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瑾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向朱家人分發。

  即使是隔房的朱老三、朱老四都沒有落下。

  葉瑜然寫信告訴徐玉瑾,朱三壯和劉雁生下了一兒一女,朱四虎和小李氏生下了兩個女兒,因此徐玉瑾也給四個侄子侄女準備了小禮物。

  劉雁和小李氏一起進的門,卻搶在小李氏前頭生下了一個兒子,小李氏一連生了兩個都是姑娘,劉雁得意極了。

  平時沒少說酸話氣小李氏,左一句姑娘不值錢,右一句姑娘是別人家的。

  小李氏哪里不知道這位堂嫂是什么人啊,翻了好幾個白眼,懶得搭理她。

  實在氣得不行了,就道:“確實不值錢,可是誰讓大伯娘喜歡呢?”

  劉雁:“……”

  屁!

  一個姑娘,有什么好得意的?

  當然了,這話劉雁不敢到葉瑜然跟前說。

  別看她關了門“重兒輕女”,偷件事但給兒子朱俊捷開小灶,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葉瑜然面前,她還是挺疼女兒朱雪梅的。

  再加上村里所有人都知道葉瑜然喜歡女兒,朱三嬸也不會眼看著劉雁做得太過分,因此朱雪梅倒也沒有吃上太大的虧。

  徐玉瑾還沒有自己的孩子,一看到堂兄弟家的孩子,十分喜愛,出手大方,讓人拿了不少京城時興的玩意兒。

  當然了,也沒忘記提醒四個孩子以后要好好讀書,不要辜負大伯娘葉瑜然的“良苦用心”。

  朱雪梅還小,話都還說不圓,只知道乖巧點頭。

  徐玉瑾望著小丫頭,心里軟得不行。

  她似乎有些明白,婆婆為什么這么喜歡小姑娘了。

  瞧瞧,面前三只小萌娃,穿著紅彤彤的襖子,頭上系著兩個發髻,整得跟紅燈籠似的,額心再一點紅印,簡直就跟觀音座下的福娃娃似的,讓人越看越喜愛。

  朱家人基因好,即使是隔了房的小娃娃更可愛,更不要說這邊的六寶、八寶了。一個叫“明月”,一個叫“似玉”,都是頂頂好聽的名字。

  要不是怕催生,徐玉瑾真的很想先生一個女兒出來。

  四房李氏見她喜歡,笑著打趣:“三嫂,我瞧著你摟著就不想放手了,要不然,我家六寶你就抱走好了,送給你了。”

  “你舍得?”徐玉瑾說道,“我倒是想抱,就是怕你舍不得。過了年我就要隨你三哥進京,估計又要幾年不回來,我要是抱走了,你就好幾年見不著了。現在她還小,不怎么認人,我怕到時候抱回來,人家不認你,你怕不得傷心。”

  “呵呵呵呵……三嫂,你別聽四嫂胡說。四嫂可舍不得六寶,就是三寶、四寶平時都得靠后了。”五房林氏笑著說道,“我家八寶都沒少被四嫂忽悠了過去,兩個做一塊兒打扮。她倆年歲相差不大,穿一模一樣的衣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倆是雙胞胎。”

  沒辦法,朱家的基因強大,即使不同的爹,不同的爹,可兄弟間的相似性,導致生出來的姑娘們也具有極大的相似性。

  不說她倆一模一樣,但眉宇間肯定有相似之處。

  兩人在一塊兒處著,不知道的人只以為她倆是長得不怎么像的雙胞胎。

  古人不知道什么異卵、同卵,他們只知道現實生活里,有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也有長得不太一樣的。

  不過再不一樣,一看也知道是一家人。

  知道朱三夫妻今天剛回來,朱里正、朱族長沒過來打擾,只吩咐了家里的孫子過來傳話,說明天會過來。

  葉瑜然一聽就知道,肯定是來說朱三祭祖的事。

  之前他升官的時候,村里就辦過了,但那個時候村里人以為他回不來,就自己辦了。

  這回朱三回來了,正好過年也要祭祖,可以和那個一起辦,讓朱三親自去。

  葉瑜然應聲,說知道了,掏了扎了紅紙的堅果零食,給兩小子塞了一個兜。

  兩個小子躁得臉都紅了,連連擺手,卻無法拒絕。

  “不用了,大奶奶,家里有。”

  “真的不用了,這些家里都有。”

  ……

  身為讀書人的二人,真的被葉瑜然給為難死了。

  “長者賜,不可辭。好了,沾了我們家的喜氣,趕緊回去,別讓你們爺爺擔心。”

  “哎,大奶奶,我們走了,回見。”

  葉瑜然讓人送到了門口,瞧著走遠了才回來。

  回過頭,葉瑜然就跟朱三說,這兩個就是里正和族長家明年要下場的小子,村里挑了好幾個,還有朱同化家的。

  “你應該還記得,就是當初把老七打破頭那個,現在改名叫朱啟。別看這小子小時候淘氣,讀書倒有幾分天分。不過他那個玩伴,朱臧就不行了,光調皮,就是讀不進去書。”葉瑜然說道,“他爹已經想好了,準備等他小學畢業,就進農學班,學種地。”

  村里選了一群孩子下場縣試的事,朱三已經在信里知道了,現在不過是聽葉瑜然親自說罷了。

  嘴上說的,比信里豐滿多了。

  沒一會兒,朱三就摸清楚了朱氏書塾的現狀,以及未來的打算。

  自從自己走上為官之路,朱三越發感覺人脈的重要性,一點也不意外他娘葉瑜然的安排。

  朱家村的人都姓朱,大部分都是一個族譜上的人,要是真有人能夠考出來,于他也是一件好事。

  同族之人,總能起到一些幫扶作用。

  朱三也說了京中的情況,讓葉瑜然心里有一個數。

  不過在提到勤帝對他的恩典時,他語氣驚訝,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總感覺勤帝似乎有些過于信任他了。

  “我都有些怕自己辜負了這份信任。”

  葉瑜然欲言又止:“呃……我是不是忘記跟你說了?這事,可能跟老七有點關系。”

  “跟老七有什么關系?老七認識那位?”朱三覺得不太可能。

  他承認,朱七確實有才,但朱七的才在于記憶力,而不是處理實事。

  就算勤帝欣賞朱七,也不可能欣賞到照顧他的地步吧?!

  “你應該還記得,當初老七幫瑤月公主辦過事,就是那個慈幼堂,你還記得吧?”

  朱三點頭。

  “就是這件事,老七跟瑤月公主特別熟,熟到……”葉瑜然停頓了一下,說道,“這次京中這么大動靜,瑤月公主不是消失了一段時間嘛,老七就跟她在一起。我打發他倆游學去了,瑤月公主回京的時候,老七也才剛回來……”

  等一下,他娘突然提到這個事情,是個什么意思?

  朱三沒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覺得有些莫名。

  果然,一下句,他聽到葉瑜然說道:“明年老七下場,要是成績得過去,不出意外的話,怕是要做駙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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