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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我那些粉絲都是僵尸粉,公司花錢買的。”
今天的我。
不。
哪天的我,你都高攀不起。
“你那是謙虛,我知道。”陳康笑呵呵說,“上次我真的太沖動了,回去之后我特別后悔,坐立不安,不請你吃頓飯,當面道歉,我都睡不好。”
余北不知道陳康要搞什么鬼。
圖我的家產?
那哪行啊。
不是我吹。
我還在圖別人家產呢。
哪輪得到他先?
“你到底有啥事?”
陳康去拉余北的手,被余北拍開了。
“咱們認識不久你就紅了,說明咱們命里有緣啊。還是家長介紹我們認識的,其實我們挺合適,不要辜負了家長的一片心意唄。”
“是嘛……那得虧您的福氣。”余北轉頭沖安保招手,“安保哥哥,這個人是來詐騙的。”
幾個安保訓練有素啊,一下就把陳康給抓住。
“哎!怎么能這么說呢?我不是!小北,我都跟你道歉了,不是……你給我個機會,上次是我誤會你了,小北……小北!”
陳康被摁住手扔出公司,灰頭土臉地在外頭扯著嗓子喊,被安保又扔得更遠了。
顧亦銘出電梯剛好看到這一幕。
“誰啊這是?”
“呃……”余北張口就來,“就上次說的那個客服。”
“客服?怎么找這兒來了?”
“煩死人,非得讓我給他好評。”
現在學會撒謊了。
我可真是個壞男孩。
“是嗎?”顧亦銘瞄了一眼外頭問,“我怎么聽他叫你名字呢……”
“別管他了……你還有事兒么?”
“哦,老盧登錄你的小號,說你是不是搞錯號了,上面黑我的微博比較多。”
“噗——”
我去。
忘了這茬了。
難道我顧亦銘黑粉頭子的身份要被揪出來了么?
“怎么回事啊?你說說。”
顧亦銘看著余北的眼睛。
“可能……也許……大概……或者……”
“被盜號了?”顧亦銘接口問。
顧亦銘真疼我啊。
連借口都幫我想好了。
“啊對對,肯定是被盜了,我跟那些黑子勢不兩立來著,沒想到他們居然搞這種手段!”
“是嘛。”顧亦銘略帶茫然,“還有個號是顧亦銘黑粉VIP群的管理員,老盧說,一般進這種群得有閱歷,沒黑顧亦銘個兩三年都沒資格加的。”
“我以前絞盡腦汁打入敵方陣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你看我多辛苦?”
顧亦銘眼神變得寵溺,揉了揉余北的腦袋。
“辛苦你了,回去好好給你補補。”
顧亦銘太天真了。
搞得余北都有些歉疚。
居然從來不懷疑我。
“沒事的話……”
溜了溜了。
“對了,過兩天我慶生的聚會,你得出席。”
“我去干嘛?”
顧亦銘的生日算陽歷是三月八號,媒體喜歡明星開慶生宴,有新聞稿子可寫,余北是從來不去的。
顧亦銘脫口而出:“你是我的人啊。”
這話聽起來有點別扭。
搞得好像把身子賣給顧亦銘了似的。
“我不去。”
余北果斷拒絕。
“為什么?”
“你生日,跟那些粉絲媒體互動,我去干啥?站旁邊跟傻子似的。”
顧亦銘想了一下,說:“白天跟媒體粉絲見面你可以不來,但是晚上聚會你必須去。”
“為啥?”
“聚會來的都是些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不是想出名做大明星嗎?我帶你去露露臉,你是我罩著的,自然就會邀約找上門來,不用我一個個去說。”
嘖,這么高檔的聯誼場所。
從顧亦銘嘴里說出來,就跟一群小混混聚眾斗毆一樣。
還罩著我。
用被子罩著我吧。
“算了吧,我還是不想去。”
余北想去。
但是口是心非。
我是你啥人啊?就陪你出席?
名不正言不順的。
出席的時候我是挽著手臂還是勾肩搭背當兄弟?
顧亦銘不給我一個名分。
我就不陪他玩兒。
也不是非得公諸于眾。
畢竟我還不想被封殺。
但是私底下,顧亦銘也還不是我男朋友。
這次必須來硬的。
“怎么就不去呢?”顧亦銘追上來問,“你陪我不行?”
“你又不缺人陪。”
這個語氣。
顧亦銘能感受到了我的不滿了吧?
“這不是缺不缺人的事兒,你想賺錢,我就帶你去鋪鋪路,也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早點切斷一些不該有的念頭。”
顧亦銘說得冠冕堂皇。
余北期待地問:“比如什么念頭?”
“欺負你啊。”
余北枯了,求求那些心懷不軌的導演制作人來欺負我吧。
“去不去?”
“不去。”
“你沒有選擇的權力,必須得去。”
顧亦銘已經不是從前的顧亦銘了。
以前顧亦銘可從來不會強迫我在外頭拋頭露面的。
想想不對勁。
以前他怎么老是把我雪藏起來?怕我給人搶走了?
