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低著頭，聽見這六個字的時候，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搖了搖頭。
剛想說些什么，顏薇就繼續說道，“是真的，慕修，這些年里我們從來都不是應該在一起的人，你也是被那一紙協議所累，做了一些本不應該做的事情。”
慕修看著面前這個平靜的人，身上猶如被千斤壓著，痛的他喘不過氣。
現在的顏薇，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冷淡，而是慕修從未見過的溫柔與平靜，顏薇越平靜，慕修就越害怕。
他害怕顏薇就這樣放棄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害怕顏薇就這樣離開。
顏薇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猶如墜入冰窟，“慕修，你其實不用對我這么好，我們只不過是協議結婚罷了，你這么多年做的這些已經夠了，我其實并不奢求你能對我好，而且你已經做到了一個丈夫應該做的，我已經很滿足了。”
“你會為了我出頭，在我傷心難過的時候陪著我，不管自己忙不忙都會第一時間趕到......你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她說著說著突然一笑，那笑容燦爛卻悲涼，“還有孩子的那一次，你不用在自責了，當時就算你趕到，孩子也保不住了......”
慕修聽著這平淡的語氣，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深，他盯著顏薇那雙靈動的眼睛，生怕面前的女人突然在自己眼前消失。
可是他當時應該在的，為什么他總是在顏薇需要自己的時候有其他事情？
他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打斷。
“難道不是嗎？”
那話明明是一個問句，但是卻讓慕修張不開嘴。
他痛苦的看著顏薇，像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那句話，“對不起。”
一句自己明明說了很多次，卻什么也解決不了的話。
顏薇坐在對面，聽見這句話卻沒有什么表情變化，“你不用對不起的，畢竟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
“你對我的感情，我對你的感情也就到此為止了，我也不想再和你糾纏了。”
慕修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女人，他沒有想到......
“你這句話什么意思？”
顏薇卻釋懷一笑并沒有回答，“現在我們的孩子已經原諒了我們，我也不想再糾結了，謝謝你！還有，我不愛你了。”
慕修的心被重重一擊，溫熱的什么差點奪眶而出，他極力的忍了回去，想要看清現在面前的人。
但是越努力，顏薇的輪廓就越渾濁。
顏薇站起身來，拿起隨身物品就打算離開。
慕修擦掉淚水，才發現眼前的人已經不見了，他慌忙的回頭才看見就要離開的顏薇，他立刻追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離開了。
“顏薇，我......我有話和你說。”
“沒什么可說的了，慕修......”顏薇的眼眸里滿是平靜，之前那里面是對他的憎恨和不滿，但是現在卻什么都沒有了。
他的手一顫，松開了顏薇的手。
心痛到了極致，卻已經麻木了。
他終于感受過了顏薇的痛處，懷孕時的欣喜想要分享，卻等來了結束婚姻，當自己終于重拾夢想，想要和他好好在一起的時候，卻等來了自己姥姥和孩子的相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