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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啊,你在哪里看極光啊?我到莫斯科了,冷死了啊秋——”
“什么極光?”
余北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
“你不是說你來俄羅斯看極光了嗎?我現在剛出莫斯科的機場,媽的,快被凍成冰溜子了……”
“呃……”
想起來了。
我瞎說的。
別當真啊。
這應該不是我的鍋吧?
是汪嘉瑞太耿直。
還看極光。.
咋不去看看腦科。
“我就半道覺得極光沒企鵝可愛,就改簽了。”
汪嘉瑞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
傳來嗖嗖幾聲冷風刮手機麥克風的響兒。
“真的?”
汪嘉瑞確認一下。
余北胡咧咧:“企鵝那么可愛,蒸的沒炒的香。”
越說越離譜。
汪嘉瑞總能識破吧?
“那邊肯定比莫斯科還冷啊!”汪嘉瑞叩著牙齒說,“要不要多帶幾包暖寶寶?”
“……”
“實在不行,我雇幾個專家一起,我不太想被裝箱子里抬回來。”
余北錯了。
不是汪嘉瑞笨。
是有錢。
有錢,想去哪就去哪。
“那我查查去南極的船票……”
“哎哎!”
余北打斷他。
也蠻怕他真跑南極在一大群企鵝里面找余北。
腦海里都已經有了汪嘉瑞逮住一個企鵝就問:“余北?你看到余北了嗎?”的畫面。
“你干嘛跟著我?”余北問他。
汪嘉瑞特別名正言順。
“我在追求你啊。”
“求你別追。”余北捂著額頭,“你說你好好的一個富二代從什么良?多人運動它不爽么?”
“為愛從良。”汪嘉瑞不死心,頓了頓又說,“不,不是,小北,顧亦銘那王八蛋是不是跟你說什么了?”
整句話余北只注意到了顧亦銘王八蛋六個字。
真爽。
“還用得著他說?你片我都下過。”
那邊傳來一聲響,汪嘉瑞好像摔到了,還喘了兩聲。
“那不能夠吧?”汪嘉瑞貌似有點心虛,說,“party上的人,不該會泄露出去啊。”
“還真有這事兒啊……”
“不不不,絕對不是顧亦銘說的那樣!他就是詆毀我。”汪嘉瑞死不承認,“事情是這樣的,局是我組的,但我好心給人家牽牽紅線,后來爆出的新聞是有個小模特進醫院了,那是他痔瘡大出血!不是傳聞的那樣……”
余北張著嘴沒說話。
十分震驚。
世上竟有這么齷齪的事兒。
不要省略過程啊混蛋。
“不……不是說搞廢了么?”余北小聲問。
“割了好大一塊肉,能不廢嘛。”汪嘉瑞略帶可惜的語氣。“聽說后來只做1。”
“行了我不跟你扯皮了,我得掛了。”
再深聊下去,連顧鈞儒的眼光都要帶上異樣了。
“等等!”汪嘉瑞喊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在哪呢。”
“你別問了,別跟著我。”余北直接了當地拒絕。
真不怕挨打呀這個汪嘉瑞。
“那不行,那不是一個合格的備胎,備胎是什么?是胎啊!”
“哈?”余北沒聽懂,“雙胞胎還是龍鳳胎?”
“就是車開到哪,胎就滾到哪……”
汪嘉瑞還沒說完,手機已經掛斷了。
余北也不是故意不禮貌。
是車子一個急轉彎,顧亦銘碰的。
顧亦銘都快壓余北身上聽了。
余北推他:“顧亦銘,你的胳膊壓到了我。”隱形的翅膀。
顧亦銘坐直身子,瞥著余北。
一臉的不痛快。
跟光放屁拉不住屎一樣憋屈。
“誰啊?”顧亦銘扯著嗓子問了一句。
嘖。
這語氣。
一分疏離兩分故作瀟灑三分質問四分漫不經心。
要不都說顧亦銘演技好呢。
調色盤都沒他厲害。
“汪嘉瑞。”
余北不怕。
倒是小白在前座牙齒抽抽冷氣。
“不是讓你別跟他混在一起玩嗎?這才分……幾天啊?又聯系上了?”
“我又不知道是他。”
“還不知道呢?聊得可歡了,還特么企鵝,立馬給我把他刪了!”
“刪什么啊?”
余北莫名其妙。
“QQ!”顧亦銘哼了一聲說,“還在我面前打啞謎。”
顧亦銘自認為明察秋毫,牛皮得跟個包青天一樣。
“你管得著嘛你……”
余北是賭氣的。
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就很奇怪。
被顧亦銘管習慣了?
還是我就喜歡這種強制的調調?
顧亦銘怒氣沖沖說:“我還管不著你了?你可別忘了!你是我……”
所幸顧亦銘打住了。
在顧鈞儒面前說這個多不好啊。
“干弟弟!”
喝水緩解緊張的小白噴了自己一身。
濕漉漉的了。
余北也驚得不輕。
這個奇奇怪怪的稱呼。
顧亦銘怎么說出口的?
“是咱媽千叮嚀萬囑咐說的,我必須得好好看著你,你在國外可別給我亂來。”
顧亦銘就是典型的拿著雞毛當令箭。
“亦銘!”顧鈞儒忽然高聲用蹩腳的普通話說,“他是你弟弟?爸爸又多了一個私生子?”
“什么叫又……”
顧鈞儒特別興奮。
余北不知道他為啥這么開心。
“那太好了!爸爸的家業有人繼承了!”
“??”
當下余北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但若干年后。
余北覺得顧鈞儒簡直就是全場唯一預言家。
顧亦銘差點被他帶偏,正了正形。
“是干(一聲)弟弟。”
顧鈞儒拗口地說:“哦,干(四聲)弟弟是什么弟弟?”
“就是祭拜認的親。”
“那就是親弟弟?”
“不是……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顧亦銘懶得跟他糾纏。
“我沒有去過中國,所以不太懂兩個男生的關系嘛。”顧鈞儒挺失落的,很快又喜笑顏開,“不過多一個弟弟,我很開心,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大哥。”
“……大哥。”
從來沒想過。
我會在美國找到一個素不相識的大哥。
還特么是個混血兒。
在認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弟弟。”
顧鈞儒似乎很喜歡弟弟這個稱呼,喊得賊歡快。
“我叫余北。”
“好的弟弟!”
“大哥!
“弟弟!”
小白都看呆了,插嘴問:“顧家大哥,你不是有一個親弟弟了么?”
“誰?顧亦銘?你看他像個弟弟嗎?”
顧鈞儒溫文爾雅地說著最殘忍無情的話。
“一點都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