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李無極、武妖娘都覺得姜天太過于孟浪了。
此地，光怪陸離，驚奇無限，勢力林立，強者如云。
穩妥起見，姜天應該偷偷潛入長生教暗殺教主，或者摸清行蹤伏擊之，亦或者慢慢積聚力量，徐徐圖之。
只有唐玲瓏狐假虎威地站在姜天身后，眼神睥睨，傲視群雄，對姜天信心百倍。
“星屠仙師……”
牟家眾人中，只有牟紅蝶看向姜天美眸浮現一絲異彩，滿是崇拜，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
哪怕姜天的修為是筑基，哪怕不是長生教的對手，但至少姜天的勇氣，讓她敬佩！
“星屠仙師為何要踏滅長生教？這可不是玩笑，若傳揚出去，會招致滔天大禍的啊！”
不愧為一城之主，在震驚片刻后，牟搏虎就恢復了寧定，然后詫異地問道。
“自然不是玩笑！”
姜天淡淡一笑，老神在在地道：“各位可曾經聽說地球界天晴宗主姜太初的名號？”
“姜太初！”
提起這個名字，眾人都大驚失色。
姜太初曾經滅掉長生教在地球界苗裔婆羅門！
天晴宗曾經在地球界殺掉兩位強者，重傷降龍和尚，擊潰長生教的進攻。
姜太初這三個字，早已經轟傳這片世界，對他們來說更是如雷貫耳。
牟博虎忽然明悟過來，臉色狂變，顫聲道：“莫非，莫非，星屠仙師就是姜太初！”
“正是在下！”
姜天臉色一片閑定，悠然地抿著茶水，似笑非笑地道：
“長生教與貧道不同戴天，視貧道如洪水猛獸，各位若去報告，定能換得大筆賞錢！”
此語一出。
不僅是牟家眾人都臉色狂變，心驚肉跳，不敢置信。
就連李無極都以手扶額，大為頭疼。
姜天這也太霸道了，根本不搞什么陰謀詭計，就是當面硬杠，簡單粗暴。
若身份徹底暴露，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
“你，你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姜太初？”只有牟紅蝶不敢相信地看著姜天，好像看到救星一般。
“姜仙師，實不相瞞，我牟家也與長生教也有不共戴天之仇！！”
牟博虎站起身來，恭敬行禮道：
“晚輩敢保證，哪怕不能與姜仙師合作，也斷然不會與姜仙師為敵，絕對不會向外界透露關于姜仙師的絲毫消息！”
“至于是否要隨同姜仙師征討長生教，茲事體大，容晚輩和幾位元老商量一番！”
“去吧！”
姜天慢悠悠地喝著茶水，輕笑一聲。
“紅蝶，牟西，你二人隨我來，參與家族會議！碧蓮，你在此款待姜仙師，不可怠慢！”
牟博虎雷厲風行，立刻召開家族上層會議。
“是！姜仙師，請稍候片刻！”
牟紅蝶滿是崇敬地看了姜天一眼，跟隨牟博虎離開。
“姜仙師，請，請用茶！”
等眾人離開后，那牟碧蓮卻是周身瑟瑟發抖，臉色一片蒼白。
她明白自己是被當成人質丟在這里了，否則，姜天又豈容族人們離去商談？
而一旦族人們決定站在長生教那邊，姜天肯定要大開殺戒，滅族滅口，自己首當其沖啊！
……
一間密室中。
牟博虎掃視諸位叔伯、長老、客卿、供奉，沉聲道：“此事，如何決斷，我牟家，何去何從？”
“左右兩邊都得罪不起，咱們就置身之外，就當從來沒遇見過他！”
牟西斷然道：
“哪怕他是姜太初，畢竟是下界凡人，怎能是長生教對手？更何況，長生教也有雷音山當后臺。”
“我們以彈丸之地，數萬弱兵，如何能撼動這些修仙宗門，巨城名山？”
一位白須長老寒聲道：“牟西，可是長生教奪人軀殼續命，你可知，這些年我牟家多少人死于他們手中？”
“晚輩知道！”
牟西眼角一顫，滿臉慚愧地道：
“從一百二十年前，我牟家據城立族開始，已經有283名族人，被他們奪舍，有失敗的，也有成功的！”
“是啊，我們雖然是修煉家族，甚至會得到他們賜予的功法和丹藥，但歸根結底，只是把我們當成承載他們靈魂的記憶的爐鼎、義體！”
此白須長老悲憤道：
“尤其是義體們被奪舍失敗的話，更是會神智錯亂，肉身天人五衰，腐朽潰爛，各種病癥，承受置身煉獄般的莫大痛苦！猶如豬狗般！”
