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榮已經大步靠近。
老人家年紀雖然上來了，但身體很健康，走路帶風。
顧念無奈，這時候已經不能裝聽不到了，只能轉過頭。
此時的顧念，就像是被教導主任抓到逃課的學生一樣。
“副所長，有什么事嗎？”
呂清榮已經走到她跟前，平時和藹板正的臉上，此時滿是凝重，“會議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顧念點頭，“我，我知道了。”
她還解釋了一下，“我是后面看到聊天記錄的，真的，如果我早看到的話，結果肯定不是這樣。”
呂清榮也不傻，“如果你早就看到，你也會當做不知道吧，這樣，我外孫女的事情，所有人都會知道。”
顧念輕咳一聲，也很直率地承認了，“是的，畢竟，是她自己非要說這些，我沒有強迫她，更不是受氣包，她嘲諷我貶低我，我都不會忍著。
都是成年人，就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呂清榮深吸口氣。
在顧念以為老頭子要打她的時候，老人家卻低頭，對她鞠了一躬。
“是我的外孫女不對，我代替她道歉。”
這顧念哪里受得起，連忙也低頭，跟著鞠躬，同時扶起老人家。
“這是我和她的事情，副所長，你不該替她道歉的。”
呂清榮搖頭，顫抖著聲音，“不，是我沒管教好她。
小蝶她這一輩子太順了，她是關家的獨女，也是呂家的獨女，她未來注定可以繼承兩家的所有，我們所有人，也都是盡力把她寵上天，所以她從小就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知道她喜歡薄穆琛，我也覺得這小伙子好，還特地問過，但薄穆琛結婚了，我當時就把還想糾纏的小蝶送到國外，這些，我都跟你說過了。
現在薄穆琛離婚了，她又動了心思，其實說實話，本來在會議上，看到那些話，我還是想撮合他們。
畢竟，你和薄穆琛還沒復婚，一切確實沒有定數。
可薄穆琛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了，他的眼里只有你，你也同樣很愛他。
就像，我和我曾經活著的太太一樣。”
顧念本來是在認真聽老人家說話，但聽到后面，差點沒忍住臉紅。
她想了想，開口道：“那個，副所長，謝謝你的祝福，不過關蝶的事情，我還是得跟你道個歉，畢竟，是我投屏的緣故，讓關蝶丟了臉。”
呂清榮替外孫女認錯是他的事，但顧念也有一點錯，是她的不小心造成所有人圍觀關蝶丟臉。
呂清榮搖頭，“無所謂，小蝶太任性了，今天這件事，剛好給她一點教訓，還有，之前在會議開頭批評你的事情，我也得道歉，要是我知道你和我外孫女的關系是這樣的，說什么，我都不會讓你們互加好友。
或者說，我早該想到的，小蝶這么倔，很可能還對薄穆琛念念不忘，那她肯定就會對跟薄穆琛在一起的你有很大敵意。
是我的錯。”
顧念一笑，“副所長，現在就不說這些了，重點還是放在紅蘑病毒上吧，會議有沒有結束，我還想聽一些經驗。”
呂清榮含笑，“小顧啊，你總是比較清醒，我更欣賞你了，難怪華夏高層說什么都要挖你進來，還記著最重要的事。
你放心好了，會議已經提前結束，目前最重要的是病人，我們現在正在測驗銀菊花，如果沒什么問題，先讓病人服用銀菊花減輕病痛，再繼續研究怎么徹底解決紅魔病毒。”
研究人員，也是以病人的安危為先的。
顧念放下心，就在這時，有人匆匆來找呂清榮了，“副所長，所里來了好幾個大人物！”
“好，我馬上來。”
呂清榮的神色凝重起來，和顧念打了個招呼，就更匆匆地離開。
顧念其實有些好奇，一般情況下，大人物都是所長來接待的，還有主持大型會議也是。
可她到現在，都沒看到這所長的真面目，全部都是副所長在忙。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
顧念只知道，現在病毒暫時得到緩解。
她把實驗室剩下的數據記錄完，就可以先回家了！
這是她的特權，研究期間，也可以回家。
當然，顧念不是不擔心病人的安危，只不過現在有的是研究員在忙碌，只要研究的方向沒錯，最后肯定可以徹底解決掉紅蘑病毒。
女人的唇角微微勾起，邊往實驗室走，邊在心里盤算著怎么弄薄穆琛。
那個男人，故意在她投屏的時候打電話，這筆‘賬’，怎么說都得算一下。
不到半刻鐘，顧念就走到實驗室門口。
她正要進去，突然一頓，目光凝視著門縫的位置。
因為實驗室是專人用的，顧念特地在門縫處留了一根頭發。
這樣的話，有除她以外的人進去了，她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說實話，她不是很放心華夏研究所。
哪怕這里到處都有監控，顧念還是覺得，暗處有什么在盯著自己。
她屏住呼吸，壓低腳步聲，把工作卡輕輕地刷了一下。
‘啪嗒’一聲，實驗室的門打開了，里面一片漆黑。
顧念憑著直覺，幾乎是下意識，感覺有什么東西要從她的右邊竄走，立即伸出右手去攔。
那人反應也快，躲避后退，顧念抬腿，直接憑感覺判斷那人的站位，毫不留情地踢過去。
男人的前身挨了一下，差點跌倒，也不小心碰到旁邊的桌角，發出一陣聲響。
顧念聽著聲音判斷，往那人臉的方向擊出左拳。
他這次反應了過來，在黑暗里握住她的左拳，力道極大。
顧念也不慌，提起膝蓋就要擊向男人的弱點。
不過還沒碰到，又被男人擋住了。
黑暗里，有一聲苦笑響起。
“念念，謀殺親夫啊。”
“嗯？！！！！”
顧念瞪大眼，這，這怎么可能？
‘啪嗒’一聲，男人握著顧念的那只手，順便打開了旁邊的燈。
室內瞬間亮起。
兩個人身影交纏，幾乎是抱在了一起。
顧念的右手正握拳，要打向他的臉，拳頭和臉的距離，都不過一厘米。
她看到男人的臉，愣住了。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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