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之后,你會走上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生活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我怕祝歡衣會后悔,讓她再仔細考慮考慮。
“不僅僅是因為賀煊。”祝歡衣咬唇,皺眉說:“這次魂魄離體后,我想起了我做小鬼時的事。”
我騰地坐起來,“你想起來了?那劉家老宅里的女鬼……”
祝歡衣點頭,“我知道她是我前世的媽媽,她是懷著我的時候上吊自盡,我被她的丈夫從她的肚子里剖出來。”
我意識到,祝歡衣愿意認血衣女鬼當媽,卻不認劉炳的大爺當爸。
也是,那個男人不配當父親。
“安安,想起那些事后,我怨氣難消,心里時不時的就出現特別憤怒的情緒,堵得我特別難受,還想哭,我需要想辦法將這憤怒的情緒排解出去。”
祝歡衣頓了頓,“而且,我魂魄離體后,被一個白衣白帽的人領著走了一條小路,來到一處高聳的城門前,我站在城門前,聽見一道威嚴的聲音跟我說,讓我拜薛濤為師,這是我的活路。”
我聽的心驚膽戰。
白衣白帽,小路,高聳的城門……
她是被陰差領上黃泉路,去了陰司城門門前?
不能吧。
我將信將疑,忍不住陰謀論,“沒準你見到的,聽到的,都是薛濤做的手腳?”
“我也這么懷疑過。”祝歡衣眼神怪異的看著我,“我當時不信,那道聲音跟我說我若是不信,可以來問你,他說他跟你是老熟人。”
“……”
呃……我在陰司哪有什么熟人,陰差都沒說過話呢。
不對!我突然想起來,我去陰司找許則然的魂魄時,也是在陰司門前,有道聲音跟我說了許則然的下落。
所以,是一個人?
我坐不住了,“歡衣,你等等,我找人去陰司看看情況。”
說著,我掐訣把宋知言叫出來,跟他說了祝歡衣剛才說的事,“你幫我去看看,跟歡衣說話的人是不是那天提醒我的人。”
宋知言點點頭,身形消失在原地。
“安安,你可真厲害。”祝歡衣好像誤會了啥,她崇拜的看著我:“你在地下還有人脈啊。”
我:“……”
“我以后也能像你這么厲害嗎?”她雙眼亮晶晶的問。
“……應該能吧?”我把話題拉回來,“所以你想要拜師,不僅僅是因為賀煊,還有那個人跟你說的那句話的原因?”
祝歡衣點頭。
我琢磨著,那人是善意的提點,還是出于某種目的想把祝歡衣推到更險惡的境地?
但愿宋知言給力點,多打聽點消息回來。
不過,賀煊真不是個東西。
我在心里罵罵咧咧。
十幾分鐘后,冥冥中,我聽見宋知言在跟我說話。
“讓祝歡衣拜師和當日把許則然下落告訴你的是一個人,我打聽不出他的身份,但陰差提起這人時,恭敬又懼怕,在陰司之中,地位肯定不低。”
說到這里,宋知言沉默幾秒,“我要離開時,那人發現我了,他跟我說希望你能促成祝歡衣拜師一事,他還當著我的面給陰差傳令,今后你若要招魂、送魂,陰差不得阻攔,倘若遇上,還得給你幫忙。”
我瞪大眼睛,驚在原地。
這是在賄賂我?
我默默的看向祝歡衣,她拜師的事,竟這般重要?
這賄賂,我是收,還是不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