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麥不解地問方卓然：“我怎么這么快就發胖了？
自從你帶我看了中醫之后，我一直在控制飲食。”
方卓然給她科普：“懷孕進入第五個月，胎兒長得快，羊水也多了，自然就胖得快。
你雖然還沒有到第五個月，可也快了，腰變粗是正常的。”
林麥有些沮喪地一屁股坐在床上：“那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出門？”
方卓然幫她挑了半天，給她選了一件紅衛衣配肥大的孕婦穿的黑色寬松背帶褲，再不倫不類地給她披上一條薄披肩，夫妻倆出了門。
孕婦穿的背帶褲哪怕再寬松，都能叫人一眼就看出是孕婦。
雖然林麥的肚子只鼓起了一點點，可一出現在謝領導一家人的面前，還是引起他全家人的圍觀。
謝妻子盯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笑著問：“懷孕了呀。”
林麥害羞地點了點頭：“是啊。”
她夫妻這次來赴宴，林麥不僅說話算數，送了芳圓兩姐妹一人一條金項鏈，還包了個厚厚的紅包。
禮多人不怪。
現在禮送的多，將來房子驗收就容易。
林麥夫妻到達酒店時，離開席還有十幾分鐘。
芳圓姐妹搶著和她合影，結果吸引了不少賓客也來和她合影。
方卓然的臉頓時臭了。
這么多人要和他媳婦合影，還不得把她給累壞了。
他很不耐煩道：“媳婦懷著孕，不能勞累，拍照結束。”
那些賓客全都悻悻然。
謝領導夫妻兩個陪著笑讓賓客們多擔待。
林麥不想讓他夫妻沒面子，建議大家來個大合照。
這樣一來，所有賓客都跟她合影了，而她也不會累。
大家歡天喜地地和林麥合了影，個個心滿意足。
等過幾天拿到合影，他們就可以拿著照片到處吹噓了。
拍完合影，謝妻子立刻安排林麥夫妻坐下。
她也是女人，還懷過雙胞胎，知道女人懷孕很辛苦。
因為還有別的客人要招待，謝領導夫婦專門安排兩個女兒照顧林麥。
姐姐謝芳給林麥端來了雞蛋糕，妹妹向服務員要了一大杯現沖的牛奶給林麥喝。
至于方卓然，姐妹倆誰都沒理他，更沒給他吃的喝的。
他長得太帥了，姐妹倆都不好意思跟他說話。
……
幾天后，任寶珠又打來電話，告訴林麥，她按照她教的去做，向廠長的那些員工，果然不敢提任何條件，全都乖乖地和她來到了江城。
林麥道：“給他們安排集體宿舍，并且也給他們安排免費工作餐，穩定軍心，他們才會安心工作。”
任寶珠犯難道：“匆忙之間不好給他們找集體宿舍，不如補貼他們幾個租房子的錢。”
林麥剛做生意時，一心只想在城中村多買些平房，翻修成五層樓的大洋樓，等著以后拆遷發一筆橫財。
她不僅這么想，而且還這么做了，在城中村翻修了好多棟大洋樓。
她許多位于城中村的大洋樓都空著。
主要是這個年代來城里打工的農民不是太多，房屋太多，不可能都租出去。
現在正好拿出一棟樓房當襪子廠員工的集體宿舍，就不用補貼他們租房子的錢。
除此之外，林麥還吩咐任寶珠招一些本地人當學徒，以防從向廠長那里挖來的人哪一天集體辭職。
到時這些本地學徒早就已經學到本領，可以撐起襪子廠。
任寶珠一一記下。
林麥問：“襪子廠開始生產了嗎？”
“昨天正式開業，就已經開始生產了。
本來想讓你過來剪彩，可是考慮到你已經懷了孕，就沒驚動你了。”任寶珠在電話那頭道。
林麥又問：“還是在生產夏天穿的褲襪？”
“當然，天氣這么熱。”
“這是南方，北方再過一二十天很可能要燒爐子燒炕取暖了，不能只生產夏天的褲襪。”
任寶珠想了想，道：“那就再生產秋天穿的男女和兒童短襪。”
“可以的。”林麥道，“還要生產秋冬季節穿的加厚褲襪。”
林麥在今年春季時就想生產秋冬季加厚褲襪，因為錯過了最佳時期而沒能付諸行動。
現在無論如何不能再錯過了，否則別人生產了，自己就掙不到這桶金了。
任寶珠道：“這個秋冬褲襪你得搞到樣品，我們才能仿做。”
林麥沉默了。
香港天氣那么熱，哪怕冬天溫度一般也有二十幾度，哪用得著穿加厚褲襪。
香港沒有加厚褲襪賣，她上哪里去弄樣品？
林麥想了想，問任寶珠：“你從向廠長那里挖了幾個技術員過來？”
雖然襪子是小本生意，也是需要技術員的。
“向廠長一共就只有兩名技術員，全都被我挖過來了。”
