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這系統慈善花1塊錢它返百億小說 > 第七百零九章:師弟,給我變
  平日里與云容關系最好的曾大娘手足無措地站了出來,猶豫了許久,磕巴著聲音道:“云姑……云大仙,今兒個究竟發生了什么是,黃大仙咋個說沒就沒了?”

  云大仙?

  這是什么鬼稱呼?

  云容眉頭一蹙,感覺自己瞬間變得又俗氣又老氣了。

  正想與眾人道明這‘黃大仙’的身份與來意,百里安卻先開了口,耐心向眾人解釋了一番。

  說是黃大仙入小舟山的目的是為了除妖扶道,解決西邊山頭一只成了精怪的妖狼。

  卻不曾想遇上村中疫病,分了心神,一時不查這才死于狼口之下。

  曾大娘這才發現,云容此番夜游外出,居然還帶回了這樣一個俊俏的郎君,瞧那眉眼生得渾然與他們這些俗人不同,長得當真是招人稀罕,皮相生得溫柔極了,說話也好聽。

  就余光那么一瞥,村里頭大半姑娘的眼睛都瞧他瞧得挪不動眼了,哪里還顧得上恐慌害怕。

  在這樣一番解釋下,村民們一時悲慟萬分,感慨不已,滿是敬佩感激地收拾了黃姓修士的尸體,帶下去準備好生安葬。

  “師弟這是擔心這里的人知曉了那姓黃的真實面目,會感到心寒害怕,故而特意安撫,在他們心中故意建立出了一個偉大無私的仙人形象?”云容偏首問道。

  百里安道:“小舟山遠離四海列國,諸國天下,這里的民風淳樸,是個難得的凈土之地,這里的人們心只有方寸,雖然不大卻足以裝得下一個完整的家,又何必叫他們知曉五寸人心底下的深淵鬼蜮呢?”

  安靜聽完他的話后,云容這才發現,她的師弟正出神地看著村莊里的燈火,在那舊臟塵土的小道上,灰蒙蒙的燈光下,父親牽著老瘦黃牛,肩上扛著一個穿著草鞋晃著腳丫的稚子孩童,妻子就坐在牛背上,目光柔軟地看著丈夫孩子一大一小的背影。

  很平凡的畫面,卻自然勾勒出了家人溫情的一面。

  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如玉石般干凈的眼睛里未含艷羨向往的情緒,眼神很安靜,仿佛再看著另一個不屬于自己的世界。

  仿佛正是因為他未看見過這樣的世界,所以理所當然地接納了眼前這一幕的陌生溫情感。

  毫無征兆的,云容心弦被狠狠勾動了一下,生平頭一遭未想著劍事,忽然生出一種想要給他一房二人三餐四季,星辰大海,雅俗共度的生活沖動。

  “師弟……”

  百里安的目光從那片燈火人間色里拉了出來,看向云容。

  那沖動念頭像野草似的從云容腦子里生了出來,一句話竟是想也未想地脫口而出:“有空的話,我們一起生個孩子吧?”

  猝不及防、意料之外的一句話,讓百里安的表情明顯空白了一瞬。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云容已經跑遠了。

  轉身跑掉的時候,百里安看到她的耳朵是紅的。

  星空漫過山野,今晚月色溫柔,景也溫柔,如水的月華給山野披上一層透明的輕紗,在這里,有霧有燈,也有歸人。

  村口小巷,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涼,幾家燈火悄然而熄。

  云容不知何時去而復返,凝著眸,豎起眉,看著蹲在土墻頭下正在給那翠花貓喂小魚干小蝦干的百里安,忽然心情變得十分微妙。

  平日里那些個小魚干小蝦干不都是投喂給她吃的嗎?

  怎么個一扭頭的功夫,就喂進了別的小母貓肚子里去?

  “喵~喵~”明明碗里有很多小魚干,翠花卻偏要吃他親手喂來的。

  吃完后,還親昵地用臉頰蹭著百里安的手背,蹭得舒服了還不滿足,居然還翻過圓滾滾毛茸茸的肚皮求摸。

  前些日子還看著眉清目秀,盤靚條順的‘小美人’此刻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猥瑣至極!

  百里安五指修長地摸著貓兒的肚皮,一汀煙火氣融進了眸子里,說不出的溫柔細致。

  云容心境微起波瀾,她眼眸沉下。

  往日里便是覺著自家夫君再娶納妾都不會過于計較的她,此刻居然真的好想同他計較計較那些個小魚干的事了。

  她沉著臉,走過去,與百里安并肩蹲下,抱著洗雪劍,出了豎起的小眉毛神色與平時基本沒多大變化。

  云容本想問他為何不來尋自己,可話正要開口,忽然發覺這一點也不想自己素日里的作風。

  沉默片刻,她用肩膀撞了撞百里安的手臂,假意去摸翠花的肚皮,實則是將百里安摸貓的那只手給擠開。

  她故作無意地問道:“這只貓兒怎么這么愛黏著你?”