現在這是干啥?
想把我炫耀給整個世界?
這個男的就是很矛盾。
“好啊。”余北皮笑肉不笑,“娛樂圈的男的應該都挺帥吧……”
顧亦銘聽了猛地轉過頭,臉一拉。
“放屁!”他哼哼哧哧說,“可丑可丑了。”
余北托著下巴思考說:“那不能吧?你認識的總不會是新人,大明星不都得有點顏值?”
“不是,你分析這個干嘛?”顧亦銘把他掰過來,“我不夠你看的?”
余北推掉他的手,說:“這么多年也看得差不多了,你哪缺根毛我都知道,還有啥好看的……”
“余北!”
顧亦銘怒了,噔噔沖到余北身前攔下,不讓他繼續走。
“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
“什么?”
顧亦銘指著他,跟吃葡萄一邊禿嚕皮一樣。
“喜新厭舊,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貪得無厭,不守婦道。”
余北磕磕巴巴問:“最后一個啥?”
“好話不說第二遍,嘴瓢了。”顧亦銘嘟囔,“這都不是重點!你怎么能這么浪蕩呢?”
“什么浪蕩,我就看看。”余北抬頭挺胸說,“我是gay,看看帥哥怎么了?”
看看。
多義正詞嚴。
顧亦銘臉都氣紅了。
“這特么是人話?gay就可以亂看?你要是這樣解放天性,我可真得搞個籠子把你關起來,誰也別想看,就看我一個!”
渣男行徑。
不想搭理。
余北準備打車回家了,給顧亦銘自己去悟吧。
顧亦銘還追著喊:“幺兒,你聽到沒?到時候我綁都要把你綁過去,記得帶禮物!”
還禮物。
您看我像不像個禮物?
余北沒想到在家門口碰到秦風,他跟人打架的傷痕還沒全消。
“秦風?你怎么在?等顧亦銘呢?他在公司啊。”
“沒,等你。”
秦風指了指里頭,示意進房間說話。
余北指紋開了門,和秦風走進去。
“你來多久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
“剛到,剛到。”
秦風呵呵笑了兩聲,四處打量。
“幺兒,你跟老大這小窩不錯呀,面積寬敞,多干凈,不像我那破地方。”
余北覺得不對勁。
秦風忙著他那火鍋店生意,恨不得三點睡覺四點起床的,怎么有空來這邊溜達竄門?
“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兒啊?”
“也沒什么事兒,就是來看看你,哥哥想你了,不行嗎?”
秦風抱住他腦袋搓了一通。
余北靈光一現,嚷嚷:“哈!你被夏一帆趕出來了!”
秦風臉一黑。
“別喊,我不要面子的?”
自個兒的家被人家趕出來。
是挺沒臉的。
一點都不像秦風的性格啊,他不是老喜歡和夏一帆剛嗎?
咋慫了?
“不對。”秦風自己辯解道,“什么叫被他趕出來?我是不想跟那憨批打架。”
“什么事兒啊?還離家出走?”
瓜這種東西。
越吃越香。
秦風顯然不想提,只說道:“我們倆能有什么事兒?互相看不順眼唄,我來躲躲清凈,珍愛生命,遠離憨批。”
余北也沒招待過客人啊。
就端了杯水,把自己的零食分給秦風一點。
秦風跟松鼠一樣嗑松子。
“還是我家幺兒對我好!”
“你少吃點兒,吃多了胖。”
堅果可貴了。
余北已經明白了。
秦風這是受到了挫折,從我這里來感受愛來了。
“你跟夏一帆到底咋了?你不說我就打電話問他,讓他把你領走。”
“真沒事兒,幺兒,你可不能這么缺德,壞心眼子,跟誰學的啊你?顧亦銘?”
秦風不讓他碰手機。
“手機還給我。”
“不給,你別打,他找不著人,我急死他!”
“我點外賣!”
余北搶過來。
“嗯?到飯點了?”
可見秦風跑出來已經很久了。
“幺兒,你別點外賣了,多不健康,哥哥給你做,露一手絕活。”秦風摟著余北說,“我是特地來關心你的,你信么?”
“除了標點符號,其它都不太信。”
“得,這么多年白疼了,你眼里就只有顧亦銘。”
秦風搖頭喪氣地去了廚房,打開冰箱。
“嚯,這么多吃的,肉呢?”
“沒有。”
“蔬菜也行。”
“也沒得。”
“米呢?!”
“你看我和顧亦銘,哪一個像能做飯的?”
秦風在廚房傻眼了,一邊又開始罵罵咧咧。
“你們這倆瓜娃兒天天在外頭吃,不衛生沒營養你們知道不?而且現在外賣死貴死貴的……也對,顧亦銘不缺錢。”
說起顧亦銘余北就來氣。
他不缺錢。
缺的是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