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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
余北和顧亦銘出現在海城國際機場。
等待他們的是排山倒海的粉絲和記者。
“亦銘!顧亦銘!!!啊啊啊!”
“啊啊啊顧亦銘!爸爸!!!”
“什么爸爸,他是我失散二十幾年的親愛的!”
“老公我愛你!!”
“顧亦銘看看我!好帥啊!!我要死了!”
余北吸溜著空調凍出來的鼻涕,茫然地面對人山人海,然后摘下額頭上的眼罩,換上墨鏡。
偶像包袱不能丟。
“要不是這么多粉絲,我都差點忘了我是巨星了。”
余北對著各個方向的粉絲招手打招呼。
攝像機和手機咔咔的。
就是喊余北的有點少。
顧亦銘是我的,所以顧亦銘的粉絲是我的粉絲。
沒毛病吧?
“小北!!媽媽愛你!!!”
一個男粉絲喊得比誰都兇。
在各種攝像機的簇擁下,余北和顧亦銘艱難地出大廳。
顧亦銘回頭拉上余北的手。
接機大廳爆發出又一陣咔嚓聲以及尖叫。
“啊啊我嗑到真人了嗷嗷!”
“給我鎖死!”
“我又相信愛情了!”
媒體記者們一擁而上。
“顧總!能接受一分鐘采訪嗎?不耽誤你們的時間。”
顧亦銘腳步不停,一邊回答說:“抱歉,請不要造成機場擁堵,有什么問題,我們會找時間召開記者會。”
“顧總顧總,請問解封回國,有什么心情?”
“謝謝大家的支持,粉絲朋友的不離不棄。”
顧亦銘官方回答一套一套的。
當天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
激動得跟頭牛一樣。
不停不停地犁了兩個小時地。
“臥槽我鞋……”
不知道是哪個,踩了余北的腳后跟。
余北回頭去撿,已經被人潮淹沒了。
“算了,趕緊走吧。”顧亦銘拉著他催促,“你不怕被踩扁?”
說得好像我多矮似的。
回頭余北是不敢回頭了。
掉一只鞋還可以接受,我這個大寶貝掉了就不值當了。
余北跟只風箏一樣被顧亦銘拉進了商務車。
秦風一腳油門沖出去了。
“啊喲?不錯啊,換車啦?”
每次坐秦風以前那拉貨的車,余北都感覺自己是一箱撒尿牛丸。
“那是,怎么樣?”秦風得瑟地說,“哥哥的連鎖分店已經開第二家啦!明天開業!”
夏一帆無情地戳他脊梁骨:“可收斂一點吧,存了那么多年積蓄,可算能開第二家蒼蠅館子了。”
“蒼蠅館子你個球!”秦風爭執道,“那地段可是正兒八經的商業街,媽的,店面房租都交得我蛋疼,哥已經走高端路線了,以后我準備做成全國連鎖,高級品牌,啥走出國門,紐約上市都不在話下!”
“多吃顆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這樣。”
夏一帆嗤了一聲。
“憨批,喝酒我還能開車?我這是正兒八經的雄心壯志。”秦風搖頭晃腦地說,“我知道你就見不得老子好,老子賺錢之日,夏彥軍悔恨之時!”
夏一帆拍他腦袋。
“你特么就不能少提這茬?”
“不能,我就提,我一天不搭上他渾身難受。”秦風賤兮兮地說:“等我開上百八十家連鎖店,我就拉上一貨車現金去你家提親去,讓夏彥軍親自點,呵呵,讓他羞辱老子。”
夏一帆臉上掛不住,問:“好說歹說他是你公公,你不得尊敬尊敬他?你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你再不爽,還不是得給他敬酒?”
“我敬他一碗火鍋底料!”
夏一帆哼聲說:“夢想是可以有的,你不努努力,怎么知道自己真的不行呢?”
余北懷疑,要不是后頭坐著兩人,秦風和夏一帆又得在車上打起來。
“我不行你能嗷嗷叫?”秦風眼珠子一轉,死皮賴臉又說,“老婆,你不是最近票房能分不少錢嗎?干脆給我投點資唄?我給你分紅!”
夏一帆言簡意賅說:“滾。”
“你也知道你爸不好斗,你不幫幫我我啥時候才能去你家提親啊?對不對?好老婆,老婆婆~親愛的~哈尼……。”
“嘔——”夏一帆都想罵人,“我發現你特么真是個人間油物啊!”
秦風回過頭來:“顧老大,你家大業大的,要不要投資一下餐飲行業啊?我保證穩賺不賠!”
“我!我!我!”
余北主動舉手。
投不投資無所謂。
主要我喜歡餐飲。
“你?”
秦風這懷疑的語氣。
明顯是在看輕我。
連顧亦銘都不知道。
我去偷偷接手了顧爸贈送的電影公司股份。
如今我余北也是小有資產的人了。
“我有錢。”余北拍拍胸脯。
“拉倒吧。”秦風擺了一下手,“我還真不敢要,萬一,我是說萬一賠本了哈,把你那點兒嫁妝賠進去,哥哥都沒臉。”
“沒事兒,我真有錢。”
秦風弱弱地問:“你……你拿顧亦銘的錢,不也得跟他商量商量?”
