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四散著往空中飛去,天空逐漸明亮起來,大雪簌簌從縫隙中落下,還大地一片寂靜。

  高陽王手持箭矢,對準了南陽王身前手持詔書的奴才,長弓拉滿,一箭飛去,眼看著直擊那奴才的心臟,一直隱忍未發一言的高陽王忽然出手,取過身側人的彎刀,一刀抵擋過去,箭矢失了方向釘在了地上,高陽王護著身前的奴才一個轉身,立在大雪之中,遙遙朝著遠處的高陽王看去。

  “殿下如此心急,殺人滅口,難不成,是因為這奴才的話是真的?”

  “南陽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圣上發喪之日,慎言!”皇后怒斥。

  “正是因為皇兄發喪這么重要的日子卻天生異象,所以本王才不得不重視!今日滿朝文武都在,皇后娘娘何不聽這奴才將話說完?”

  皇后氣得不行,可當著滿朝重臣的面也不好再發作。蕭笙從后方走了上來,在南陽王身前站定:“亂臣賊子的話,豈能當真?當日的傳位詔書可是經由司門的官員查過,王叔當日也在場,怎的今日卻甘愿聽從一個下人挑撥離間?”

  “奴是否挑撥離間,高陽王心知肚明,太子手中可握有皇上親傳的雙魚骨符,諸位若是不信,大可傳喚太子,當面對質!”

  蕭笙擰眉,陰冷的眸子惡狠狠瞪著那人。

  場上,一眾官員議論紛紛,有人站了出來:“雙魚骨符失傳已久,乃我北寒圣器,蕭霽危并非在北寒長大,他的手里不可能有雙魚骨符,但若他當真手握骨符,是不是就可以證明那是圣上親傳?而他確實是圣上的骨肉?”

  蕭笙面色不善:“就算他手里握有雙魚骨符,那也是父皇受人蒙蔽,如今父皇不在,誰又能證明他當真是父皇的親兒子?”

  “我能證明!”

  忽然有人杵著拐棍顫顫巍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海老?是海老嗎?原來他沒死!”

  “海先生!”南陽王面露詫異,“您怎么來了?”

  海北虞,大炎人,昔年曾是北寒帝的伴讀,亦是北寒帝最看重的心腹之一,故而雖未立朝堂,在朝堂之上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便是皇后見了他也得留三分顏面。

  “海先生!”皇后詫異,“你怎么來了?”

  海北虞深深看向皇后,又看向南陽王,須臾,將懷中的一紙證詞取了出來。

  “這是當日負責皇上與太子蕭霽危滴血認親的御醫庫克庫大人的證詞,太子蕭霽危確為圣上之子,沒有絲毫分差!”說著,他將證詞展開,面向諸位官員,“諸位且看!此乃庫大人的筆跡不會有誤,若是有不信的,大可查驗!”

  南陽王立刻傳來隨行的御醫院御醫確認。

  “不錯,這確實是庫御醫的筆跡!”

  這話一出,底下議論紛紛,皇后的臉色不太好看:“就算他蕭霽危是皇子又怎么樣?他陷害皇上是不爭的事實!”

  “皇后!陷害二字從何說起?不能因為太子在大炎長大,沒有母親沒有權勢,您就替皇上做主,隨意污蔑他!麗妃,圣上生前待您不薄,您便是這樣遵循他的旨意的?”

  眾人后方,一身素白的麗妃被人攙扶著緩緩走上前來。

  她看向海北虞:“海先生,就算皇上不是被太子坑害,可那豎子野心勃勃,不僅殺了西北勤王,還連他們的孩子都不放過,這樣的人,怎能將北寒交到他手上?”

  “所以,您便違背圣上的旨意,將天下交給高陽王嗎?”海北虞的目光轉向蕭笙,“可你看清楚了,他并非真正的高陽王,而是玄神教教主,那個五毒之首的萬陰!”

  說罷,海北虞忽然一拐杖朝蕭笙擊去,蕭笙身形一躲,輕易避開了他的攻勢,南陽王見狀,火速取了自己的寶刀,直接朝著蕭笙劈去。

  他久經戰場,雖然這些年早已避世,可功夫卻并未落下,這一刀下去用了七成力,直接劈裂了地上的青石板,而近在咫尺的蕭笙一個后退,直接讓大家看清,他身懷絕技!

  “諸位看清楚了嗎?他身懷絕技,根本就不是咱們的高陽王,高陽王早在幼年便已經死了,站在大家面前的人是玄神教教主萬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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