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都因此緩和不少。

秦風又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明顯還想和陸綿說什么,但是陸綿不想理他。

我陪了陸綿一會兒,回到自己病房。

想了想,和顧寒霆知會一聲。

秦風正在組織營救蘇沐煙。

我擔心如果真是他綁了蘇沐煙,秦風查到他頭上,肯定不會手軟。

不過,顧寒霆沒有回我。

也不知道是在忙,還是怎樣。

三天后,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

我收拾了東西,回了池家。

這幾天我雖然從日記上知道了池熙不少事,但并不清楚她是否有除了池家之外的住處。

所以只能暫時回到池家。

不過等緩和一下,我還是會搬出去。

讓我高興的是,池家沒人。

池父去了公司,池母帶著池瑜去逛街了。

我回了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繼續往后看日記。

池熙寫了很多本,我才看了不到一半。

電話進來的時候,我正看到池熙寫池家發現她不是親生的,準備接池瑜回來。

我重重的吐出口氣,池熙是真的把池家人當做家人。

也很感激池家人這么多年對她的照顧和培養,所以即便池家把她賣給一個五十多快六十歲的老頭子,她也還是同意。

可惜,池家對她,根本不是以相同的心意。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她現在不在了,不用知道這些。

不過,我現在頂替了池熙的身份,不管她對池家人是什么心態,我肯定是不能順著池家人的。

所以想這些,也沒有意義。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電話是顧寒霆打的。

“汐汐,我聽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你回池家了?”

“嗯。”

“出來吧,我在池家大門口。”

我驚了下,起身走到窗邊,果然看見顧寒霆的車子就停在大門外。

“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蘇沐煙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我怎么沒收到傅南州的消息。

他不會是反悔,不肯把我的骨灰還給我吧?!

顧寒霆輕笑一聲,“快了。下來吧,帶你去看狗咬狗。”

狗咬狗?

難道是說傅南州和蘇沐煙?

我立刻來了興致,轉身就要下樓。

結果顧寒霆又來了句,“把你的行禮也一并帶上。”

我腳步一頓,“帶行李干嘛?”

顧寒霆理所當然的道,“我知道你不想住在池家,我買了個公寓,你先住過去。”

“行李如果不知道帶什么,也可以不帶。缺什么我到時候直接給你買。”

我脫口問了一句,“你這是想包養我?”

“噗嗤……”

顧寒霆笑了出來,“給你買點東西,找個房子,就是要包養你了?”

我皺眉,難道不是?

那干嘛又是給我找房子,又是給我花錢的。

這不就是包養么。

顧寒霆聲音里都還帶著笑,“你要覺得這是包養,那就當我是想包養你吧。”

“反正我也不是養不起。”

“當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話,你也可以給我租金。”

我確實是不愿意。

傅南州的前車之鑒讓我發現,人,誰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只不過我現在能力有限,且對池熙還一知半解,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暫時如果顧寒霆能讓我靠一下,也是好事。

大不了以后還給他。

打定主意,我說了句,“買東西的錢,你記個賬,我以后還你。”

既然我不是池熙,那就沒有占池家便宜的道理。

池家給池熙準備的東西,我也不想帶走。

跟傭人交代一聲,我上了顧寒霆的車,來到郊外一處倉庫。

我們到的時候,秦風和陸綿也來了。

倉庫里爆發著激烈的爭吵聲。

“什么情況?”陸綿問我。

我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抬眼看向顧寒霆,等著他給我一個解釋。

最后是秦風先開口。

“我們查到蘇沐煙被囚禁在這兒,組織了人手前來營救,隨行還帶了醫生。”

我點點頭,“為避免人質有受傷或別的什么緊急情況,帶醫生不是很正常么。”

秦風笑了下,“帶醫生的確正常,但醫生檢查的時候發現,蘇沐煙懷孕了。”

蘇沐煙懷孕怎么了?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兒么。

陸綿腦子突然轉過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喊,“該不會孩子不是傅南州的吧?!”

顧寒霆笑而不語。

秦風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倉庫里面。

“目前看來,好像是這樣。”

我和陸綿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的震驚。

蘇沐煙居然給傅南州戴了一頂綠帽子!

陸綿迫不及待的進了倉庫。

我和秦風怕她吃虧,趕緊跟了進去。

倉庫里,蘇沐煙看上去非常憔悴。

一頭長發凌亂,臉色慘白,倒是很有幾分破碎的美感。

我們進去的時候,她正抓著傅南州的手。

“南州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說謊,孩子就是你的。”

旁邊醫生毫不留情的拆臺,“蘇小姐現在是在質疑我們的專業性嗎?”

這個醫生學的中西醫結合,在中醫一道上頗有建樹。

單憑把脈,也能看出對方懷孕多長時間。

也正是因為這樣,剛才時間一說出來,傅南州發現對不上。

立刻質問蘇沐煙。

兩人當時就吵了起來。

蘇沐煙眼睛紅紅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因為喬汐的事,對我有意見。”

面對她這胡攪蠻纏的指控,醫生簡直無語。

“我是醫生,有自己的職業道德和專業素養!”

“另外,蘇小姐,容我提醒一句,誹謗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蘇沐煙小臉又白了下,還想說什么。

醫生又補了一句,“等回去,專業儀器一檢查,就知道是誰在說謊了。”

蘇沐煙表情一僵,死死攥緊雙手。

她那副樣子,任誰都能看出來心虛。

我諷刺的笑了一聲。

還以為兩個人的愛情有多偉大,多牢不可破,至死不渝。

沒想到,內里居然早已腐爛不堪。

真真是污人耳朵。

大概是我的冷笑聲太過刺耳,傅南州和蘇沐煙的視線同時朝我看了過來。

傅南州看到我的瞬間,有片刻失神,“汐汐……”

他下意識朝我走了兩步。

蘇沐煙尖銳的質問立刻響起,“傅南州,你還說你不是放不下喬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