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塵岳的一聲大喝客棧中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剛剛還在動手的雙方大漢都停了下來。

  云晨也聽到了這個名字,看向塵岳的目光中露出了深深的疑惑,手一抬幾十號手下便紛紛脫離戰圈,虎視眈眈的盯著塵岳一行人。

  舉著長劍一動不動的青衣女子滿臉震驚,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塵岳輕松的一笑:“還真是你,哈哈,踏怕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辛疾也是皺起了眉頭:“姚青竹,姚青竹,名字好耳熟啊。”

  在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他瞬間就想起來了,姚青竹,姚青峰失散幾年的那個妹妹!

  北涼在檀州順州兩地秘密搜尋了好久也沒發現姚青竹的蹤跡,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了。

  云晨兩步走到姚青竹身邊,低聲問道:“怎么,你認識?”

  “不可能。”姚青竹肯定的搖了搖頭:“絕對沒見過!”

  云晨這下是一頭霧水了,既然不認識那怎么對面這男子能叫出姚青竹這個名字,就算是自己的手下都不知道她的真名。

  “閣下,或許你該解釋一下為何知道她的名字。”云晨眼中殺意涌動:“否則怕是你們走不出這間屋子了,我知道你們很能打,但是我們的人要比你們多得多。”

  這些年來金兵一直在搜尋姚青竹的蹤跡,姚青竹為了躲避金兵的追捕特地化名云竹,沒想到今天突然被人給認出來了。

  為了姚青竹的安全,云晨說什么也要將面前這群身份不明的人徹底留下。

  “青峰之上有青竹,真的是個好名字啊。”塵岳笑著站了起來。

  姚青竹瞳孔一縮,眼前這個男子的身份越來越神秘了,竟然還知道自己的哥哥。

  “說!你到底是何人!”姚青竹眼眶通紅怒斥道,舉著長劍的手不住的顫抖。

  “我先前就說了,我們是北涼軍。”塵岳無奈的攤了攤手,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我可見過你哥哥噢,你確定還要繼續舉著劍嗎?”

  “不可能,不可能。”姚青竹陷入了呆滯,茫然的說道:“我哥哥已經被金兵殺害了,你不可能見過我哥,你騙我!”

  自從姚青峰當初落入金人之手后就再也沒有傳出過消息,一直打聽不到哥哥下落的姚青竹就以為哥哥已經遭遇了不測。

  現在突然冒出來個人說見過自己的哥哥,姚青竹有些癲狂了。

  云晨倒是要比姚青竹冷靜的多,緩緩地掰開了姚青竹的手指,將那柄長劍插回了劍鞘。

  “竹兒,別沖動,我們先把事情搞清楚。”云晨在姚青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姚青竹失落落魄的靠在了云晨的身上,一言不發。

  “賁虎,帶著人到外面等。”塵岳見姚青竹終于安靜了一點便朝著賁虎喊了一聲。

  賁虎毫不猶豫的收刀入鞘,帶著人退了出去。

  云晨見狀也輕喝道:“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要進來!”

  一大群漢子呼啦啦的涌了出去,被北涼軍打傷的人也被抬走了。

  剛剛還人滿為患的客棧一下子就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塵岳、辛疾、云晨和姚青竹四人。

  看著眼眶通紅,眼神中帶著些許希冀的姚青竹,塵岳沉聲道:“我向你保證,你哥哥還活著,而且活的好好地。”

  姚青竹的雙眼明亮了許多,就忙問道:“那我哥人呢?”

  辛疾在一旁笑道:“你哥在檀州,代管檀州政務。他之前被金人囚禁在檀州,檀州城破后就被我們給救了。”

  “你們真的是北涼軍?”姚青竹滿腹狐疑的打量了塵岳兩人一眼,她很想相信兩人的話,但凡事口說無憑,她可沒這么容易相信別人。

  塵岳自然知道姚青竹不太信,于是將當初姚青峰講述的家中往事盡量都復述了一遍,滔滔不絕的講了了半天。

  姚青竹的眼神越來越明亮,她現在已經相信八分了,當塵岳講到她的父母曾帶著他們兄妹兩隱居山野時,這位青衣女子哇嗚一聲哭了出來:

  “別說了,我信了。”

  “嗚嗚嗚~我還有哥哥,我哥哥還活著!”

  “嗚~我在世上還有親人……”

  屋中三個大男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姚青竹的哭聲在回蕩著。

  塵岳嘆息了一聲,這姚青竹與姚青峰失散的這里面肯定受盡了磨難。

  云晨將妻子挽進懷中,面帶歉意的朝塵岳笑了笑。

  許久之后哭聲終于停息了下來,姚青竹自知失態的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支支吾吾的說道:“剛剛,剛剛是我沖動了,差點錯傷了你們,實在抱歉。”

  “無妨,就當不打不相識了,哈哈。”塵岳爽快的揮了揮手。

  實則塵岳和辛疾的內心也是錯愕不已,姚青峰可是儒雅不已,一副文人模樣。怎么這個妹妹反而像個武夫,舞蹈弄劍的,而且動起手來半點都不拖泥帶水。

  “我要去找我哥哥!”姚青竹堅定的說道。

  塵岳點頭道:“自然,青峰兄也等你很久了。”

  姚青竹看了塵岳一眼,貌似這名男子和自己的哥哥還蠻熟悉的。

  一旁的云晨頗有些佩服的拱了拱手:“話說回來,你們的手下功夫真是不錯,我帶來的人已經算是好手了,卻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剛剛要不是兄臺讓他們手下留情,怕是我今天要損失不少兄弟了。”

  “呵呵,沒事,我聽到你們將我錯認成金兵就知道你們不是壞人。”塵岳笑著看了一眼云晨,這個白衣男子的性格倒還是蠻沉穩的,表現的比較冷靜。

  云晨很熟絡的走到柜臺上拿了幾只碗,然后挨個滿上酒。

  “這碗酒就當我們夫妻兩向諸位賠罪了,還望兩位兄弟別往心里去。”云晨很爽快的端起了酒,姚青竹也跟著把碗舉了起來。

  一碗酒喝罷,云晨笑呵呵的道:“聊了這么久,還未請教兩位兄臺的名諱。”

  塵岳微微一笑:

  “塵岳。”

  “辛疾。”

  姚青竹眉頭皺了一下,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噗~”

  坐在姚青竹身旁的云晨一口將還沒咽下肚的美酒噴了出來,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震驚道:

  “塵岳?北涼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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