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看著這個看似恭敬,實則警惕的少年,淡淡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驀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她問了什么奇怪的問題,一時沒回答。

    戰北寒瞇起眼眸,冷聲道:“說話!”

    少年悶聲道:“丙一六三。”

    蕭令月一怔。

    這顯然不是一個正常的名字,卻和她之前聽到的甲六、丙九之類的,異曲同工。

    難道這個營地里的人,不管是已經訓練好的鬼面死士,還是這些沒有出師的死士苗子,都是按照甲乙丙丁、一二三四來命名的?

    蕭令月思緒飛轉,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問錯話了。

    如果這營地里的人都是用代號做稱呼,她就不能直接問少年的名字,會暴露破綻。

    難怪這少年聽到她的問話后,眼神變得很奇怪,也沒有回答。

    但奇怪的是,他也沒有質疑蕭令月,反而在戰北寒命令他之后,又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讓人分不清他的態度。

    這個少年有點意思啊。

    蕭令月眼神閃了閃,正要開口試探。

    這時候,少年卻壯著膽子問道:“兩位大人是來巡邏的嗎?你們要去甲字號熔爐房?”

    蕭令月一挑眉,刻意壓低沙啞的聲音里透著冷意:“你膽子不小,偷聽我們說話,還敢問出來。”

    少年微微瑟縮:“我不是有意的”

    “為什么偷聽?”蕭令月冷冷問道。

    “我沒有偷聽大人說話的意思,只是晚上睡不著,不小心聽到的”少年慌忙解釋。

    “撒謊!”戰北寒冷冰冰的看著他,“你不止是偷聽,還躲在帳篷里偷看。”

    他就是感覺到了有人窺視的視線,才發現了藏在帳篷里的少年。

    而且,如果少年只是偷聽沒有偷看的話,戰北寒攻擊的小石頭不應該會傷到他,因為帳篷里幾個少年的地鋪都在中心處,離帳篷邊緣還有一段距離。

    小石頭飛射進來的力度沒那么大,傷不到躲在被褥里的人。

    可是現在,少年眼睛下方的傷口還在,就證明他一定是把眼睛湊在帳篷的縫隙里,偷偷往外看,又來不及躲閃,才會被小石子傷到眼睛下方。

    少年張口就想反駁,蕭令月似笑非笑地提醒他:“想騙人之前,先摸摸自己臉上的傷,想好怎么解釋了嗎?”

    少年臉色一僵,噎住了:“”

    但下一秒,他忽然握緊手中尖銳的樹枝,快速往后退,緊貼在帳篷邊緣,冷笑地看著他們:“你們不是這里的人!”

    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戰北寒微微擰眉,卻不動聲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少年繼續說:“我躲在帳篷里看的時候,就覺得你們鬼鬼祟祟,不像是正常巡邏的守衛,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的,沒想到你們這么不怕死,還敢攻擊我,沖到帳篷里來。”

    蕭令月反問道:“那又如何?你覺得你是我們兩個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