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儒茶館,朱漆梨木,雕龍刻鳳,一片古色古香。
這座茶館很不普通,兩邊竟長有兩株巨大的老榕樹,四季常青,將天上的烈陽都給遮蔽了。
申吉一行剛靠近茶館,便感覺到了絲絲縷縷涼意,身上的悶燥也淡去了幾分。
此刻,茶館內的人不是很多,也不是很少,約莫十余個,男女老少皆有。
館內有一座高臺,上面坐著一個老儒生,手持一個夾板,邊打邊說:
“當哩個當,當哩個當!
當哩個當哩個當哩個當!
難難難,道德玄,不對知音不可談,對了知音談幾句,不對知音枉費舌!
閑言碎語不要講,且聽老漢講詭神!”
說書的老儒生一開口,便將在場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去。
“講詭神?一個普通人懂得什么?”豬魚蛋搖頭晃腦的嘀咕道。
“要不,你上去講講?”申吉斜睨了它一眼,開口道。
“算了,等下嚇著他們反而不好。”豬魚蛋搖了搖頭,隨后用舌頭卷起桌上的一碟花生米,大口咀嚼起來。
“在場諸位都應該知道咱們鴻洲有條大河,名曰濁河,河水常年渾濁,又稱黃河。
濁河滔滔,源源不絕。但是你們可知濁河曾斷絕過?”老儒生聲音悠悠,帶著一股滄桑感,讓人不由得陷入對歷史的回憶中。
“不可能,濁河之水永不絕,這是常識,老先生莫要危言聳聽,為講詭神瞎編故事。”臺下有位較為年長的老者出聲道。
“非我瞎編,此乃真事,記載于前朝的典籍之中。不過嘛,說是假的也行,畢竟大伙都沒親眼見過。”老儒生笑了笑,也不較真。
畢竟,他講的是故事,而不是歷史。
聞言,臺下那老者也就熄了爭辯之心。
“在濁河邊上,有一個村落,名為小聚賢村,村子里的人大都是水鬼,專門給人撈尸。
同時,他們也從事挖沙的工作,為河道清理淤泥。
一天,一位大官家的孩子在河邊溺水而亡,富人便請了了小聚賢村的水鬼幫忙撈尸。
可是說也奇怪,往日里斷則一兩天,多則一兩月,便能尋到的尸體卻如人間蒸發一般,在河道中消失不見。
那大官失了唯一的兒子,還尋不到尸體,氣的他幾欲癲狂。
他喚來諸多差役,強行命令小聚賢村的水鬼一定要在規定期限內尋到尸體,否則將他們全部活埋。
為了保全性命,整個小聚賢村的村民不得不聯合起來,一同下河摸尸。
連續尋了七天七夜,終于在一處水情兇險的地方發現了一件小孩的衣服。
后來送給大官鑒定,確實是他死去兒子穿的衣服。
眾村民欣喜,抓緊時間在那片水域搜索。
可是,那里漩流混亂,水下又聯通了多條暗河,兇險異常。
為了活命,眾村民不得不拼命,不少水鬼深入水底探索,接連探查了三天,期間還死了一個人。
最終,他們在一個漩渦眼中發現了一口水晶棺!”老儒生緩緩道出故事。
臺下的觀眾聽得津津有味,時而皺眉,時而舒眉,心緒跟著故事演變一起一伏。
就連之前對老儒生有些輕視的豬魚蛋也豎起了耳朵,被故事吸引住了心神。
“繼續啊!”老儒生停下喝了口茶,底下的一個小年輕就有些忍不住,催促道。
“卻說那口水晶棺,長不過三尺,通體晶瑩如玉,宛若最瑰麗的藝術品。
可是,湊近一瞧,卻發現略顯透明的棺材里竟然藏著一個人!”說到這,老儒生又慢悠悠抿了一口茶。
臺下觀眾的神色陰晴不定,膽小的婦孺已經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準備捂住耳朵了。
“就這?那什勞子人公將軍也是躺棺材里,然后就被尊上錘廢了。”聽到這,豬魚蛋又發出不屑的聲音。
“能不能好好聽故事?”
大黑豬不滿的嘟喃了一句,雖說老儒生的故事不算恐怖,但勝在離奇,它感覺還是不錯的。
豬魚蛋本想反駁一下,但此時申吉朝它瞪了一眼,立時就讓它熄了爭強好勝的心思。
“一個小孩藏身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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