭發生時，被他妥善收藏的這些世界便會被釋放到新紀元中，成為新宇宙的第一批生命。
這樣一來，他也會在宇宙的毀滅和重生中被賦予和吞星一樣的象征性。
這樣一來，他就會成為下一個群星紀元中的宇宙神靈。
真是個精巧的辦法，確實有一定的可執行性。
一旦順利執行便可以讓布萊尼亞克跨越過那根本不可能跨越過生命形態的極限，難怪老布花了這么多心思在這件事上
我小看他了。
這家伙的野心可太大了。”
梅森感嘆道：
“在其他人還為本紀元終末發生的沖擊時間焦頭爛額的時候，布萊尼亞克已經將目光放在了未來。
不愧是十二級智慧生物，他為自己認真設計了一套成神之路，我懷疑他加入希望理事會就是為了推進自己的計劃。
但這也反過來證明了一點.”
梅森仰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微型星系”運轉時散發出的點點光芒，如此瑰麗如此宏偉，他輕聲說：
“布萊尼亞克的十二級智慧已經計算出了沖擊事件的最后結局，不會有一個世界幸存，萬物都會迎來滅絕。
希望理事會的那套‘剩者為王’的殘暴邏輯是錯誤的！
布萊尼亞克已經用實際行動為這個理論判了死刑。”
“真是難以想象。”
眼前這一幕和梅森的解釋極大的震撼了希里的心靈。
作為一個不善于謀劃的行動者，她難以想象布萊尼亞克的宏偉計劃的全貌，但只是眼下看到的這些就足以讓她對未來報以悲觀的聯想。
甚至心中生出畏懼，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梅森的手。
隊長大人瞥了她一眼，五指緊扣中讓希里冰涼的手感覺到一絲溫暖，隨后，他對巴特莫斯說：
“你要繼承布萊尼亞克的計劃嗎？要把這成神之路推入最后的階段？”
“不，我可沒有那么執著于‘成神’。”
黑客之神笑了一聲，他坦白說：
“我只是看中了這些被布萊尼亞克精心挑選出的世界，那位宇宙征服者的眼頭是很高的，這里存在的近萬世界都擁有獨一無二的文明特征和極大的發掘潛力。
而我們是數據生命，梅森。
我們不需要依靠血肉之軀來存活，這種特性讓我們比你們這些血肉生命更有優勢，我們熬到沖擊最后的希望比你們大得多。
但我們也需要考慮后續。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真的熬過了這場劫難，如果真的有下一個紀元在等待，那么我們總不能以數據幽靈的方式在新紀元中開啟人生。
我們需要載體.”
巴特莫斯停了停。
他操縱著眼前的控制臺打出一道光學投影，將自己的人類形態投射在梅森身旁，捧著馬克杯指著前方的微型宇宙，對梅森和希里說：
“這些世界就是我為賽博空間的所有數據生命選擇的未來，在接手這個體系后，我們會開始對它進行微調和改造。
在其中選擇一些符合要求的世界來重建‘下載程序’，如果我們能活到那個時候，那么我們就將擁有新的世界和文明。
你會阻止我們的行動嗎？梅森。”
“我為什么要阻止？”
梅森反問到：
“大家都是在這個黑暗時代里掙扎求生，每個人都對自救計劃有自己的理解，我尚且不能保證我對未來的規劃能落入實處，又有什么資格去對其他人的求生計劃指手畫腳？
實際上，看到你們也有自己的完整規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不如咱們打個商量？”
他單手彈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角，開玩笑的對巴特莫斯的投影說：
“如果我失敗了，如果我和我的世界倒在了征途之中，我們或許可以把自己的意識上傳到神輿世界中，加入你們的‘末日方舟’計劃來尋求幸存的機會。
那時候你不會嫌棄我們吧？”
“我們絕對歡迎！”
巴特莫斯以嚴肅的口吻回答到：
“實際上，這也是我和你接觸的第二個目的，雖然奧特對你的評價很高，但我必須親自和你見一面才能確認你是不是一個優秀的合作伙伴。
盡管大家選擇的方案不同，但目的是一致的。
