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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林耀東看這架勢是要沖出來打林貝兒的。
林貝兒也軸,不閃不躲的,杵在那不動。
幸虧法院的警察人高馬大的,揪住一個林耀東不成問題。
林耀東拳打腳踢的,連眼鏡都掉了。
法官氣得不輕。
判了林耀東一個擾亂法庭秩序。
宣布暫停庭審。
原本塵埃落定的審判忽然中止,案件大逆轉,只能重新取證,三天后重審。
海量的記者涌入法庭,把門口擠得水泄不通。
余北是被顧亦銘拖出去的。
余北感覺自己像在人群中沉浮的拖把。
一點都由不得自己。
顧鴻笙當庭釋放,在警察的監管下,獲得一定程度的行動自由。
顧鴻笙最后回頭看了抓狂的林耀東一眼。
余北正好瞄到了。
下體一涼。
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
慈眉善目的顧爸爸忽然跟寶刀出鞘似的,那股子銳利的氣質,不經歷一點風浪還真沒有。
還挺可怕的……
得虧我沒得罪過他。
坐上車,顧鴻笙應該是感受到了余北的目光,扭頭沖余北露出笑容。
“北北,你看我干嘛?”
得。
我的小名稱呼又多了一個。
北北是什么鬼?
北北,你就是我的唯一?
“爸,您受苦了!”
我,余北。
人帥嘴甜。
“哈哈。”
顧鴻笙笑了一聲,揉了余北的頭發一把。
“你也辛苦了。”
“不不不,我不辛苦。”
謙虛使人進步,驕傲就要挨打。
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亦銘,你先把他們送回去,咱再去公司一趟。”
“嗯。”
顧亦銘應了一聲。
顧鴻笙又問:“東西你整理好了沒?”
“差不多了。”顧亦銘說,“就三天,咱們來得及收集新的證據嗎?”
“夠了。”
顧鴻笙瞇眼躺在靠座上,嘴角有若有若無的微笑。
余北覺得林耀東可能要遭殃了。
就是一種預感。
跟顧亦銘胸有成竹那種不一樣。
余北總覺得他是吹牛皮。
但顧鴻笙余北就感覺很靠譜。
姜還是老的辣,腕還是老的大。
畢竟我是我岳父的死忠粉。
余北回自己家后,等了老半天。
直到深夜,顧亦銘才回來。
一身疲倦。
余北聽到開門聲,就睡眼惺忪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朦朦朧朧就看見顧亦銘進門脫掉皮鞋,把正裝外套掛起來,扯松自己的領帶。
這要命的動作。
毫無抵抗能力。
煩人。
每天都打扮得這么好看。
顧亦銘根本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顧亦銘還一邊在解皮帶……
要是看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哈。
客廳只留了盞夜燈,顧亦銘看到杵在沙發上的余北時,愣了一下。
“幺兒?”
“呃……啊?”
余北回過神來。
“又不吱聲,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夢游呢……你坐那干嘛?”
“等你啊。”
顧亦銘接了一杯水喝,一邊絮絮叨叨:“睡覺就睡覺,等我就等我,跑到沙發上睡覺也叫等我?”
“睡覺順便等你啊。”
我怎么這么有理呢?
這要放在古希臘,我至少是哲學家起步。
顧亦銘坐余北旁邊,然后把余北擄過來,坐在他的大腿上。
然后臉就往余北的鎖骨處蹭。
“停停停……別亂蹭。”余北問他正事兒,“你跟你爸爸怎么樣了?”
顧亦銘眉頭一皺:“說這些干嘛?我操勞了一天,就指著跟你放松放松呢……”
說著就在余北脖子上拱。
“那也別亂搞……臭死了,你抽煙了?”
顧亦銘抬手,聞了聞自己身上。
“這都被你聞到了?”顧亦銘委屈地說,“我都在外頭吹了半個小時,你狗鼻子嗎?”
“我屬狗啊。”
余北抓著顧亦銘的手聞了一下,修長的指尖上有淡淡的煙草味兒,極其醉人。
或許是因為他抽的煙貴吧。
又或者是顧亦銘長得帥。
但凡顧亦銘顏值低一點,我都接受不了煙味兒。
我一向的原則就是三觀跟著五官跑。
“那我以后進門之前……吹一個小時?”
“也不用……其實我又沒嫌你。”
余北哼哼唧唧說。
為啥要哼哼唧唧呢?
撒嬌并不需要理由。
“但是你還是戒了吧。”
顧亦銘抱著余北問:“幺兒,你擔心我的健康嗎?”
“就是覺得……上了年紀牙黃嘴臭的糟老頭,我可能會移情別戀。”
“哇。”顧亦銘氣得捏他屁股,“你就是個看臉的人。”
“這話說得……不看臉,我總不能因為你屁股長得好看愛上你吧?”
不過說實話。
顧亦銘屁股也好看。
緊繃又翹。
鍛煉的人果然不一樣。
話又說回來,顧亦銘全身上下都好看。
顧亦銘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屬相不太好。
他屬雞。
一只大公雞。
余北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什么。
別問。
問就是開車。
顧亦銘又惱又恨地說:“媽的,以后不抽了。不過你說得也對,不然我怎么會愛上你?”
