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杏兒知道,后山村的村民們嘴上不說,背地里都叫她“男人婆”。
尤其是商超開業那天,她的表現,更加讓村民們對她退避三舍。
說她那么兇悍,連她哥都打不過,哪有男的敢娶她。
還有那天,何杏兒跟她哥對打時,胳膊不小心被打到,青了大半個月。
沒有一個人問過她疼不。
只有王麻子,在有一天來商超瞎溜達時,看見她捋著胳膊,露出一大塊青,大呼小叫,緊張地跟什么似的。
她原本沒當回事兒。
直到第二天,王麻子又像往常一樣準時來了,手里還拎著個小籃子。
她照例跟過去——怕他手腳不干凈,偷東西。
畢竟王麻子在村里是有名的“賊偷”,屢教不改那種。
雖然他在何氏商超表現地挺老實的,但何杏兒總覺得可能是她們看管的還不夠嚴,所以才沒逮住他。
因此只要王麻子來商超,何杏兒就會放下手中的活,在后面跟著。
她沒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概念,就是一心一意盯著“賊人”。
王麻子故意走到人少的地方,猛地轉身。
何杏兒跟得太緊,猝不及防,頭磕在他的胸膛上,聽見王麻子胸膛里傳來“嗡嗡”的悶笑。
再怎么漢子,她畢竟也是個女孩兒。
何杏兒又氣又羞,抬手給了王麻子一巴掌。
王麻子沒躲,絲毫不當回事兒。
在她打過之后,從小籃子里拿出一個藥酒瓶:
“我看你胳膊上青了那么一大片,肯定很疼吧。
這是平安縣城濟世堂的藥酒,治療跌打損傷最好用了。
我原來……
那個,反正你拿去用吧。
女孩兒家,別落了疤。”
何杏兒不知道王麻子什么時候走的。
只記得自己回過神來時,胳膊上被掛了個小籃子,里面放著王麻子給的藥酒。
第二天王麻子來,她要把東西還給他,王麻子不要。
逼急了,就伸手拿了她肩膀上的汗巾,說要是還,就給這個。
反應過來的何杏兒臉都紅了。
從那天起,何杏兒就覺得王麻子變得跟原來不一樣。
他開始老老實實地在商超里買豆腐乳、豆瓣醬,拿到縣城里去賣。
后來越買越多。
她好奇地問了一句才知道。
王麻子不光把這些賣到平安縣城,還賣到其他離得近的縣城。
而且專挑中不溜的酒樓去賣,薄利多銷。
再加上何氏商超對后山村的村民要價低,幾次倒騰下來,竟然賺了不少。
腦子活絡的他,還從商超定不少臭豆腐,雇半大的小乞丐在縣城賣炸臭豆腐。
小乞丐熟悉地形,知道那里人多。
他們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加上臭豆腐的“魅力”,每天生意都很火爆。
……
這樣一來一去,王麻子家居然也買大了宅院,翻新起房子。
在后山村發現鹽場后,王麻子是第一個嗅到“商機”的。
他不但提前在商超訂了幾百斤的豆腐乳、豆瓣醬,還在村里靠近山的地方買下一大片地。
雇人蓋了幾排小房子,每個都砌了小火炕。
之后,各地的商販趕來時,王麻子是賺的盆滿缽滿。
至于胡三兒和李孬蛋,王麻子在多次勸說他倆老實掙錢無效后,基本不往來了。
從王麻子手里有了閑錢,何杏兒就經常收到他的“小禮物”。
東西也不貴,就是小頭繩,頭花兒,鮮亮的手帕之類的。
她每次不收,晚上回屋時總能看見東西在窗戶縫里塞著。
何杏兒只是遲鈍,又不傻,時間長了,她也知道王麻子什么意思。
有一天,胡三兒和李孬蛋,在后山村村口堵著王麻子問他要錢,正巧讓何杏兒看見。
胡三兒和李孬蛋合伙摁住王麻子,搜他身上的東西。
何杏兒“從天而降”,拳打腳踹,三下五除二,打得倆人哭爹喊,口里直說:
“再也不敢找王兄弟的麻煩。”
“再讓我發現,就打斷你們的腿!”
何杏兒威脅完,看胡三兒和李孬蛋連滾帶爬地逃走后,自己也扭頭就走。
她想,王麻子看見她這么兇悍的一面,肯定會跟其他人一樣,以后對她退避三舍。
誰知道王麻子張口就叫“媳婦兒”。
說什么“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
何杏兒與王麻子接觸了那么長時間,再看到胡三兒倆人對他的態度,知道他是真的改好了。
倆人就偷偷處起朋友來。
原本王麻子是計劃過幾天找媒婆去何家提親,又怕何大牛不同意。
昨晚他倆商量半天,沒商量出可行的辦法。
王麻子正在苦惱著,被黃家村的人從床上拽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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