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這系統慈善花1塊錢它返百億小說 > 第七百六十九章:第二準備
  越女心頭一跳,身體竟冷成這樣,莫不是也遭了暗算,中了蛇毒?

  吹了一路的山風,百里安胃袋雖是空空如也,但蝎子為他帶來的惡心感卻也漸漸消減不少。

  他朝著越女搖了搖首,道:“無妨。”

  越女上下將他細細打量一眼,并未在他身上嗅到血腥的氣息,也漸漸松了一口氣。

  “無事便好,近日來山中不太平,我聽說你今日在學堂表現奇佳,不到一日竟是領悟了龍蛇劍陣,師弟們都為你感到十分高興,后天我們都十分期待你的劍閣之行,明日可要養足好精神才是。”

  百里安拍了拍臉頰下的屁股,小鹿兒立即會意,馬兒般地伏地身子。

  百里安隨即翻身落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眼下夜色已經深寒,越女已經褪了劍裝外袍,一襲月白單衣,青絲如瀑,發冠木簪盡取,顯然已經打算合衣入睡。

  可奇怪的是,她臉上卻點了妝容紅胭,令她那張平凡普通的臉,在雪夜凈白的夜晚里平添了幾分灼灼之意。

  大晚上的施以粉黛,顯然此舉透著不正常。

  百里安身體前湊,鼻子輕動,在她身上嗅來嗅去,皺眉道:“越女師姐受傷了。”

  越女沒想到他竟如此警覺,身體不由往后傾,避開他那靈敏的鼻子。

  她有意隱瞞傷勢,輕笑道:“今日同大師兄對劍,不甚收了些皮外傷,不要緊的。”

  見她不想多說,百里安也并未繼續追問,暗自將此事記下。

  他與小鹿在小扶峰偏院住了一夜。

  百里安無需睡眠,他打坐一夜,早晨央不過小鹿兒的撒嬌哀求,百里安還是與往日一樣,十分無奈地照照著她的屁股蛋上啃一口,回補了枯竭的胃袋。

  怪只怪當初想得沒那么長遠,剛抓著這只憨憨傻傻不怕生人的小鹿兒時候。

  一心只念著挑一塊肉多不疼的部位下口,好叫她少受些疼痛。

  卻不曾想,竟是給她養出了這樣的喂食習慣,百里安怎么擰改都改不過來。

  溫暖的鮮血自胸腹一路流淌,百里安精神為之一震,伸了個懶腰。

  他剛起身,捂著受傷的小屁股的鹿兒惟恐他被清晨的陽光所照到,騰地一下躥起身來,撐開琉璃傘,因為個頭不夠,努力地踮起腳尖將傘面撐在百里安的腦袋上。

  小鹿兒仰著腦袋,眸光清澈明亮地看著他,忍不住伸了伸手,比了比自己與百里安的身高。

  她雀躍地用屁股頂了頂百里安腿,道:“主人,主人,你好像比以前變高了許多。”

  尸魔本是亡者,身體停止了生長,只因百里安在青銅門下的世界里,融合了那具神秘的尊仙黑骨,體格也是在此之后拔高了不少。

  百里安笑著接過她手中的傘柄,親昵地摸著她的小腦袋:“那你可要快快長大一些,好給我輕松撐傘呀。”

  小鹿兒歡快點頭。

  這時,越女從峰外歸來,對百里安道:“宗主知曉你一日之間領悟龍蛇劍陣的事了,他想見一見你。”

  百里安沉默不語。

  他帶著紫金棺碎片上山,呈現給劍主羽的時候,他表達出來的情緒分明是無比憤怒抵觸的。

  若非他是仙陵城城主,君皇娘娘親自選定的人,百里安甚至都懷疑,在那一刻,他都極有可能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

  可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龍蛇劍陣,就讓他態度大改,主動召見。

  百里安心中說不出是何等滋味。

  越女不知百里安與宗主之間發生了什么,只是見他面色不大好看,又補充說道:“宗主說,來者是客,你若不想與他單獨會見,可以拒絕。”

  百里安搖頭道:“還是見一面吧。”

  小鹿兒失了血,雖然不多,但百里安還是不愿她四處奔波,還是將她留在了小扶峰。

  他想了幾想,又從袖中將那只斷尾小狐取了出來,交給越女說道:“越女師姐,你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瞧瞧這只小狐貍受的是什么傷,何以這么多天下來,傷勢總是不見大好?”

  越女雖說是劍修,卻與蒼梧宮的九殿,仙樂殿林曦頗有交情。

  因為很多年前身受毒傷,她曾命懸一線,幸得大師兄請來藥修出身的林曦盡心治療三年,后才得以保全了性命。

  久病成醫,與林曦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之下,越女對于岐黃藥理之術,也算是小有研究。

  她接過百里安送過來的那只重病小狐,手指在她身上細細探過,那小狐目光異常冰冷地看著越女,卻并未掙扎反抗。

  幾經摸索下,越女奇怪道:“雖然很微弱,但這是小狐身上卻是有著一縷淡淡的妖氣。”

  百里安看了小狐一眼,道:“它本就是妖類出身。”

  越女道:“可它的筋脈很奇怪,脆如紙薄,皆以枯萎承死象,根本承受不了任何靈力或是妖力,七經八脈也有著外力重創傷損的跡象,身體可謂是一個漏洞百出的篩子,便是一頭強壯的雄獅也經不住這滿身生機如流水般逝去,可它依舊活得好好的,這簡直不符合常理。”

  百里安皺起眉頭:“這也就是說,它這輩子都有可能就這樣了?”

