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斗破道侶,從薰兒開始 > 第87章 花燭
  她手勁大,一壇子酒提在手里,一點都不費勁。等豪爽地擺在南陽王桌前,溫尋兒拿酒囊碰向酒壇子,頗為挑釁看向南陽王:“王爺請!我先干為敬!”

  話音落,她也不給南陽王反駁的機會,對著酒囊“咕嚕咕嚕”就喝了下去。

  “王爺,屬下替你喝!”有南陽王的手下站起身來,伸出手打算替南陽王干下,南陽王卻阻止了她。

  他眼睛發亮盯著溫尋兒:“很久沒看到如此爽快的女娃了,既然娃娃都這般干脆,那本文自當奉陪!”

  話音落,他站起身來,豪爽地一舉酒壇,直接喝了起來。

  一時之間,只剩酒水順著下巴流下的嘩啦聲,在場的賓客們一個個聚精會神看著這場景,時而盯著溫尋兒,時而去看南陽王。

  辛辣的酒氣直沖喉嚨,刺激得溫尋兒想當場作嘔。

  神他媽果子釀,壓根就是白酒,這個南陽王,分明就是給她下馬威。

  不就是娶了他們北寒的未來皇帝嗎,用得著把她往死里整?

  不過她也不虧,那一壇子酒足夠這個所謂的南陽王喝一壺了!那么大年紀,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一囊酒喝完,溫尋兒打了個酒嗝兒,有些站立不穩,一旁的徐蘭急忙扶住她:“怎么樣?還好嗎?”

  溫尋兒偏頭看了徐氏一眼,豪爽地一揮手:“我沒事!”

  她把酒囊倒扣過來,展示給北寒的那些人看,同時展示給全場的賓客看。

  “好!”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忽然爆發出一聲喝彩,“溫小姐不愧為將門之女,果然虎父無犬女啊!”

  那人一說,大家都跟著喝彩,到底都是大炎國人,這會兒一個比一個的團結,夸起溫尋兒來那叫一個精彩。

  良久,對面的南陽王才飲完那一壇子酒。

  他跟著也打了個飽嗝,伸出大拇指來指向溫尋兒:“痛快!”

  “王爺!”手底下的人見他搖搖晃晃,慌忙扶住他,“王爺,你還好吧?”

  酒宴上的壇子酒度數并不低,南陽王那么大歲數的人了,一壇子下去難免會受不了。

  果不其然,南陽王搖晃片刻,忽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腦袋磕上桌子,直接睡過去了。

  那些使臣見狀,哪兒還有繼續吃席的心思,連忙攙扶起南陽王:“溫將軍,我家王爺醉了,驛站太遠,不知府中可有客房?”

  這難纏精昏迷了,對溫如海來說可謂一大快事,他連忙吩咐下人:“快,帶南陽王去客房,記住,好生伺候!”

  北寒的人這一走,場面立刻重新熱鬧起來,春月扶著溫尋兒的同時,忍不住也朝她伸出大拇指:“大小姐,你今日可太颯了,我都要佩服死你了!”

  溫尋兒拍了拍胸口,這會兒看人也有些頭暈眼花。

  “你可別佩服我,你家小姐現在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話音落,她身子往下一軟,嚇得徐蘭連忙扶住了她:“快快,趕緊送小姐去新房!”

  幾個嬤嬤和春月秋月一起攙扶了溫尋兒就走,秋月擔心溫尋兒喝酒太多不舒服,連忙吩咐廚房把醒酒湯端來。

  新房外,溫尋兒直接吐了。

  剛才還不清晰的腦袋在吐完之后好受了很多,她結果春月的漱口水漱完口便坐在臺階上,看著外頭暗下來的天色感慨:“果然成親的滋味兒不好受!”

  嬤嬤只以為她是說胡話,笑道:“小姐覺得不好受,那是因為還沒有洞房,等過了今晚,小姐就不會這樣覺得了!”

  兩個嬤嬤對視一眼,都露出過來人的笑容。

  溫尋兒奇怪地看向她們:“為何?”

  嬤嬤掩唇一笑:“小姐明早就知道了!”

  屋內的燈亮著,嬤嬤推開了門,吩咐春月秋月:“快把你們小姐扶進來!”