  在白駝山中,莫說貓貓狗狗了,便是山里頭最是怕人的野兔都愛黏她家師弟,可云容從未多嘴好奇問過一句。

  百里安看著她摸貓的生澀動作,笑道:“剛進小舟山的時候,這貓兒給村里的野狗欺負,咬傷了腿,我幫了它一回,誰知便記著我了。”

  云容心知他剛進小舟山的時候也是一只貓兒,她不由奇道:“你變作了這副模樣它竟然都認得出來?”

  翠花被她摸得極不舒服,后腿不客氣地蹬開她的手腕,連滾帶蹭地窩在百里安的手下頭可勁兒撒嬌。

  百里安不經磨,又取了一塊小魚干喂給翠花,他唇邊帶笑地看著云容:“師姐……”

  云容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怎么了?”

  他悠悠說道:“連一只貓兒都認得清楚我,可師姐卻認識不得,這也就罷了,師姐好大的心氣兒,竟然要給自家相公討小老婆,同那曾大嬸做起媒人紅娘來,可真是來勁兒,攔都攔不住。”

  說著,他亦是用自己的手臂撞了撞云容的肩膀,這一回,他不喊師姐了,聲音帶著股喃喃訴狀味兒:“娘子,是真不知我媳婦兒是誰,又是真不知我是在為誰守身如玉嗎?”

  百里安的動作很輕,云容卻窘迫得被他撞得摔了個屁墩兒。

  她又狼狽又羞惱:“誰知曉師弟你會變成貓兒來尋我。”

  云容拍去身上衣服沾染的灰塵,又問道:“師弟,你肚子餓不餓?”

  她盡可能地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橘貓翠花碗里的小魚干。

  百里安眼底含了笑意,他從懷中取來一包黃油紙,里頭包著剃了骨頭剝了殼的魚干小蝦,送到她手里頭還是熱的。

  云容捧著溫熱的食物,臉也漸漸跟著發熱起來。

  兩人一貓,就這么蹲在村口的土墻下,夜風瑟瑟,卷著枯葉塵土漫天地飄,從漆黑的夜幕里飄到昏黃的燈火下。

  夜晚蕭瑟的寒風大半被百里安的身子擋了去,正小口小口吃著小魚干的云容瞥著翠花的飯碗,她唇角微微彎起,眼底驀然浮現出幾不可見的笑意。

  小母貓碗里的魚蝦可沒有那么好的待遇,被人事先剝好了殼骨。

  正吃著去殼蝦肉的云容反應過來。

  她何時變得如此無聊,竟同一只貓兒較起了勁兒。

  她不由為自己的幼稚行為感到有些好笑,將空了的油紙工工整整地疊成一小塊,放進袖口中,然后扯了扯百里安的衣帶,道:“師弟,蓬萊的偷月換日之術,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百里安詫異地看著她。

  都說術有專攻,云容是百家仙門之中出了名的劍修,例來只對劍法感興趣,怎么會忽然想學習陰陽幻術了。

  只是對于這等子要求,百里安自是應允。

  距離小舟山思過之期還有三日。

  雖說那小鬼已經被收服入鞘中,再也翻不起風浪來,可畢竟被那樣怨氣深重席卷過的村莊終歸是會殘留一些難以拔除的污穢邪氣。

  借著這三日期限,云容便流連于各家小巷之中,分發百里安夜里畫好的凈符給這些村民百姓護身。

  頭一日,百里安還隨著她一同挨家挨戶地送符,只是不到半日,云容就發現這些村民們熱情起來實在是讓人難以招架。

  大多數著都像是獻寶似的紛紛將自己家里養的貓兒給她瞧,問她前些日子養在身邊的那只俊貓兒哪里去了,要不要同她們家的‘閨女’湊個對兒。

  此事怪就怪在那夜誤入野林的那小孩,瞧見了月下劍靈的九命貓形態,小孩子藏不住事,回去便將這事兒同村里的小伙伴說了。

  于是,云大仙身邊養的那只貓兒其實也是一只不得了的靈貓這件事一下子在村里頭傳開了。

  再加上前些日子曾大嬸想同云大仙的貓兒開親,身份高貴的云大仙并未嫌棄翠花是個普通家貓,若非那靈貓沒看中,說不定這親事就成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大家都懂。

