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這系統慈善花1塊錢它返百億小說 > 第四百八十八章:一劍破雨
  雨影斑駁,風聲蕭瑟

  近身之時,百里安這才發現心魔女子雖渾身衣衫被雨水浸透。

  可是她周身卻自行劃出無形的三尺劍圍,雨中咒蟲為那劍氣一觸,頓如積雪消融,散去無蹤。

  “此雨乃是魔族的‘界海雨術’,魔河葬心借的是青銅四海之力,雨中藏著九幽巫蟲,能腐萬物之根基。

  魔界之中玩蟲的高手只有兩人,一是幸無,而是四河寧非煙,雨越落越大,說明此術施展的威力越來越強。”

  她指間繚繞著暴雪與流火般的劍意,在風雨中交織狂舞。

  指尖輕彈,長石間寒風乍起,濡濕的衣擺飛揚,劍意破開重重暴雨,在萬里長空里留下一道極為醒目的湍流劍痕,那道劍痕過于恐怖,甚至將天地間的痕跡都盡壓在這一劍風采之下。

  劍意向南而飛,如隕石一般拖曳出尾焰與霜風,消失在了天際的雨幕之中。

  漫無涯際的海洋,鯨歌如同大海的靈魂拍響在淵沉的世界里。

  東海十日風,巨浪碎山谷。

  上古的雷火盈徹海面,漆黑的巨鯨沐浴雷火,從淵而來。

  重水之中紫衣飄漫,如若長鯨肩上蝶,寧非煙裙裾飛揚里,有著無數細密至極的灰色光粒凝聚入海。

  長鯨吸水吞海,那些融入她魔河氣源的深沉海水被巨鯨吸吞入腹,隨著它頭頂噴出沖天水柱,如水龍升天,烏云變化莫測,攪弄起隆隆雷音,黑天不絕里,暴雨如傾如注。

  “再快些!”長鯨體內,傳出二河葬心的催促之音。

  寧非煙恣意優雅地立于長鯨背脊之上,她烏發如云,清艷而嫵媚的容顏雖然勾唇含笑,卻又有種淡漠而神圣的氣息。

  她自寬袍大袖中取出一朵纖凈無塵的南木梔花,花瓣嫩白,片片綻放,嬌嫩的花瓣在風雨中搖曳微顫,中心纖細的花蕊如迎風吐露。

  墨淵沉海里,緩緩浮映出無數腐朽猩紅的鯨尸。

  巨大的尸骸里埋藏萬物。

  鯨落而萬物生的萬物。

  那萬物是與鯨同葬的腐食微生靈。

  在深海之中,就連一只普通的魚類都不會畏懼這樣的微生靈。

  但是日積月累的年月里這樣的微生靈數以億計,以至于它們在這片海域之中沒有天敵。

  寧非煙手中那朵楠木梔花的花蕊纖細招展而出,如同釣叟的魚線垂落入海。

  如無數龐大陰影落拓與海中的鯨尸開始飛快分解成無色的光粒,混著海水灌入長鯨巨口之中。

  天空驚雷閃電彌補,如同一張巨大的電網覆落于蒼穹之上。

  厚重的烏云里閃電的顏色開始變得猩紅邪意。

  立于鯨脊上的寧非煙翩然起舞于亂海之上,亙古長夜下,輕舞美儀姿蔚為可觀,在那流風飛雪,輕盈如絮的舞姿里,南木所開的花一株接一株的盛放。

  此刻她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過于強盛,以至于她足下長鯨都不由開始輕微戰栗顫抖。

  就在這時,有劍北來,櫛風沐雨,氣長千萬里。

  長空萬里劍歸來,風霜紫焰,止了舞步。

  寧非煙手中的南木斷成兩截,那去勢不停的劍氣繼續將她身體貫穿,花朵皆枯,凋亂在風雨中。

  她的臉色血色盡褪蒼白,姣好的身姿如折翼的紫蝶墜落,混雜著斑駁血珠雨珠里,寧非煙目光里閃過一絲痛楚之色,但神情卻是無比澹然平靜的。

  她無甚重量可言摔在長鯨背脊間,鮮血被雨水很快沖刷入海。

  橫貫整個海域的劍氣在漆黑巨鯨的背脊間綻開一個深刻入骨的巨大血口,鯨歌悲鳴難止,藏于鯨體之中的葬心發出撕心裂肺的痛苦之聲。

  傾盆暴雨止了。

  海面逐漸歸于平靜。

  寧非煙牽動鮮血溢縷的唇角,輕笑出聲:“我怎不知,原來天璽還藏有如此強大的一劍?”

  葬心憤怒的聲音如雷響起:“失敗了!”

  寧非煙語氣輕松:“算不得失敗,此人耗費一夜時間,通過劍心問世的方式找到我們的具體方位,再施以如此可怕一劍的確是叫人嘆為觀止,不過一夜風雨,足以讓神樹之根動搖腐蝕了。”

  葬心道:“再有兩日,這個世界的人類便要動身啟程,一場并未落完的死亡之雨,如何能夠將那巍巍神樹傾倒挖掘。”

  寧非煙似是嘆息:“已經開始動搖的根基,自是需要一只手來推它一推了。”

  百里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一劍止風雨,然后淡定攏攏袖口,道:“想必你已經看出此雨大有蹊蹺,兩日后必會有一場苦戰,你當是好生休養生息,準備迎戰才是。”

  百里安側身收好琉璃傘,抖去傘上雨珠,道:“我有好好準備。”

  云容并不能理解他有好好準備什么。

  剛至清晨,便出現在蘇靖的房屋之外徘徊,她并不認為這對兩日后的行程有任何的幫助。

  “太玄宗蘇靖,乃是避世不出的清修之人,她年紀輕輕便有著大修為在身,實屬難得,趁著這兩日時間,她若能得靜心養傷,必然對你兩日后的登樹之行大有幫助。”

  她目光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語氣相當吃味:“雖說蘇姑娘神仙玉骨,風姿綽約,但若你當真用心救助此境之人,就莫要時時刻刻想著來此見她,擾人靜修。”

  百里安被她批判得好生冤枉,這話說得,仿佛他對人間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似的,不由忙解釋道:“我從未想過要時時刻刻見到她,蘇靖姑娘人冷劍兇,我躲她都來不及,怎會上趕著去觸她霉頭,姑娘日后此刻可莫要亂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在訓斥我是貪人美色的登徒子呢。”

  “那為何你要……”云容話聲戛然而止,她怔怔地看著百里安懷中小心抱好的那件白裘披風。

  壓在心中的那塊冷石不知為何,就好似突然消失了。

  百里安看著她,不由好奇問:“我要如何?”

  云容輕咳一聲,不知為何一向靜心自守的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故作平靜不在意道:“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送出去的東西居然還好意思要回來?”

  百里安不由愣住,反應了好一半天才理解過來那‘東西’應當是他懷中的那件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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