林麥讓任寶珠安排兩名技術員分別跟她通話。
雖然林麥前世沒有開過襪子廠，不懂生產襪子。
可她前世有錢之后，除了夏天太熱光著兩條腿，幾乎天天穿褲襪，能夠精準地描述出每種褲襪的特點。
她在電話里分別跟兩名技術員描述了秋冬季加厚褲襪的特點。
就是首先把夏季褲襪的面料加厚，夏季褲襪用單絲的，秋冬季褲襪要改用雙絲和三絲。
在這個基礎上，在里面加一層細絨。
秋天的褲襪加的那層細絨比冬天的褲襪薄就行了。
兩個技術員都是在廣州工作過好幾年，技術成熟，經驗老道。
再加上林麥描述得十分清楚，他們一聽就懂。
可是理論上懂，和能夠生產卻是兩碼事。
把褲襪從單絲變成雙絲和三絲這個不難，就好比把薄布料織厚是一個道理。
可是在里面加一層細絨，這個怎么加，還真是個難題。
兩個技術員嘰嘰咕咕商量了一通，然后跟林麥說，怎樣把一層細絨加到褲襪內側，是個技術難題，他們需要反復試驗才行。
林麥問他們需要研究多長時間。
兩個人又是一通商量，然后跟林麥說，至少得兩個月。
林麥見他們要花這么長時間才能研究出加厚褲襪，有點心急。
南方還能等，北方已經不能等了。
等兩個技術員研究出秋天穿的加厚褲襪，北方早就入冬了。
特別是東北，氣溫那么低，別說穿秋季褲襪了，穿冬季褲襪都會冷得受不了。
東北可是占了北方三分之一的市場，放棄這三分之一的市場很可惜。
林麥左思右想，有了主意。
兩個技術員生產加厚褲襪有難度，說不定生產加厚打底褲沒問題呢。
如果能生產加厚打底褲，就先生產兩種型號的加厚打底褲。
一種適合秋季穿的普通版加厚的打底褲，一種適合冬季穿的加強版的打底褲。
這種普通版加厚打底褲林麥稱之為秋季打底褲。
加強型打底褲則稱之為冬季打底褲。
這兩種打底褲研究加生產出來，如果只需要十天半個月。
到那時，秋季打底褲賣給北方普通城市。
這些北方城市正是秋天，穿秋季打底褲剛剛好。
冬季打底褲專供寒冷的東三省，這樣，整個北方市場就抓住了。
加厚打底褲只用把去年興起的健美褲改良，再在內側加細絨即可。
這個難度不大，兩個技術員表示一個星期之內研究出生產流程問題不大。
在技術員研發秋冬季加厚打底褲襪時，林麥讓任寶珠先生產一批不加厚的普通型打底褲。
這種打底褲不冷不熱時可以穿。
寒冷的季節也是可以穿的，里面加秋褲毛褲就行了。
林麥讓任寶珠安排工人加班加點盡快生產出五十萬條普通打底褲，然后同時在全國投放銷售。
五十萬條聽起來很多，但是普通打底褲工藝流程簡單，又是流水線作業。
只要不分晝夜地生產，半個月就能全部生產出來。
任寶珠雖然見識過夏季褲襪搶占先機，向市場一下子大量投入褲襪，賺了一波快錢的神操作。
可褲襪是新產品，能搶占一波先機。
打底褲貌似新產品，其實是健美褲的升級版，不能完全算新產品。
何況健美褲從去年賣到今年，已經爛大街了。
估計打底褲上市，反應只會平平，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佳美襪業一次性向市場投入五十條普通型打底褲，她真擔心賣不出去。
雖說虧損五十萬條打底褲，對如今的萬通集團算不了什么。
但是開公司就是為了掙錢，這里虧一點，那里虧一點，公司遲早要完蛋。
她在電話里和林麥打著商量，能不能邊生產邊賣，就不會產生積壓。
林麥斷然拒絕。
普通打底褲就是這兩年風靡全國的健美褲的改良版或者說升級版，內行人看一眼就能模仿。
如果邊生產邊銷售，同行抄襲起來比褲襪還簡單，佳美普通打底褲就不能賺到搶占先機的那一桶金了。
可是如果一次性大量投入市場，等同行反應過來跟風時，佳美襪業的打底褲已經掙到一波快錢了。
跟風的一多，普通型打底褲市場需求度很快就會飽和。
再賣這種打底褲已經不賺錢了。
到那時，兩個技術員已經研發出了加厚打底褲。
她再推出加厚的秋冬季打底褲，再來一次橫掃全國，讓同行永遠追不上佳美襪業的腳步。
這就是林麥的計劃。
雖然一次性賣五十萬條打底褲的確有風險，但是做生意本就是利益和風險并存的。
何況風險并不大，國家這么大，區區五十萬條打底褲不會脫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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