  仙人養的靈貓自是比皇帝老兒還要尊貴,若是家中的小貓兒能夠攀上這層自‘親家’關系,那她們的身份自然也是跟著水漲船高,也是有福澤仙緣的人啊。

  凡人崇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云容對這些村民二人,不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實在是太過于高不可攀,便是村里頭年輕氣盛的小伙子也萬萬不敢將主意打在她的身上。

  這不,一門心思地就開始打起了她養的貓兒主意了。

  一整日下來,云容手里頭的靈符沒送出去多少,倒貼上門的‘嫁妝’倒是收得手都軟了。

  回到棗樹下,云容難得板起了一張很是嚴肅的臉,看著地上快要堆成小山的臘魚、臘肉、熏豬頭、雞蛋鮮果、熏腸野味……

  這嫁妝,當真是一家比一家的豐厚!

  這下好了,她的師弟被一群‘翠花’盯上了。

  百里安蹲在小山邊,用手指戳了戳那熏制好的豬頭,說道:“師姐,這豬頭肉切片蘸醬可好吃了,我們晚膳就吃這個吧?”

  云容見他那沒心沒肺的模樣,偷偷磨了磨牙,道:“這些東西你一件也不許動,明日你領著我去榮家村轉一圈,我看誰還敢送東西過來。”

  百里安一頭霧水,不明白她此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次日,早間的風氣喚醒大地。

  百里安靠這棗樹睡了一夜醒來,他看著靠在他身側的小黑貓,沉默無言。

  良久,他扶額道:“師姐,快別鬧了。”

  聲音帶著幾分無奈的寵溺。

  靠在他腳邊小小一坨的小黑貓同桃花體型相差無幾,一樣地圓頭圓腦,只是桃花貓毛發主要為白,腦門后背生著幾圈淺淺的黑。

  而她化成的貓不知為何,正好同他相反,通體純黑,腦門后背生著幾圈淺淺的白貓。

  洗雪劍不知收去了哪,暫且沒瞧見。

  師姐圓圓腦門上的兩只貓耳朵輕輕一動,烏溜溜地黑眼睛幽幽地看著百里安,貓吐人言:“師弟,你也給我變。”

  百里安強忍著出手提起她后頸皮兒的沖動,實在不能明白,出門一趟后,歷來沉穩成熟的師姐怎么會忽然變得如此的……幼稚。

  堂堂天璽劍宗少主與少主夫人一起變成貓兒,去凡人村莊里溜達散步……

  怎么看都有點蠢。

  百里安眉頭蹙起,堅定不移道:“師姐,我不變。”

  半個時辰后,榮家村。

  “哇……曹家那嬸子你看你看,那不是云大仙養的貓兒嗎?”

  “是啊,咦?那貓兒怎么還背著一只小黑貓?”有人驚奇叫出聲來。

  在河面浣衣的姑娘看著花叢中白貓馱著黑貓在那撲蝴蝶玩,兩只貓兒除了毛色反著來長以外,體型模樣竟是一模一樣。

  瞬間,村里的人都圍了過來,瘋狂揉眼睛,不可思議道:“云大仙養的那只白貓兒叫桃花,俺曉得的,他從來不同其她的小母貓親近,怎么今日背了這樣一只小黑貓出來溜達?”

  曾大嬸嘖嘖稱奇:“難怪看不上我家翠花,感情桃花是早有媳婦兒了,就是這眼光差了點,黑得跟炭似的,眼睛鼻子嘴巴都給那毛兒藏一塊兒去了,瞅著憷人得很。”

  一心將自己“貓閨女”介紹出去的大娘大嬸們看到這一幕心都碎了。

  背著師姐故作天真無邪在那撲蝴蝶玩的百里安心很累,他悄聲道:“師姐,咱們還要折騰到什么時候去?”

  趴在他悲傷的小黑貓甩了甩尾巴,兩只貓兒的尾巴生得極為相似,像是小浣熊的尾巴,毛色分布得都是一圈一圈的。

  “好了好了,撲騰夠了你就跳去小樹林那邊,咱們變回來好了。”云容目的已經達到,不想再被眾人像猴兒一樣圍觀了,臉上亦是燒得厲害。

  還未等百里安開始往小樹林那邊藏起來,天際一道劍虹滑落。

  穿著黑紅劍裝的女子從天而降,那女子身后背負著銀藍靈劍,是個氣華神流的女劍仙。

  女劍仙氣質不凡,模樣卻是生得極為普通,平平無奇的臉并無任何出彩之處,可她光是站在那里,有著水一樣般溫潤光澤,透著雅然靈氣。

  在村民們一陣嘩然驚呼聲里,眾人正欲齊齊跪下迎拜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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