雖然這是在拐彎抹角夸我好看。
但余北并不開心。
顧亦銘居然愛上我的臉?
難道他愛的不是我的身子?
余北仔細琢磨了一下顧亦銘的話。
隱含深意。
細思極恐。
“顧亦銘,我要是個女的,長得這么好看,你是不是也會愛上我?”
顧亦銘被問得有點迷茫,說:“也沒這可能啊,你怎么會是女的呢……”
“這是個假設!你別逃避,正面回答我。”
余北捧著顧亦銘的臉,給他扭正。
顧亦銘想了好一會兒。
“什么破假設……”顧亦銘不確定地說,“可能會吧?誰知道呢?可你要是個女的,咱倆也不可能在同一個宿舍啊,難說。”
余北越聽越沒安全感。
顧亦銘這性取向。
也太漂浮不定了。
他就不能從一而終嗎?
余北郁悶地說:“你都說你喜歡長得好看的了,萬一以后有個長得比我還漂亮的女的,你不是就愛上她了?”
“那不存在。”
顧亦銘想也沒想。
“那你現在到底是直的還是彎的啊?”
煩死了。
我這日子過得多艱難啊?
以后不光要防基佬,還要防女的?
“我是……”
顧亦銘湊過來說:“你的。”
花!言!巧!語!
這是個嚴重的問題。
必須跟顧亦銘掰扯清楚!
“我……”
余北還想說什么,被顧亦銘堵住嘴,擄去了臥室。
“別吵啦,睡覺。”
“顧亦銘,我……你……”余北好不容易把嘴躲開,喘著粗氣說,“你還沒洗澡!”
……
這三天,顧亦銘每天早早就出門了,一般余北還沒睜眼。
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么好的精力。
兩天后,余北在當地的新聞臺,看到林耀東被抓捕的新聞。
有記者在現場直播。
林耀東情緒是崩潰的,推推搡搡從家里被警察帶出來。
林貝兒也在警車旁,被扣上手銬,在直播畫面里沒有出聲。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啊?我眼看著就成功了,擺脫顧家人的壓迫了,你為什么要毀了我的計劃,毀了這一切!”
“你知道我為了這一天等了多久嗎?畜生!我白養了你這個畜生!你知不知道你姓林!”
“你這個畜生!是非好歹不分的廢物東西!”
林耀東沖過去,對著林貝兒就是一個耳光,林貝兒臉上出現一個大紅手印,頭發亂糟糟的。
林耀東還準備動手,被警察反扣住手,也上了鐐銬。
林貝兒抬起頭也惡狠狠地說:“你先問問你自己承諾的事為什么沒辦到!我什么都依你,你還不知足?你……差點把他害死!”
“他們姓顧的是一家人!你就為了一個顧亦銘?把自己一家人全斷送了?顧亦銘是你什么人?你一輩子,下輩子都別癡心妄想!”
林貝兒沒說什么,被警察押送上車。
日期一到,法院重新公開審理案件,林耀東之前出示的證據,最后變成了他自己判刑的傳單,因多項罪名鋃鐺入獄。
林貝兒也因為綁架罪入獄。
顧鴻笙接受了記者的采訪,在報紙上中英文發布公告。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家族淵源頗深。所以林耀東利用職務之便,觸犯法律,因為私情我一直信任他,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其中也有我失職的責任,我老眼昏花,已經不適合管理公司,借此機會,我將集團名下的股份繼承給兒子顧亦銘和兒婿余北,僅留百分之十作為養老所用……”
余北看到報紙的時候,人已經懵了。
“咱……咱爸要把家產繼承給咱們?”
余北激動得一腳踢醒難得睡個懶覺的顧亦銘。
顧亦銘瞅了一眼報紙。
“哦。”
“臥槽你怎么這么淡定?”
“又不是啥好事兒,你以為管理一個集團不糟心嗎?老頭他就是趁機甩鍋,想跟我媽去環球旅行。”
顧亦銘打了個翻身,繼續睡。
“臥槽太爽了吧……”
如果可以的話。
我現在就想跟顧亦銘造個小人。
早日退休。
“那大哥怎么辦?”
顧亦銘冷笑一聲:“你以為顧鴻笙資產就這個集團公司嗎……他外邊的股份我都不知道有多少,集團下面那個資產管理的分公司,就是替他算賬的。”
媽蛋。
有錢人的世界,它是真的復雜。
“不是,你就沒一點情緒波動?”
余北去掰顧亦銘。
“啊啊嗷嗷!”
顧亦銘煩透了,嗷嗷叫著翻身跟狼似的撲過來,把余北摁在床單上。
“你你……你干啥?”
余北卷起被子捂住胸。
顧亦銘邪邪地笑。
“反正被你吵得睡不著了,干脆咱們來做醒來該做的事兒!”
……
關于暴富。
有人靠繼承遺產。
有人靠白手起家。
有人靠買彩票。
而我不一樣。
我靠一路開掛。
坐享其成。
歸根結底,一切都根源。
源自于我大學見色起意,死乞白賴勾引了一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