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寒看了他們一眼,冷淡點頭。

    蕭令月問道:“要出發了嗎?襄王他們到哪了?”

    其中一名侍衛恭敬回道:“襄王殿下等人,還有一刻鐘就到。”

    “時間差不多,那就別耽誤了。”蕭令月干脆說道,又看向戰北寒。

    “走。”

    戰北寒沒有多余的廢話,走過去牽住馬繩,利落的翻身上馬。

    蕭令月有樣學樣。

    夜一留在原地沒動,兩匹馬調轉方向,朝來時的官道上奔馳而去。

    一刻鐘后。

    兩人順利看到了出行的隊伍。

    數十名同樣身穿侍衛服的護衛,騎馬走在兩側,拱衛著一前一后兩輛馬車,馬車上坐的便是襄王以及隨行的戶部官員。

    因為襄王已經提前打點好了,戰北寒和蕭令月兩人也不引人注意,悄無聲息的融入了隊伍中。

    馬車隊沿著官道往前走。

    蕭令月坐在馬上,腦海里回想著戰北寒昨晚跟她說過的路線。

    “走水路?”

    昨晚,書房中。

    蕭令月看著桌上鋪開的北秦疆域圖,很快反應過來。

    “難道是沿著滄瀾江往下?”

    戰北寒點頭:“對。”

    蕭令月沉思了片刻,說道:“京城不靠江,如果要走水路,從滄瀾江往下的話,得先行馬車兩日,到了渡江口再換船。

    但就算是這樣,船只也不能直接抵達皇陵的位置。

    到了下游城鎮,還是要下船換馬車。

    為什么要這么麻煩?路線是誰定的?”

    戰北寒沉聲道:“本王定的。”

    蕭令月看著疆域圖,琢磨了一會兒,轉頭看他:“你想搶時間?”

    戰北寒一挑眉:“看出來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蕭令月無語的道,伸手指著疆域圖上的京城位置,沿著官道劃到皇陵所在的山脈:“這一段路,如果靠馬車走,起碼得走上半個月,還不包括入山的時間。”

    她手指移動,指向皇陵所在山脈的不遠處,一條長長的河流傾斜而下,途中經過多個城鎮。

    “如果改走水路,順流而下,只需兩天就能走完十天的路程,就算之后再換馬車,路程時長也能縮短一半,如果再換成馬,或者直接輕功趕路,時間還能縮短。”

    這是蕭令月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

    以前在軍隊里,對著沙土地圖制定路線,計算行軍時長,都是基本功了。

    但蕭令月有點不明白:“這次去皇陵,陛下也沒要求時間長短,你路上趕得這么急干什么?”

    “朝中發往皇陵的文書,寫的視察時間是二十天后。”戰北寒說道。

    蕭令月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

    “按照以往的慣例,皇陵兩三年才視察一次,負責的大多是戶部官員,這次父皇把襄王派過去,意在打草。”

    戰北寒手指點了點皇陵所在的山脈位置,“草動了,蛇蟲鼠蟻都會跟著往外爬。”

    打草驚蛇。

    蕭令月微微瞇起眼,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她接話道:“再加上,之前太子扣押了戶部運送出去的木石原料,又在朝中大張旗鼓的查戶部的帳,那些勾結走私的人恐怕早就聽到了風聲,正惴惴不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