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大驚失色,兩步向前一把奪過女子手里的劍,然后挾持著女子顫顫巍巍的看著已經把自己圍起來的十幾名涼州軍。

  來騎紛紛翻身下馬,為首一位將領看到女子時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看向刀疤男淡淡的說道:“放了她,我讓你走。”

  看清了對面將領的面龐,女子的眼眶陡然瞪大,渾然忘卻了自己還是個人質,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是你!”

  眼前身披鎧甲,手持彎刀的將領赫然便是那天與自己在酒樓中起沖突的塵岳,當時他不是個跋扈的公子嗎,女子頂多覺得這位跋扈的公子哥就是身手好了一些,沒想到他竟然是涼州軍。

  “你當我是傻子嗎!”刀疤男嘶吼道:“放了她我今天就得死無全尸!”

  刀疤男的情緒很是激動,眼神中充滿了惶恐,手中的劍鋒不自覺地用力了一點,頓時在女子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絲。

  塵岳的眼光陡然陰沉,將手中戰刀丟在了地上:“放了她,我做你的人質行了吧?”

  “將軍!”身旁的肖尚文連忙出聲阻攔,開什么玩笑,自己怎么能讓涼州將軍身臨險境。

  “沒事。”塵岳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看向刀疤男問道:“如何?”

  女子頓時錯愕,看著坦然放棄兵器的塵岳,眼中閃過了一絲不為人知的光彩。

  刀疤男也聽到了肖尚文的喊聲,聽說是個將軍心中也是一喜,拿著個將軍做人質自己應該能有條活路了吧,說不定還能再勒索些錢財,隨即惡狠狠的說道:“你過來,其他人退后!”

  塵岳手掌一揮,身側的肖尚文就帶著十余名士卒向后退了幾步,一個個目光陰冷的盯著刀疤男。

  然后塵岳自己雙手上舉,示意手中沒有兵器,緩步朝著刀疤男走去。

  女子一愣一愣的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塵岳,焦急的喊道:“你別過來!危險!”

  “閉嘴!”刀疤男怒氣沖沖的罵了一句。

  塵岳走到刀疤男的面前,然后轉身背對著刀疤男,晃了晃雙手,意思這下你可以放人了吧?

  刀疤男瞅了一眼已經退后的涼州士卒,一把將手中女子推開,就要伸手去拉塵岳。

  聽到女子被推開的聲音,塵岳眼神一寒,左手手臂瞬間向后一抬,一肘擊在刀疤男的胸口上,緊接著便轉身推了女子一把,冷喝道:“走!”

  女子被推的踉蹌著向外走了幾步,遠離了兩人一些。

  刀疤男被一肘擊中,頓時向后退了一小步,怒罵道:“媽的,敢耍老子,老子今天拉著你一起死!”

  話音未落,刀疤男就舉起了手中利劍朝著塵岳兇狠的砍了過去,好歹自己之前也是個百夫長,還是有兩下子的。

  塵岳微微一側身,劍鋒順著自己胸前的鎧甲劃了過去,發出一陣刺啦的金脆之聲,險之又險。

  同時塵岳的右手順勢伸出,一把抓住了刀疤男的手腕,手掌一扭,就將他手中的劍奪了下來,緊接著伸腳一踹,刀疤男胸口挨了一腳,被踹倒在地。

  一套行云流水的反擊看的那女子眼光閃閃。

  刀疤男捂著自己的胸口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看到塵岳正拎著劍向自己走來,驚慌的大喊道:“大爺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放了我吧。”

  “給了你機會,可是你不中用啊!”

  淡淡的冷喝聲在刀疤男的耳邊響起,隨即一道凜冽的寒光瞬間劃過了他的喉嚨,鮮血噴射而出,刀疤男捂著自己的脖子無力的栽倒在地,死了個透。

  “哼!”塵岳冷哼一聲,隨手將劍丟在了地上,轉頭對著已經圍上來的士卒喝道:“一個不留!”

  “諾!”

  整齊的應和聲響起,隨即騎兵四散而去追殺那些逃兵,慘叫聲不斷的回響在這片天地之間。

  一處空地上,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女子無力的坐在一個青石塊上,歪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已經腫起來一大塊,是剛剛從馬背上摔傷的。

  “沒事吧?”塵岳淡淡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隨手遞過來一條毛巾。

  女子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抬頭與塵岳的目光對視,臉一紅,好像又想起了那天酒樓中的一掌,有些慌亂的伸手接過了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一點血絲。

  塵岳看著她腫起來的右腳,眉頭微皺:“小姐,請問怎么稱呼?”

  女子的臉龐更紅了,眼光躲閃了一下,低聲說道:“你叫我鳳兒就行了。”

  “鳳小姐,你還能走路嗎?”塵岳苦笑著問道,他可叫不出這顯得有些親密的稱呼。

  女子掙扎了幾下也沒能站起身,顯得很是尷尬的坐在石塊上看著塵岳。

  “唉。”塵岳嘆了口氣,試探著問道:“那我扶你去馬車吧?”

  女子輕聲的嗯了一聲,掙扎著起身靠在塵岳的胳膊上,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馬車上。

  自稱鳳兒的女子斜靠在馬車上,越發覺得腳踝上越來越痛,額頭上冒出了些許汗水,臉色有些掙扎。

  “你等著!”塵岳看了看越腫越大的腳踝,轉身跳下了馬車。

  沒一會塵岳就拿著一瓶藥膏過來了,朝著鳳兒揮了揮手說道:“這是軍中常用的跌打藥,效果還不錯,就是會有點疼,你就湊活著用吧。”

  鳳兒輕聲說了句謝謝,伸手接過藥膏,然后拉起了自己的褲腿,露出了一大片雪白肌膚的小腿,腳踝處已經腫的青一塊紫一塊。

  藥膏剛一碰到腫著的地方,鳳兒就疼的齜牙咧嘴,無奈的看向塵岳說道:“你能不能幫我一下,我下不去手,太疼了。”

  塵岳一愣,苦笑著接過了藥膏,一手按住她的小腿,一手拿著藥膏輕輕的開始在傷口處抹了起來。

  塵岳的手觸碰的自己的肌膚時,鳳兒的臉色瞬間嬌紅,咬著牙忍受著腳踝上傳來的痛意。

  看著塵岳認真擦拭傷處的年輕而又堅毅的面龐,她心里泛起了一絲自嘲。

  沒想到人家竟然是軍中之人,還是大名鼎鼎的涼州軍軍官,難怪當初自己嘲笑他是膽小鼠輩時人家連反駁都沒有,合著自己就像個小丑,轉過頭來人家還救了自己一命,真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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