如果你的努力失敗了，那么我們很樂意用另一種方式‘復活’你，將你的智慧與膽識為我們所用。
在事態結束后，我希望你能來一趟‘夜之城’。”
黑客之神對梅森發出邀請，說：
“我們到時候面談這事，帶上你的隊員和盟友們一起來，大家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我提前問一句。”
梅森身旁的希里仰起頭問到：
“我們需要給自己的腦袋上插入一個數據接口才能和你們一樣完成‘數據飛升’嗎？”
“不，不需要，希里小姐。”
巴特莫斯被逗笑了，這個黑客之神的投影指了指四周的機械物，他說：
“布萊尼亞克的生物神經學科技可以為我們所用，你們也看到他是如何使用自己的意識控制整支艦隊的。
在這種科技被普及之后，腦子里插義體的時代就要結束了。
當然，這個還需要我們的科技人員繼續努力，但我相信它不會拖得太久了。你們該離開了，我要封閉放逐者飛船來進行內部維修。
哨兵把引擎摧毀了，要修復它是個大工程。
哦，對了，梅森。
回去之前可以坐上機械王座玩一玩。”
黑客之神擺著手告別，又擠著眼睛說：
“我也很好奇你會被判定為什么層次的智慧，多說一句，我已經試過了，我是11級智慧生命，比布萊尼亞克低一級。
真是讓人失望。”
“好嘛，看看就看看。”
梅森哼了一聲，回頭對身后的斯庫魯人們說：
“我不會摧毀你們的世界，但你們在過去犯下的種種罪行也不能就這么當沒發生過，維克蘭，去集結你的所有族人之后隨我離開這個世界。
接下來，你們就要為另一項使命付出自己的力量和天賦了。
我愿意給你們一個機會，但如果你們自己不珍惜，那我也不介意將你們全部移交給烏托邦，我的同胞們對你們很感興趣。”
說完，梅森和希里大步離開了這里。
哈莉已經在主控室的入口等待兩人，小可愛嚼著泡泡糖扛著新得到的N金屬戰錘，一副彪悍異常的樣子，兩頭狗子趴在她腳下嘴里還咬著布萊尼亞克復制體的機械手臂當磨牙棒玩。
在聽到梅森的腳步聲時，哈莉喜悅的回頭但隨后就冷下臉。
梅森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女朋友，隨后又后知后覺的低頭看了一眼，希里的手還握在自己手里呢，他趕忙放開。
這才讓哈莉哼了一聲，扭過頭也不去理花心的K先生。
她生氣了。
必須被好好的哄才能好的那種！
“先來看看一個好玩的東西吧。”
梅森上前推著嘴撅起來能掛油壺的哈莉走到主控室的機械王座前，他對哈莉耳語了幾句，羅賓女有些狐疑的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椅子。
隨后在梅森的催促下哈莉自己爬了上去，又在藍色弧光從頭頂的掃描中很快得到了結論：
“標準人型生物、低智能、精神類疾病難以治愈、腦洞大開、潛力十足、綜合判斷為七級常規智慧生命。”
“哈？才七級？”
哈莉頓時不滿意起來。
她知道布萊尼亞克可是十二級智慧生物，這一下子差了五級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個笨蛋一樣，便大罵著這機器有問題還揮舞著N金屬戰錘躍躍欲試的要把它砸開。
不過很快，哈莉就壞笑著跳下來，推著小甜心上了王座，她想看看一向聰明的小甜心是幾級智慧？
說不定還沒她高呢。
梅森對于這個智慧生命判斷的標準很感興趣，布萊尼亞克肯定設計了一套非常嚴謹且精巧的判斷標準。
于是他也躺了上去。
這一次的藍色光束掃描的時間非常長，就好像是因為梅森的“組成”太過復雜導致對他的描述判斷要花更多時間。
在這段時間里，哈莉已經把自己認為聰明的家伙都喊了過來，杜姆、里德、章·帕克等等都被她叫過來排排站著等待給大家的聰明力度劃一個標準。
在長達近十分鐘的分析之后，屬于梅森的結論才被下發：
“非標準人形生物、血統混亂、長期維持精神高壓、異常學識、腦力開發程度中等、高潛力、綜合判斷為九級智慧生命。
潛力完全解鎖等級為十一。”
