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高級研究室內。
老年人神色凝重地把兩種液體混合在試劑瓶里。
頃刻間，溶液瓶內氣泡咚咚冒出，他眉頭稍稍舒展，把瓶子遞給旁邊的助理。
“你去試試里面的病毒活性，看看所長帶回來的試劑效果怎么樣。”
呂清榮的眼睛很亮：“據說這個試劑配方是所長找來的一個老方子，南部村子里曾經有患類似病的人，就是用這個配方治好的，如果這方子真有用，沒準就可以緩解現在的情況了。
哪怕是能抑制病毒，也夠了。”
助理贊同地點頭，突然又想到什么，把手機遞給呂清榮，“小姐找了您好幾次，好像是有什么急事，還打電話過來了。”
呂清榮微微擰眉，“這臭丫頭，不知道我正在忙嗎？”
語氣有些嫌棄，隨即他吩咐助理馬上去檢測溶液，給關蝶回了個電話。
助理輕笑，副所長還是很在意小姐的。
“外公~我想你啦~”關蝶故意撒嬌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端響起。
呂清榮臉上忍不住堆起笑容，聲音卻嚴肅板正，“這才幾天沒見，就想外公了？我看你是又在外面惹事，想讓我幫你收拾爛攤子。”
“外公，這是哪里的話啊，我只是有點憋屈，所以給你打電話。”關蝶道。
呂清榮的眉頭瞬間皺起，“憋屈？誰讓你憋屈了？誰敢讓我的外孫女心里不舒服？”
“就是那個顧念唄，我上次沒加上她的好友，特地和你打了招呼，但我等了一整天，她還是沒加我好友，還是我主動加她，她才通過。
我第一次覺得，我這么不受待見，我都主動加她一次了，她還不愿意加我。”關蝶的聲音滿是委屈，隱隱還要哭了。
呂清榮噔時就心疼了，“小蝶，別難受了，我肯定替你把面子找回來。
她還真當自己是所長點名要的研究人員，就了不起了，竟然還敢落你的面子！”
“好，嗚嗚，外公真好。”
關蝶又哭唧唧地說了幾句，掛斷電話，唇角嘲諷地勾起。
女人的臉上哪有什么哭容，連哭的聲音都是裝的。
她只知道，外公最疼她了，多裝裝委屈，顧念在研究所內，就別想有好日子了。
而且，竟然敢拒絕加她的好友……
關蝶冷眼看著聊天框，晚點她就要讓顧念知道，得罪她的下場。
另外一邊，掛斷電話后的呂清榮，怎么想都不舒服，一個小輩，竟然可以囂張到這種程度？竟然還敢欺負他的外孫女？
雖然加微信只是一件小事，但也足夠看出顧念的態度了。
呂清榮越想越不滿，尤其是助理過來說：“副所長，測驗結果出來了，病毒的活性沒有任何變化，這個藥劑好像對病毒沒有任何作用。”
呂清榮的心情更差了。
算了，做這種實驗，失敗的可能性本來就很大。
“好，我知道了，”呂清榮嘆氣，“準備一下，要開會了。”
“是。”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實驗室，剛出來，呂清榮就差點撞到了站在門口的人，是一個比較年輕的研究員。
“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呂清榮問。
楊子玉咬了咬唇，面具下的臉很不好意思，“副所長，本來我不該說的，可有件事，實在太過分了，我想跟你反應下……”
呂清榮眉頭擰起，“什么事，你快說，馬上就要開會了。”
“和顧念有關的……”
此時的顧念，完全不知道別人在議論她，本來想去吃飯的，但旁邊研究室里的成員叫她一起去參加會議。
下午，是有個關于紅蘑病毒的會議，呂清榮早上特地和她說的。
顧念思索了一下，把她剛整理好的文件，都拷貝到手機里。
既然是和病毒有關的會議，她也在會議上說說自己的收獲，雖然收獲不是很大。
顧念順便又看了眼手機的消息。
在添加好友之后，關蝶就沒再給她發過消息。
顧念很淡定地叉開頁面，沒發消息最好。
發朋友圈什么的，發什么都無所謂，反正她懶得看朋友圈。
外面的其他研究員已經在催了，顧念合上手機，很快走出來。
這些研究員和她一樣是新來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對她的態度很特別，就像在觀察什么珍稀動物一樣。
顧念不明所以，不過大家還是挺友好的。
一路結伴到會議室，里面已經陸陸續續地進了很多研究人員，將近五百人的座位。
對于一個研究所來說，有這么多科研人員，已經算是太多了。
而這里的人，幾乎都是華夏的精英。
“顧念，今天有沒有什么收獲啊？”有個研究人員出聲問。
顧念搖頭：“沒很大的收獲。”
研究人員側頭和旁邊的人嘀咕一聲，“和嚴老說的不一樣啊，我還以為她多厲害呢。”
顧念唇角一抽，大概知道他們為什么剛才看她跟看稀有物種一樣了。
嚴老最喜歡在別人面前夸她了。
唉，有個‘社牛’的師父，真令人煩惱。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她沒收獲不是很正常嗎，也就是一個剛來的新人而已，又不是資歷很老的研究人員。”
楊子玉從不遠處走來，聲音剛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顧念無語，又一個‘社牛’來了。
楊子玉已經走到顧念面前，冷笑道：“就這么說吧，我們資歷很老的研究人員，到現在都還沒有研究出什么，你要是剛來就有大收獲，那我們真的可以集體下班了。”
顧念淡淡道：“所以，我也沒說研究出什么啊，你在這里說什么？”
楊子玉一頓。
剛才，顧念確實說，沒研究出什么。
隨即，她又反應過來道，“可你的師父嚴老說了，你很厲害的。”
顧念淡笑道：“哪家的師父，不會在外人面前夸自己的徒弟？而夸別人做的多好多好？”
確實，做師父的肯定都是夸自己的徒弟，從來沒人損的。
楊子玉又是一哽，根本說不過顧念。
本來想數落她幾句，被女人兩三句話掰回來了。
這時，呂清榮從外面走了進來，冷著張臉，看到顧念后面色更差，“好了，要開始會議了，大家都坐好。”
大部分座位，都已經被坐上，留給顧念的只有最后一排的位置。
最后一排，連燈光都比較暗，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背景板。
而坐在前面座位的人，都是資歷比較老的研究人員。
“顧念，我們坐在那邊吧。”一起新來的研究人員道。
顧念無所謂自己坐哪里，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就坐下了。
不過，她剛坐下，就被點名了。
“顧念，你上來一下。”
站在會議臺上的呂清榮冷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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