  蕭霽危早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不過今晚是他們的洞房夜,他這個贅婿不適合出房門。

  眼瞅著春月秋月把溫尋兒扶進來,后者從臉到脖子都一片潮紅便知是喝了不少。

  “姑爺,快幫忙扶一下新娘子啊!”嬤嬤見蕭霽危居然坐在那里不動,連忙催促。

  這兩位嬤嬤是玥妃的人,蕭霽危自然知道,聞言,便只能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溫尋兒面前。

  結果溫尋兒還沒站穩,嬤嬤便將接來的溫尋兒直接推進蕭霽危懷里:“姑爺,扶穩了,可別讓小姐倒了!”

  溫尋兒撲了個滿懷。

  沖進鼻尖的是男子身上的清香,居然有提神醒腦的奇效,溫尋兒忍不住埋在他懷中深吸了一口。

  蕭霽危渾身僵硬。

  好不容易把溫尋兒扶到一旁的桌子邊坐好,溫尋兒半邊身子斜倚在桌子旁,撐著半邊臉:“行了,該散就散了吧,反正洞房花燭夜也沒你們什么事。”

  嬤嬤低笑一聲:“小姐和姑爺的合巹酒還沒喝呢!”

  去一旁的桌子上倒好酒,嬤嬤端著盤子過來:“喝完合巹酒,小姐和姑爺便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蕭霽危沒說什么,走上前來端了那兩杯酒。

  他遞了一杯給行動不便的溫尋兒,眼看她端著酒杯的手指發抖,便只能托住她的手,然后蹲下身子,繞過她的手臂干了。

  溫尋兒喝完酒砸吧了下嘴巴。

  她是有些醉,卻沒完全醉,除了看人有些重影,動作上有點不受控制外,心里是清清楚楚的。

  然后,她喝下了秋月喂過來的醒酒湯。

  “既然禮成,那婆子們便告退了!”嬤嬤看向一旁的蕭霽危,“姑爺,你可得伺候好了我們小姐,從現在起,小姐就是你的妻主了!”

  這話里的言下之意帶了一絲警告,蕭霽危聽得明白。

  他躬身:“今日有勞兩位嬤嬤了,替我們向玥妃娘娘問好!”

  嬤嬤頗為滿意他的回答,這才帶著春月秋月走了。

  他們這一走,整個房間里就安靜了下來,只剩蠟燭燃燒的噼啪聲以及兩人的呼吸聲。

  溫尋兒呼吸有些重。

  她適應了一下腦袋帶來的暈眩感,撐著桌子站起身來。

  “我睡床,你照舊!”

  她朝蕭霽危頷了下首,便邁步朝著床上走去,只是酒精麻痹神經的作用著實太大,她明明是很正常的走著,可兩只腳卻抬不起來,左腳拖著右腳,好像在打架!

  然后她就眼前一花,直接朝眼前的紅影身上撲了過去,卻沒想到,那紅影閃得快,她就這么一頭栽倒在地,甩了個狗吃屎。

  溫尋兒深吸口氣,氣得夠嗆。

  她呈一個“大”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大聲道:“蕭霽危,我數三聲,你要是敢不扶起我,明天我就休了你!一、二……”

  到三的時候,蕭霽危果斷把她從地上拽起來,眼瞅著她走不動,只能忍著嫌惡拖著她往床上去。

  溫尋兒被他粗暴的動作勒得腋下痛。

  她果斷一雙手攀上蕭霽危肩膀,死死抱住了他,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到了床上,她果斷手上用力,死死把蕭霽危摁在了床上,然后一翻身,張嘴就朝他肩膀上咬了過去。

  這個時節的衣衫就穿了薄薄三層,溫尋兒一張嘴直接咬到了滿口的肉。

  “嘶——”蕭霽危倒吸口涼氣,“溫尋兒你屬狗的!”

  他想掙扎,可越掙扎越痛,當即手指一探,摸到了袖中的匕首。

  可握住匕首的一剎那,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把匕首重新推入袖中,等溫尋兒咬完。

  良久,溫尋兒終于放開了他,高懸在他身體上方,惡狠狠盯著他:“別以為成了我男人就一步登天了,告訴你,你現在的身份是贅婿!贅婿懂嗎?”

