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上了馬車,悄悄往外看了一眼,見安陽鄴還像個瘋子一樣站在路中間,不禁有些好笑。
“活該。”她小聲說道:“回京復命時,看他怎么向皇帝交差。”
從行宮帶來的那床被子堆在一邊,掀動兩下,那條大綠蛇就爬了出來,盤在角落里,幽涼涼地盯住了安陽驍。安陽驍看也不看它一眼,丟開了面具,掀開被子鉆了進去。
“高興了?”安陽驍暖了一會了手,轉頭看向阮陵。
阮陵點頭:“是。”
她必須承認,看到安陽鄴如瘋狗一般發瘋,真的很高興。
“看來挺好伺侯嘛,你還討厭誰,我幫你一起收拾了,讓你天天開心。”安陽驍拉住她的手,往被子里放。
她的手涼得比那條大綠蛇還要涼,揣在懷里給她暖了一會,挪開后很快就會變涼。
“應該好好吃點羊肉湯,補補!”他揣好她的手,轉過頭看她。
阮陵嘴角抿了抿,有些不自在地轉開了頭,躲避著他的眼神。
安靜了會兒,她問道:“那些人,真的死了嗎?”
“死還是會死一些的,我提前與你說過了,這么多精銳侍衛,不可能人人都逃得掉,全逃了,會讓人懷疑,到時候就沒人能逃得掉了。”安陽驍點頭道。
“你是怎么做的啊?”阮陵好奇地問道。
“莫凡他們混進不同的追兵隊伍里,能放幾個就放幾個,放不掉的,看他們造化。若是拖著受傷的身體能逃出生天,是命大。若不能,那也是命。”安陽驍淡然說道。
阮陵沉默了會兒,問道:“你信命嗎?”
“我信我能要別人的命,能救別人的命,但不信上天給我的命。”
“繞口令一樣。”
阮陵擰擰眉,抽回了手。
不一會,前面傳來了通傳聲,路通了!
終于要回京城了!
“不要再想著跑,你記著,我會帶你走。去南境,那里比這里瀟灑快活。”安陽驍往后靠下去,小聲說道:“給你烤香噴噴的羊肉,帶你去獵狼,去看隔壁灘才有的毒狼花。如果運氣好,給你抓一頭純白的白狼崽子,養著玩兒。”
阮陵居然聽入迷了……
她看過繁華,見過瑤宮,卻不曾見過隔壁荒漠。那里不應該是苦寒之地嗎?為何他說出來,卻是如此的天高地闊,恣意瀟灑?
“對了,你欠我的親親呢?”他突然抬手,拉了拉她的頭發,懶洋洋地問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要不要選做荷包?”
他要這么說的話,肯定是那個親親……不是她想的那么簡單!
阮陵糾結了,不然,還是做荷包吧!她若現在親過去,真不保證會發生什么。
“算了,我要我的親親。”他撐起了身子,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灼熱的眼神在她的臉上輕掃著:“乖寶看著真是好看。”
他說著,慢慢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是不是還完了?”阮陵睜圓了眸了,小聲問他。
“怎么可能。”他嘴角咧了咧,低笑起來:“我像是這么好打發的人嗎?”
“你說了就是一個親親的。”阮陵擰眉,視線卻不聽使喚地看向了他的唇。
一個男人,干嗎長這么好看的嘴唇呢?
不對,應該是,一個男人,干嗎長這么好看呢!他的母親,應該更美吧?金籠鎖美人,外人看著風光,其實像籠中雀一般可憐。
“乖寶……”他又低低地喚了一聲,把她攏進了懷里。
他很燙,貼在她冰涼的肌膚上,讓她不多會兒就暖了起來。
“你輕些。”她小聲尖叫一聲。
“噓噓……”他在她的眉心輕啄一下,小聲哄道:“我輕些……”
他輕些個屁!
阮陵咬著衣角,眼角都被他給逼紅了。他肯定不知道輕些是什么意思,不是慢的意思,是輕啊!這漫長的折磨人的過程,讓阮陵又委屈又不知所措,最后又暈乎乎地被他帶進了急流旋渦之中……
天色越來越黑了,月光籠在前行的馬車上,它搖搖晃晃,吱吱嘎嘎地響,不時還會有阮陵又嬌氣又憤懣的罵聲傳出來。
“安陽驍你是不是人啊!”
“安陽驍你答應過我的……”
“安陽驍我要殺了你!”
……
抵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天邊卷起白邊的時候了。
城門打開,安陽霽帶著人在城門內等著他們。六皇子死于東鄭國行宮,于情于理,東鄭國必須拿出誠意,交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真兇。皇帝聽聞他們在路上又遇到了事,氣得大發雷霆,讓安陽霽在這兒等著,安陽驍和安陽鄴他們一進城,馬上進宮面圣。
阮陵與一行人在城門口分開,帶著安寧郡主回王府。
奶娘早早就抱著小元寶等在王府大門口了。
“快,你娘回來了!”奶娘一溜快步到了馬車前,激動地說道:“王妃受苦了!快些回屋休息!奴婢給你準備了香噴噴的大肉包子,雞蛋湯!”
“奶娘,乖元寶。”阮陵從馬車跳下來,連奶娘和小元寶一起抱進了懷里。
既然走不掉,那她就在這兒好好的過日子吧!一邊過小日子,一邊收拾賤人!
“哎呀,王妃怎么能抱奶婢,折煞奴婢了。”奶娘笑呵呵地給她行了個大禮,把小元寶舉到她眼前看:“你先去的那幾日,小公子可哭慘嘍!”
“可憐的小東西,娘親回來了。”阮陵抱過小元寶,在她的臉上親親了一下。
“這位姑娘是……”奶娘樂呵呵地看了會兒阮陵,突然神情一怔,看向了從后面一駕馬車下來的安寧郡主。
“王妃,你從行宮撿了個侍女嗎?”奶娘打量安寧一番,笑著問道:“這侍女看著乖巧,不錯,王妃身邊就是需要一個長相不需要太漂亮,但又看著斯文的侍女才對。”
“……”阮陵覺得有必要與奶娘好好聊聊說話的技巧,畢竟以后她見的貴人會越來越多。
“這位是安寧郡主,是王爺的義妹。”阮陵清清嗓子,嚴肅地給奶娘做介紹。
奶娘眼睛瞪了瞪,啊了一聲,趕緊福身行禮:“郡主莫怪,奴婢老眼昏花,郡主恕罪。”
安寧已經氣暈頭了,一個阮陵就討厭至極,沒想到還有更討厭的奶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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