“九級唉，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哈莉雙眼放光的將K先生從機械王座上拉下來，比自己高兩級的智力難怪能把自己哄的團團轉，但梅森對于這個判斷其實不是很滿意。
就他所知這個智慧判斷標準下，盧瑟就是九級智慧，甚至連平時根本不動腦子的大超都被評價為九級。
但潛力解鎖十一級智慧倒是讓他覺得自己未來可期。
不過還沒等梅森高興多久呢，杜姆和里德的智慧判斷先后出爐，這兩個家伙都是十級智慧，讓梅森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好嘛，天生的天才就是牛逼哈，難怪能聯手攻破布萊尼亞克親自編寫的數據防火墻呢。
不過章·帕克也只有九級就讓人心情愉悅了，這結合了彼得和奧托博士雙方智慧的家伙也不比自己聰明嘛。
“這個判斷顯然很模糊。”
里德博士并沒有因為自己被判定的高就沉浸在興奮中，他仔細驗讀著智慧生命的判斷標準，又搖頭說：
“不只是單純的智力，還有其他影響因素，所以不能單純以數據來判斷誰比誰聰明，畢竟大家都有各自擅長的領域”
“非標準人型生物、低智能、靈魂意識污染、魔力體、神秘側學識、不善思考、悲觀心態、感情復雜、患得患失。
綜合評價判斷為六級智慧生命。”
新的評語打斷了里德博士的解釋，眾人無語的回頭看了一眼，躺在機械王座上刷新了智慧下限的獵手大人這會面無表情。
在哈莉帶著嘲笑的眼神中，她咬牙切齒的拔出腰間的長劍就要給這愚蠢的機器一個好看！
自己再怎么落魄也不可能比哈莉·奎茵那個神經病還要更笨吧？
在場的眾人不是九級就是十級，結果自己整了個六級，喂，這就和與學霸們混在一起的學渣一樣被現場處刑般的難堪啊，混蛋！
“這東西肯定壞了！”
她罕見的失控尖叫到：
“我要給它來個物理維修！居然敢嘲笑我，不可饒恕！”
“六級智慧生物就是正常人的程度呀，它并沒有嘲笑你，希里女士，冷靜！冷靜啊！這可是科技結晶。”
一群人在旁邊安撫著暴躁的希里，又生拉硬拽的將暴怒的她拉出了主控室之外，隨后放逐者飛船徹底封閉開始進行自我修復。
氣不打一處來的希里這一瞬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怨氣，也不和梅森打招呼干脆自己帶著怒氣離開回去了群星堡。
哈莉對此很滿意。
她一直感覺自己的小甜心和他的長腿女上司之間有些不清不楚的，但應該不至于有實質性的進展。
畢竟自己這么可愛又這么乖
“打起來了！那邊打起來了！”
梅森正想離開這，就聽到閃爍過來臉上還貼著繃帶的幻影貓對他喊到：
“兩個浩克打起來了，梅森先生，你快去勸架，那個黑浩克讓王者浩克生氣了，他說要干掉那個一心求死的冒牌貨。”
“隨便打唄。”
梅森對此毫無興趣，說：
“班納老爹沒那么容易被弄死的，他想要自殺的理想還長著呢。斯特蘭奇，我們需要談一談。”
他對天空說了句。
下一瞬就有黑色的影子浮動起來拉扯著梅森和哈莉消失在了原地，又如從水中升起一般讓他們在黑暗領域中冒了頭。
眼前坐在冥想毯上的黑奇異用一種很奇特的目光盯著梅森，隨后他舉起雙手在胸前拍了幾次，說：
“不錯，很厲害的表演，你做到了讓我都感慨的壯舉。但我很好奇，梅森，明明在數次危機中你只需要呼喚我就能終結，卻一定要克制自己尋求幫助的心志。
你是刻意在向我展示你的能力？
還是另有所圖？”
“我只是想告訴你，史蒂芬。”
梅森上前盤坐在另一張冥想毯上，很認真的對強大的黑奇異說：
“我并不需要你的介入也能做到很多事。
這但并不是挑釁，我只是想證明，我們之間的合作是平等的，并不存在誰求誰或者誰離不開誰的不等關系。
這也將是我們之后的合作模式。
如果你能接受的話，我們的雙方的聯合就正式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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