  她點著蕭霽危胸口:“贅婿的意思就是,我說一,你不能說二,我說往東,你不能往西,懂不懂?”

  蕭霽危抿緊唇,眸底冰冷:“你先下去!”

  “憑什么?我偏不下!”溫尋兒甩了鞋子上榻,雙手叉腰坐在他身上,“我說了,只有我要求你的份兒,沒有你要求我的份兒,聽不明白?”

  蕭霽危喘了口氣,視線落在床頂的冰裂紋上,忍了又忍,緩下語氣:“大小姐,你喝醉了!”

  “我沒醉!”

  “那你告訴我,我是誰?”

  “蕭霽危啊,大反派!”

  蕭霽危眉心一跳,有些遲疑地盯著她:“大反派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想起一直以來,都被溫尋兒了如指掌,今日她酒醉,說不定能套點話!

  主意打定,他也就不急著起身了。

  “大反派就是大反派,反派懂不懂?壞人,很壞的人!”

  “哦?”蕭霽危忍著心底的疑慮,雖說他確實做了不少壞事,但若真論起來,也談不上什么很壞,那么,溫尋兒口中的“壞”具體指什么?

  “那你告訴我,我都做了哪些壞事?”

  溫尋兒的眸底迷茫起來,似乎認真思考起他的問題來。

  想了許久,她突然惡狠狠的盯著蕭霽危,猛然伸手掐住他的喉嚨:“你殺了我!你不僅殺了我還害死了我爹娘,像你這種人就不該活著!”

  她手上用力,蕭霽危一度喘不過氣來。

  “大小姐……溫尋兒!”

  他這一聲喊,讓溫尋兒的酒氣散了幾分,當看清自己在做什么,嚇得溫尋兒連忙松了手,可是此刻,蕭霽危心底卻掀起滔天巨浪。

  她居然說自己殺了她,不僅殺了她還殺死了她爹娘!

  可是現在,不僅她活得好好的,溫家的人也活得好好的,而且,若真說殺人,他并沒有要殺溫如海的心思!

  可她剛才那副說話的樣子讓他確信,溫尋兒絕不是在說胡話!

  長久一來,他一直不知溫尋兒對他的了解從何而來,對事情的掌控遠遠超出她的能力范疇,她永遠能輕而易舉識破他的計劃,并且提前一步破壞他的計劃,就好像那些事情從一開始,她就比他走得更快一步。

  而這些,他一直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但今日她這一句話中,似乎有什么答案要從里頭冒出來。

  蕭霽危心臟劇烈起伏,只覺得自己離真相更近了一步,他重新看向溫尋兒,后者這會兒已經從他身上下來,被床上的花生蓮子紅棗吸引了!

  她這一整天光顧著喝酒了,如今看著這些小玩意居然也嘴饞起來,當即抓了一顆棗子塞進嘴里,又剝起花生。

  蕭霽危就在一旁看著她,明白剛才的時機已經丟失了,再去問,若是勾起溫尋兒的回憶必然會讓她起疑。

  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床上的溫尋兒吃得歡,蕭霽危眼看著她吃東西居然塞不到自己嘴里,便明白她是酒勁又上來了。

  他心下動了動,到底是忍下了繼續問的念頭。

  肩膀好痛。

  掀開衣襟,才發現那地方已經流血了,傷口和衣服粘在一起,撕開的時候格外痛。

  不過這種痛對于昔日的受傷不值一提。

  他站起身,打算去鋪床。

  很快,他便躺在了自己的地鋪上,可床上的溫尋兒不僅吃東西吃得歡,還唱起歌來,歌詞稀奇古怪,吵得人不能入眠。

  蕭霽危忍無可忍,干脆吹滅了燈。

  燈光一邊,床上的溫尋兒怪叫一聲,她正吃得高興呢,突然眼前一黑,手里的花生立刻不香了!

  “蕭霽危,你把燈滅了干嘛?把燈點上?蕭霽危?”

  沒人回答她。

  蕭霽危和衣躺在那里,閉著眼睛,充耳未聞。

  溫尋兒掙扎著從床上爬了下來。

  透過月光,她隱約看見了蕭霽危的位置,頓時搖搖晃晃,朝他走了過去。

  蕭霽危睜開眼睛,看著她快要磕到桌子的膝蓋冷眼旁觀。

  “啊!”

