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低頭笑了一下，聲音溫潤，“嗯，昨天下午到的，最近在忙什么？”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眉眼溫柔，專注地聽著姜清電話中的聲音。
大學畢業之后，顧長卿就被顧家送到了美國，說起來，姜清也有很多年沒有跟他見過面了。
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即便幾年沒見，也沒怎么生疏。
對于顧長卿問的這個問題，她下意識地沒有回答，反正過不了多久她就要離開霍家，離開霍瑾修了。
可想到這點，姜清的心里又難受起來，沒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開口了。
惹得顧長卿有些擔心，“清清，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知道顧長卿誤會了，姜清握著手機，連忙搖了搖頭，隨后反應過來這是在打電話，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雖然不清楚原因，可聽到電話那頭她的笑聲，顧長卿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認識這么多年，顧長卿很了解她，也敏銳地猜到了姜清也許是心情不好。
他語氣輕松地開玩笑說，“知道我回來了，你就沒什么表示嗎？”
頓了頓，姜清看了一眼手表，快下班了。
“那，今天晚上請你吃飯，老地方見，怎么樣？”
“可以，只不過到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替你省錢。”
姜清被他逗笑了，其實以往他們出去吃飯，每次都是顧長卿買的單。知道他故意這么說，姜清也沒拆穿他。
“那，晚上見。”
等姜清掛掉電話的時候，她下意識皺了皺眉，抬頭就向視線的來處看了過去，剛好對上了男人帶著探究的眼眸。
見女人望過來，霍瑾修并沒有如之前那般急著閃躲，與她對視了幾秒才別過了頭。
只是別過臉后，男人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從姜清接起那個電話開始，男人就在看她了，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被霍瑾修看在了眼里，直覺告訴他，電話的那一邊一定是個男人。
得出這個結論，霍瑾修忽然就覺得女人剛才的笑容刺眼得厲害。
在觸到男人視線的那一刻，姜清有些失魂落魄地轉過了頭，霍瑾修的冷漠無情，她都看在眼里，心中自嘲，她到底是在留戀什么？
一直到下班的那一刻，男人身邊的低氣壓都沒有消散。周邊同事陸續下班，姜清沒有忘記和顧長卿的約定，可看著男人還沒有從辦公室出來，想了想還是拿上包走了。
臨走之前，姜清給他的郵箱發了一封郵件。或遲或早，她都是要走的，就當提前和他打招呼了。
林默從電梯出來，姜清看到后對著他點了點頭，隨后走了進去。等走了幾步，林默才反應過來，姜清竟然提前離開了。
等他轉過頭來，哪里還看得到人影？
林默在辦公室外敲門，可門是開的，他半天沒聽到聲音，就自己走了進去。
此時男人正專注地看著電腦，他點開了郵箱，發現姜清給他發了一封郵件。
一封辭職信。
看完后他的動作也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