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正想著,謝燕傑和那個招聘點的老頭似乎說完了話,又開著豪車趕向下一個招聘點。

  聞人升對這女人,不,男人的嗜好感覺很無聊。

  在坑窪破損的貧民窟道路上開豪車,分明就是在炫耀自己有錢,不怕糟蹋車……

  這也算是一種廣告了,至少路邊的人,個個眼中都露出羨慕。

  大貓迅速地從旁邊的屋頂跟上她的車子,反正對方也開不快,每小時20公裏的樣子。

  幾個小時後,對方來到下一個招聘點。

  這個招聘點,正在發生著一場衝突。

  “為什麼,為什麼他已經去了八個月還沒有回來?明明說好的,他半年就會回來一趟!”一個肥胖的婦女,正衝著招聘者大吼著,她一臉的悲憤,聲嘶力竭,狂叫,狂敲桌子。

  聞人升當然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個肥胖的婦女,感到由衷的同情。

  傷心的他,直接斷開了與大貓的連接。

  算了,自己這種仁慈的心靈,實在看不得悲慘的畫麵,隻能讓它們從自己眼前離開。

  因此他自然沒有看到下一幕所發生的事——招聘者卻是不慌不忙,而是輕車熟路地從桌子洞裏,拿出一個信封,相當厚的一個信封,然後交給了眼前肥胖的婦女。

  婦女當時就打開信封,一疊厚厚的竺幣,精美的花紋,清香的油墨,剛剛印出來一般。

  然後婦女數了數,然後就離開了。

  隨後招聘點的隊伍肉眼可見地又長了一些。

  “這裏都是一些愚蠢的人,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去找財務部門,每次都來找我們要她們丈夫或者兄弟的工資。”招聘點的負責人,對著謝燕傑抱怨道。

  “行了,如果不愚蠢的話,也不會在這裏設置招聘點。實際上,她們精明的很,你以為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回不來麼?對她來說,隻要還能定時拿到錢,就沒關係。”謝燕傑不屑地說道。

  “呃,主任說的是,應該就是這樣,想要完全欺騙這些家夥,其實也很難。”負責人人旁若無人地用英語回答著。

  排隊的人都是當地土邦的人,連漢語都聽不懂,更別說英語。

  南竺的官方語言是漢語,其次才是英語,最後是各地土邦的方言,而且方言足足有成百上千種。

  謝燕傑隨後又問了招聘點的招聘情況,這個招聘點的業績不錯,超額完成本月任務不說,甚至連下月的指標都覆蓋了。

  她臉上表現得很高興,連連誇了負責人幾句。

  想了想,她又開口道:“你們可以開拓下思路,去附近那些窮的沒藥可開的免費醫院裏拉人,隻要還有口氣,能上船的就行。”

  負責人笑了一下:“主任,這些事我們都做過了,附近幾家醫院都與我們有協議。”

  謝燕傑點點頭,實際上他們在做的事,很難長期隱瞞,但是大家隻要心照不宣就好了。

  像各個招聘點的負責人,都是謝家的家生子,比較可靠,把握著關鍵環節。

  像招募,傳送,兌換……這些都是家生子。

  而其它不重要的環節,廣告,宣傳等,就使用普通人員了。

  說完公事後,她看了一下四周,將負責人叫到招聘點的一間臨時帳篷內。

  “咱們手頭上,有多少閑散的名額?”她低聲說著。

  那個負責人立刻領悟到她的意思,同樣悄悄道:“每次招聘我都會克扣百分之五的名額,現在湊了大概有七十三萬的人頭,都在臨時培訓處管理著。”

  “很好,再接再厲,相信我,我不會讓大家夥吃虧。”謝燕傑拍拍對方的肩膀。

  負責人跟著連連點頭:“我都聽主任的。”

  謝燕傑得到保證後,隨後滿足地離開這個招聘點。

  負責人看看她離開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

  你想要異種,我也想要啊……

  …………

  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聞人升再次上線。

  睜眼一看,就發現謝燕傑的豪車,再次離開。

  好在車速太慢,根本不可能脫離大貓的視線和跟蹤。

  沒用多少功夫,它就從破房頂上一路跟上。

  對方又巡視了三處,這才返回一處別墅區。

  那別墅區的豪華程度,讓聞人升都覺得自家的別墅應該翻蓋了。

  漢白玉的圍欄,光潔的路麵,彬彬有禮的管家和大量謙卑的仆人,花壇遊泳池,高爾夫球場,賽馬場……

  應有盡有。

  難怪有些人不會離開這個國度,去更安全的地方居住。

  這種享受在其它地方是很難得到的。

  大貓靈活地避開那些仆人的視線,跟著謝燕傑的豪車,最後來到其中一所三層樓房下。

  對方走進客廳。

  而大貓則是趴在二樓窗簷下,隱藏在一棵綠樹蔭裏,聆聽著裏麵傳出來的動靜。

  “情況一切正常,看來下周又可以正常回國休假了。”謝燕傑對著一個高大男子說著。

  大貓瞳孔中映射出男人的形象——謝淩輝,那個有點古怪,又有些原則的異種者。

  看來對方也被牽連進入了深淵之中,如果說謝藏月和謝燕傑,已經鮮血沒頂,對方則是剛剛沒過小腿——因為他站在那兩人的肩膀上。

  “一切正常?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南竺這邊的天命社分部,已經將目光盯上了我們。”謝嶺輝無動於衷地反駁著。

  “什麼?那群瘋子,自己天天加班,也不讓別人正常955麼?這真是劣幣逼迫良幣啊。”謝燕傑很是懊惱道。

  她那副厭棄的表情,讓聞人升回憶起前世周五下班時,突然得到通知,明天正常上班一般。

  謝淩輝沒有回答,他不是個喜歡抱怨,更不是個多話的人。

  “好了,讓我想想辦法,那群瘋子不好惹,除去在我們本土站不住腳,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有被他們蠱惑的普通人。”謝燕傑發愁道。

  她自己幹過的事自己清楚,那鐵定屬於被清除的行列。

  她在客廳裏,來回走著。

  “不對勁,這事有些問題,他們早不盯,晚不盯,為什麼這個時候來盯?”她很快想到了其中的關鍵處。

  謝淩輝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

  謝燕傑很快撥通了一個電話:“姐,這裏有件事,你通過‘荷花池’來查一下情報……”

  不多久,電話裏傳來細微的聲音:“哦,那件事應該和獨尊會有關,他們似乎要做和我們一樣的事,加上以前咱們和他們之間的齟齬,沒有將那款遊戲賣給他們運營,這一回恐怕是要順便給我們一點顏色看看。”

  “可惡,這些該死的混蛋,隻會窩裏鬥,就不能安心地與麥肯人拚殺麼?偏偏要盯著我們這點家當!”謝燕傑立刻明白了原委。

  這就是帝國爭奪戰的翻版,隻不過他們是在爭奪物質原料產地,自己這些人是在爭奪神秘原料產地。

  必須尋找同盟。

  這是她的第一想法。

  帝國爭奪戰中,誰的盟友給力,誰就能贏到最後,誰攤上豬隊友,誰就要倒大黴。

  想要孤身一人,不好意思,那是先被宰割的對象,就像中亞曾經的幾個封建帝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