  溫尋兒揉著膝蓋痛苦地叫了一聲,可這并不能阻止她找蕭霽危報復的心。

  等終于來到他地鋪前,她雙手叉腰,惡狠狠盯著蕭霽危:“這才成親第一天,你就跟我對著來,日后那還得了!看我今天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她擼起袖子,蹲下身想掐蕭霽危的脖子,可身體卻不停使喚,剛一屈膝,整個人就朝蕭霽危身上撲了過去,好巧不巧,腦門正好磕他臉上。

  “啊!”

  “唔!”

  兩個人同時發出痛苦的聲音。

  溫尋兒扶著腦門抬頭,只見得蕭霽危一邊臉都被她撞紅了,此刻他滿目惱怒:“你到底發什么瘋?能不能好好睡覺?”

  是他提前關了燈,居然還有臉生氣!

  溫尋兒心頭一陣火大,正想著要如何懲罰他,忽然就盯上了他殷紅的唇。

  剛才她腦門好像也撞上去了,此刻那里被撞得微腫,在月色的照亮下竟有幾分……勾人?

  溫尋兒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心思,居然一低頭就親了上去。

  蕭霽危萬萬想不到她會有這樣一番動作。

  在他看來,他們倆完全是互看對方不順眼,溫尋兒有多討厭他,他都不知道親身經歷過多少回了,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竟然敢下嘴!

  蕭霽危只想咬死她!

  卻不曾想竟給了對方趁虛而入的機會。

  溫尋兒天生力氣大,即便是喝醉了也不在話下,情急之下,他已經拔出了刀,正猶豫著該往哪兒刺的時候,剛才還起勁的溫尋兒忽然身子一軟,歪倒在他身上,睡著了。

  耳邊,是她均勻的呼吸聲。

  在睡著的一瞬間,她手腳微動,竟以嬰兒的姿勢趴睡在他身上,折騰得蕭霽危身體僵硬,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幾天前,他已經年滿十九了,按照虛歲算已經20歲,可以說到了成年的年紀。

  他是正常男子,今日又是他們的洞房花燭,被溫尋兒這樣一番折騰,今晚注定是無眠了。

  次日一早,春月秋月來敲門,蕭霽危已經收拾妥當,好生生坐在椅子上,見二人進來,他連忙站起身:“大小姐就勞煩你們了,我先去換身衣服。”

  兩個小丫頭昨晚聽見屋子里的動靜,本想來看一看,卻被嬤嬤們一番科普,這會兒已經不敢直視她們的姑爺,連忙應了下來,上床上去扶溫尋兒。

  卻沒想到,兩人在往床邊的幾步路距離里,沒看到滿地的衣服,倒看見了滿地的瓜子殼和紅棗核。

  倆丫頭不用多想也知道這種事只有溫尋兒干得出來,雙雙哭笑不得。

  “小姐,起了!按規矩,今天你要和姑爺一道去宮里給玥妃娘娘請安!”

  溫尋兒瞇起眼睛,只覺得頭痛欲裂。

  “什么時辰了?”

  “還是辰時,時間倒是還早,只不過等小姐洗漱完隨嬤嬤入宮,只怕也不早了!”

  秋月端來漱口水給她漱口,等溫尋兒梳洗完,又被迫喝了一大碗醒酒湯。

  昨天是真喝大了,居然斷片兒了,進房后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不過依照蕭霽危那性子,肯定也不會碰她,而且她剛才檢查過,身上完好,沒有半點痕跡,只除了唇上破了,大約是昨晚咬花生紅棗給弄的,畢竟地上好多吃剩的棗核和花生殼!

  很快,蕭霽危換了一身衣服回來了。

  已為人夫,他一改平日里一身素白的模樣,穿了一身藍色云紋長袍,頭發也束了起來,戴了發冠,看上去精神抖擻,俊美無儔,頗有幾分令人心動的模樣,只是溫尋兒在看到他破了的嘴唇時神色一怔,隱約有什么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可她又想不起來。

  蕭霽危見她目光發直落在自己唇上,有些不自在地別開眼:“小姐可準備好了?可是現在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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