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蠕動著嘴唇，想解釋但又不知道怎么說。
“不說話是默認？”
霍瑾修越發的生氣，連帶著車內的溫度好像也隨著他的怒意而逐漸變得冰冷。
姜清被他這樣的氣勢壓得胸口堵塞，良久她深呼吸：“都是意外。”
“呵。”
霍瑾修冷笑著，他側身手指托著她的下巴，閻黑的瞳孔盯著她，沉啞著嗓子道：“告訴我是霍思思的助理是意外，還是謊稱是心理催眠師是意外？你的意外還真多。你早就知道我是誰，姜清，耍人好玩嗎？！”
男人的手指漸漸收攏，一股被人玩弄于股掌的羞愧和憤怒仿佛要從他的眼睛里面迸出。
下顎處傳來的陣痛讓姜清的眼角滲出了幾滴淚水，霍瑾修一定是討厭死自己了，否則怎么會用這么大的力氣。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只是......”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緊跟著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離婚了，我不想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再發生別的事。”
想要默不作聲離婚，才選擇了隱瞞身份？
這話讓霍瑾修莫名不爽。
憑什么他喜歡了，到頭來她對自己沒有半點意思？
“當年結婚是你們姜家逼的？姜家詭計多端，你也心眼不小，知道我對你沒興趣，換個身份到我身邊來勾-引我，想讓我喜歡你從而不離婚，目的就是保住姜家，還真是好算計。”
男人的腔調淡淡的，聲音卻是刻薄到了極致。
在他的口中，姜清就是這樣一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霍太太三個字呢？
“真的沒有。”
姜清的解釋太過于蒼白無力，霍瑾修不愿意相信，她就無能為力。
“這樣，你等我三分鐘。”
見男人的力道松了松，姜清側過頭，掙開了鉗制，腦袋得到自由的同時余光也撇到了一旁的打印店。
她說完，不等霍瑾修有所回應，立馬下了車。
霍瑾修看著她急匆匆跑向打印店的身影，眉心緊蹙。
她又想干什么？
三分鐘的時間，不多不少。
姜清重新上車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張紙和筆。
她伸出蔥白般的手指，將紙遞到他的面前：“離婚協議書，上面已經有我的簽名了。”
姜清長吐了一口濁氣，遞上離婚協議書的那一瞬間，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著，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做這個決定，她已經是耗費了所有的心力。
明明喜歡的人就在身邊，卻只能伸手將他推開。
她以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殊不知真的到這一刻的時候，依舊難受得想死。
霍瑾修垂眸凝視著她手上的離婚協議書。
協議書上很干凈，除了必要條款之外，沒有任何一條是附加的。
她是多想要離婚才選擇凈身出戶。
“姜清。”
他抬頭看著這個眼眶濕紅的女人，眼中滿是銳利和深沉。
“我知道還有一個月，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可以等到一個月之后再公布。”
她以為霍瑾修是怕自己提前說出去了會影響招來不必要的八卦媒體，連忙開口解釋道。
但這讓霍瑾修的臉色更加陰沉似冰，帶著極致的壓迫感。
半晌，他伸手。
撕拉——
紙張撕裂的聲音在這極靜悄的空間里，尤為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