  越女搖首道:“也不盡然,我并非專修藥術的靈師,若是林曦在此,對于這種奇難雜癥,或許有解決之法。”

  “林曦是?”

  “古岐殿,九殿之主。”

  谷</span>……

  好吧,尹大姑娘的人。

  百里安幾番思考,還是將小狐交給了越女照料,比起不通半點醫術的他,只能用靈石為它補靈延續生命。

  可即便是靈力浩瀚如江海的極品靈石,對于這只重傷的小狐貍而言,也不過是干涸桑田里的一滴雨露。

  不過是叫它暫且精神半日功夫,次日醒來,又是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斷氣的可憐模樣。

  前腳剛出小扶峰,還未等百里安前往主山清南殿,迎頭卻先撞上了峰外坐等依舊的秦國少將軍祁連城。

  “司塵兄,早啊。”祁連城率先同他打起了招呼,面上帶著的親切笑容正如面對同窗好友那般。

  很難叫人想起,這個在秦國有著小上陽之稱的俊美青年,前日還在追捧太子嬴袖,對他百般輕嘲諷刺。

  若是換做受到了如此對待,站在這里的人是嬴袖,必然會含著平靜又驕傲的目光,如看跳梁小丑一般掃視祁連城一眼,然后無視繞開。

  可百里安卻停下了腳步,目光正視著他,心中暗生警惕之意。

  換做是任何人,在學堂之上發生了那樣的事,都無法做到他這樣平心靜氣地出現在這里問候早安。

  百里安面上不動聲色,朝他點了點頭,淡道:“早。”

  “司塵兄,聽聞白駝山位于極東之地,距離太陽極近,這里的日出極美,不容錯過,司塵兄可否賞臉,與在下一同觀賞?”

  “如此雅致之事,祁公子何不邀請江姑娘觀賞日出?請恕在下有要事在身,不能相陪了。”

  百里安既不是等待騙心的小姑娘,又不是被守株待落陷阱的兔子。

  他委婉拒絕后,這才繞開祁連城,與他錯身而過,朝遠山行去。

  就在這時,毫無征兆的……

  “百里安。”

  這個名字輕而緩慢,吐字清晰地從祁連城的口中就這么道了出來。

  百里安倏地垂下眼簾,深墨色的眼眸深不可見底,面容依舊平靜,腳步也未停下,宛若他在呼喚旁人似的,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破綻,繼續走遠了。

  祁連城摸了摸鼻子,苦笑自語道:“我現在真是理解葬心叔叔那句不要‘節外生枝’了,這小子,心性可真是不簡單啊。”

  若是真按照葬心的說法,他來天璽劍宗,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名字與過往。

  冷不丁地忽然聽到那個名字,不管怎樣,頃刻之間,心理防線必然會有所松懈。

  可他面對真相的誘惑,竟然能夠止口不問,情緒甚至沒有絲毫給人攻擊的破綻。

  葬心給他的這個名字竟然未起到任何的作用。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失策了。

  祁連城笑著搖了搖首,卻并不失望,他豎起兩根手指,送入嘴中,吹了一個長而響亮的口哨。

  百里安腳步平穩地走在山道之間,幽深的目光逐漸冰冷寒涼下來。

  還未容他深思這其中道理,山林間起了一陣晨風。

  晨風間忽然多出了一縷冰冷的鮮血氣味。

  百里安終于停下腳步,皺起眉頭。

  他對著鮮血的氣息并不感到陌生,這分明是鬼的味道。

  而且……

  “簌簌……簌簌簌……”

  叢林深處,簌簌作響,抖落無數霜華碎雪。

  百里安看到一個渾身是血,脖子胳膊間咬滿了黑斑毒蛇的小小身影痛苦地從林間翻滾躥過。

  “壽!!!”

  百里安眼瞳劇烈收縮,再難保持平靜,毫不猶豫地踏出一圈火浪疾身追了出去。

  在七燼步的氣浪席卷下,叢林間的厚厚積雪飛快融化蒸發成霧。

  萬千樹枝燃燒搖曳里,祁連城緩緩自晨光下走出,摸著下巴輕笑道:“好在葬心叔叔,從來都不會只做一種準備啊。”

  鬼類無形,速度極快。

  百里安不知追了多久,沿著烏黑的血跡一路急奔。

  雖說只是眼前飛快閃過壽的凄慘模樣,可百里安身上就像著了火似的,身心俱焚,難耐焦灼,竟沒有一刻是舒服輕展的。

  一顆心就像是被什么死死揪住了一般,甚至都來不及觀察四周環境,百里安毫不猶豫甚至無法預判前路是否藏有險境,仿佛一個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弱點猝不及防地被人擊中。

  終于,百里安在一座山崖古亭外找到了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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