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后的第一場春獵,隆重而盛大,早在半個月前,負責春獵的官員便已經開始準備起春獵相關事項,大到目的地的安排,小到沿途的天氣,都經過了嚴格測算。

  而且這次的春獵雖然參加人員名額有限,但因為是新帝登基,參加的人數比往年足足多了一倍,這就讓很多卻步的人有了參加的機會,尤其年輕人居多,也給這次春獵增添了不少熱鬧。

  蕭慕可自然在列。

  就因為她,溫尋兒特意讓張遠那邊多挑選了一些適齡的首領壯士,企圖為蕭慕可撮合一二,只是沒想到的是,麗太后居然也要參加!

  這樣的場合,她一個長輩理應是不應該湊熱鬧的,但她既然開了口,溫尋兒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只能同意,只是私下里卻讓流槿和俞芳多注意一下麗太后那邊的動向,就怕她來參和蕭慕可的事情,讓她的計劃付諸東流。

  出發這天正好是個大晴天,路邊的野花爭相開放,草木也青蔥了起來,坐在馬車里都能聞到春天的氣息。

  秋月很興奮,這是她來北寒以來第一個出遠門的機會了!

  “娘娘,你看那里開的是梅花嗎?沒想到都春天了,梅花居然還開著!”

  溫尋兒笑了笑:“北寒的春天還是有點冷的!”

  “是有點冷,不過到底還是有點咱們大炎的氣息了!”

  路上很熱鬧,隨行的馬車以及騎在馬背上說話的官員們讓整個路程一點都不寂寞,溫尋兒在馬車里淺淺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車隊正好是午間休息時間,外面炊煙裊裊,是廚子在弄午飯。

  有人從外面鉆了進來,一身藏藍色華服,踩著鹿皮靴,身姿優越,眉目清俊。

  溫尋兒用手撐著下巴,倚在車窗邊看他:“你怎么過來了?”

  新帝登基,國事實在太過繁忙,這一路雖然是出行,可他一直在馬車里和大臣們商議各種事情,壓根沒有休息的時間,為了不打擾他,溫尋兒便沒跟他乘坐一輛馬車,沒想到,他這會兒倒是得空過來了!

  蕭霽危在她身側坐了下來,側過身子,靠在了她身上,雙手環臂:“還是你這里舒服!”

  溫尋兒側目,便看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光線落在他臉上,照得睫毛根根分明,再往下,是有些蒼白的臉色。

  終使有紀申每日用各種藥材給他續命,可長期的身體透支再加上毒素的蔓延,他的身體終究是收了影響。

  溫尋兒側過身子,讓他睡在自己腿上,而后把簾子放下遮住了外面刺眼的陽光:“下午不過去了?”

  “睡一小會兒,出發了叫我。”

  他還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她的腰,不一會兒腳上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溫尋兒嘆了口氣,取過一旁的薄毯蓋在了他身上。

  三四百里的距離卻足夠車隊走上幾天,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一行人明顯沒了剛出發時的熱情,連中午下馬車吃飯都沒什么精神。

  秋月給她端了吃的上來:“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大炎的人才柔弱,沒想到北寒也有暈馬車的,每回車隊停下,都有一大堆人趴在樹邊吐!”

  “暈不暈車跟身體好不好沒什么關系。”溫尋兒吃著東西,“有的人可能就是不適應坐馬車。”

  秋月抬目看她:“剛才,我好像看見皇上也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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