好氣哦。
我是那種靠傍土豪上位的男孩嗎?
我是。
但我現在有了底氣。
“呵。”余北揚了揚嘴角,“小錢,三百萬夠不夠開一家?”
有沒有邪魅狂狷?
有沒有霸道總裁?
媽的。
裝完逼就后悔了。
顧亦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余北想抽自己這張嘴。
不露財,不炫富,踏踏實實奔小康不行么?
這下好了。
顧亦銘起疑心了。
“臥槽,夠!夠!幺兒!你真是我的寶藏男孩!”秦風激動地喊,“親愛的幺兒!要不是握著方向盤,我必須從駕駛室爬過來親你兩口!”
別別。
顧亦銘還在呢。
至少也得等他不在啊。
顧亦銘默不吭聲的,等回公司,卸下行李,換了自家的小“總裁”,準備馬不停蹄地回老家看望二老,顧亦銘發作了,表情掛了霜一樣。
他不說話,余北也不說話。
最終還是顧亦銘沒憋住。
“行啊,寶藏男孩。”顧亦銘陰陽怪氣的,“我看是藏寶男孩吧。”
“……”余北笑容僵硬,“沒,沒,我就逗逗他,別當真。”
顧亦銘顯然沒這么容易糊弄。
“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顧亦銘嚴厲地瞪了余北一眼。
顧亦銘生氣好帥啊。
嗯?
我的關注點不太對。
“沒有!”余北心虛,“真沒有……”
“不說是吧?”顧亦銘冷笑一聲,“你上部電影片酬沒了。”
余北疑問:“什……什么片酬?《天才探案組》?不是說不能上映,沒片酬了嗎?啥時候的事兒啊?多少錢吶?”
要是三瓜兩棗的。
可不能換我的秘密。
“解封之后,就預備上映了呀。也沒多少,七八百萬吧。”
“我說!我說!”
余北嗷嗷叫著。
一邊罵顧亦銘。
把我的穴位拿捏得死死的。
“真是卑鄙啊……”
“你說什么?!”顧亦銘眉頭一皺。
余北差點咬到舌頭:“我說baby!你是我的好baby!”
得虧我夠機靈。
“你先給我安安分分地坦白了。”
“坦白什么嘛……”
余北抓了抓腦袋。
顧亦銘一字一頓地質問:“你另一個金主是誰?!”
金……金主?
“什么東西?”
顧亦銘一口咬定:“你還不承認是吧?沒有金主,你哪來的三百萬私房錢?”
顧亦銘這腦殼。
長了瘤子吧?
“你胡說個啥啊?”余北氣得不輕,隱瞞不下去了,“是爸爸。”
顧亦銘怒了:“操,你還叫他爸爸?!”
“我……是叫爸爸啊。”
不然叫啥?
岳老倌?
顧亦銘在那崩潰發癲了。
“余北!你到底背著我有幾個爸爸!今兒個你不給我交代清楚,你完了!我告訴你,你完了!”
余北看他跟只哈士奇撒瘋一樣。
明白了。
“你特么一天到晚凈想些什么不健康的呢?!得了腦膜炎吧你!我是說咱爸,你親爹!顧鴻笙!”
看著顧亦銘吃了火槍一樣。
余北心里有點打鼓。
操。
他不會又懷疑我跟他爸有一腿吧?!
還好。
顧亦銘還沒腦補到那一步。
“他……他?”顧亦銘眨了眨眼睛說,“他啊?”
余北也快被他搞瘋了:“不然還有哪個爸?!余大華嘛?你看他像有三百萬嗎?他頭發有沒有三百萬都說不準!”
“呃……是我爸啊……那就沒關系。”顧亦銘也不太好意思,說,“他為啥給你錢呢?還偷偷背著我。”
“我哪知道……”余北說,“指不定怕你辜負我?”
“那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他。”顧亦銘特別信誓旦旦,“我不可能辜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總算說了句人話。
我愛聽的。
顧亦銘頓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問:“我爸到底給了你多少錢啊?”
余北警惕地問:“你打聽這個干嘛?這是我和他的小秘密。”
“行吧,不說就不說。”顧亦銘賤兮兮說,“那我以后也藏私房錢。”
“不許!禁止!殺無赦!”
“憑啥你可以我不可以?”顧亦銘問。
0權特許。
他不明白?
“你做一次0,我就讓你藏。”
“你藏!隨便藏!……不行,我發現爸媽多了有點分不清,容易造成誤會。”顧亦銘總結了一下說,“這樣吧,以后你叫你爸叫爸,叫我爸叫咱爸,我叫我爸叫爸,叫你爸叫咱爸。”
媽蛋。
給他繞暈了。
到底幾個爸啊?
“不是,叫爸爸不可以嗎?”余北提議。
顧亦銘又含蓄又奔放地瞄了余北一眼。
“這個……只在特殊情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