眾人聞言，有人拳頭緊握，臉色悲憤，有人搖頭嘆息，似乎往事不堪回首。
眾人知道此白須長老的妻子，當年就曾經被當作圣女鼎爐送入長生教，后來被奪舍失敗，神魂錯亂，滴水不進，七天七夜后，活活餓死。
“紅蝶之所以毀容，是她自己做的！”
牟博虎嘆息道：
“因為她當時被長生教選為圣女，紅蝶不愿意當那傀儡木偶，不愿意忘記父母親人，就劃破臉龐，并且用地火蜘蛛的毒液浸泡腐蝕。”
此語一出。
全場一片驚呼。
地火蜘蛛乃是劇毒之物，牟紅蝶要承受莫大的痛苦，造成的損傷永遠無法復原不說，還會嚴重地縮短壽元，一般不會活過四十歲。
但眾人立刻明悟過來，一陣嘆息。
牟紅蝶正是利用這種絕對無法復原的手段自毀自戕，來斷絕長生教的念想，可謂剛毅果決，不讓須眉！
“我沒后悔過！從來都沒后悔過！”
牟紅蝶目光呆滯，眼神空洞，搖搖頭道：
“一旦被奪舍，軀體還能存活，但是已經不屬于我了！我已經死了！”
“能多活二十年，也是好的！”
“當時，我理解乃至支持紅蝶的做法！”
牟搏虎苦笑一聲，雙眸沁出大滴大滴的淚水，澀聲道：“但我沒有辦法反抗長生教的！我是一個無能的父親！”
“不，父親！至少，你讓我明白真相，也給予我選擇的權利！”牟紅蝶平靜地道。
事實上，在這片世界，長生教也被當成圣教，與金鵬寺不遑多讓，大多數凡俗中人并不知道奪舍真相。
一部分上層人物知道此秘辛，痛恨此行徑，但也不敢輕易外傳，因為若被長生教得知，也會被處以極刑。
另外一部分，則對此抱著支持態度，甚至親人被奪舍，他們卻以為榮耀。
因為長生教從來不說這是奪舍，而堅稱是圣童圣靈轉世。
這些被奪舍的軀殼，并不斷絕與原來親人的關系。
其親人，反而會受到長生教的庇護，享受諸多好處。
正因如此。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推翻長生教并不那么容易。
長生教信徒廣大，北境有上億信徒，反對長生教者只是寥寥無幾，實力太過于懸殊了。
牟博虎雙眸流露出一股犀利的殺機，道：
“姜仙師是地球界第一人，我們追隨他，應該有機會推翻長生教！”
“僅僅靠我們這些人，行嗎？”
牟西其實對姜天對牟家人都沒很大的信心。
全場一片死寂，無人能發出一言。
實力！
還是實力！
長生教中，金丹強者都有幾十位之多，筑基、練氣弟子更是如過江之鯽般，數不勝數。
憑他們想打敗長生教，就如同蚍蜉撼樹一般，癡人說夢！
“阿西，你要知道，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一位干瘦的長老沉聲道：
“紅蝶從小就被選擇為圣女，作為交換，碧蓮小姐被選為內門弟子，而按照長生教的門規，牟家就負責有撫養和保護紅蝶的責任！”
“紅蝶面部受損，壽元縮短，長生教必將雷霆震怒，若追究下來，我們牟家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滿門斬殺啊！”
“是啊！馬上落梅仙子就要來核驗圣童圣女了！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聞言，眼中都是一片恐慌和絕望，驚慌失措，一籌莫展。
“我本來計劃，就在這幾天，咱們牟家就收拾細軟，離開茂林城，逃到那人跡罕至的深山大澤中去！”
牟博虎嗓音深沉，流露出一絲不舍之色，感慨道：
“但百年的基業，我也不愿意舍棄，愧對祖先啊！只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但現在，太初仙師來到這里……”
正在此時。
一位守衛急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色惶急地道：
“城主大人，不好了！御獸宗的仙長們來了！看樣子臉色不善，想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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