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
臉色一下變了。
老板她,回來了。
身后跟著三名保鏢,顯然是被迫回來。她沒有被五花大綁,也沒有打斗的痕跡,相反,看起來,回來的很自愿。
唐影穿過人群,到樓景深的面前。
男人睜眼,緩緩的看向她——
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貼身,把她身體的曲線都給勾勒出來,發絲全都扎起,脖頸修長。
終于不是長裙和高跟鞋。
這樣的裝扮,讓她更有種不可高攀的冷艷美,也有迷人的危險神秘。
樓景深面色平淡,聲音無起伏,“室外溫度零下三度,穿成這樣,是打算飛檐走壁?”
“我穿成什么樣兒,最后不還是你的——階下囚?”
“我讓出租車帶你兜風,餓了帶你去吃飯,想要什么他給你買,這豈是階下囚的待遇。”
“你是想告訴我,你開始控制我了?”
“你以為呢——”
他愿意讓她進進出出,那她就是自由的。
他不愿意。
她就是一只金絲雀。
唐影飽滿的唇稍稍一彎,往后退,坐到了沙發。
兩腿肆意交疊。
她看了眼鄭歡,鄭歡下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來。
唐影慢條斯理的喝,想緩解胃部的不適。
她的唇上沾了水,盈盈發亮。抬眸,看著樓景深,“那好,我現在要休息了,你是在這兒過夜,還是走人?”
樓景深的這一身搭配在今晚實在過于出彩,那一身黑白,仿佛是紙上的冷峻,又好像是被經過了長時間風雨兼程的雕塑,只有一身吸引人的魅力,卻不見他任何的情緒轉換。
就連眼神,都沒有變化。
“在這兒睡吧。”樓景深開口,“就在沙發,你我何需要床。”
唐影靜默。
“都下去,在外面守著,鄭歡去拿被子下來。”
所有人退出。
整個屋子一瞬間變的空蕩蕩。
鄭歡謹慎又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放在沙發,放下的時候,她看了眼唐影。
她在傳遞一個眼神——
只要老板需要,她可以去對抗樓景深。
唐影瞟了她一眼。
鄭歡下去。
關門。
大堂只有他們。
燈光明亮。
照著兩人,各自平靜。
那種似決裂又似曖昧的氣氛在不停的游離,兩種極端。
一分鐘后。
清脆的嗤笑在屋子里回蕩,接著是拉鏈的聲音。
唐影脫了運動服的外套,只有里面一件黑色的貼身背心。
黑色的無袖背心貼著她的身段,s型弧線清晰,手臂和脖子白的發光。
她抬手把皮圈給取下來,一頭烏黑的卷發一瞬間落下來,在背上彈跳著。
她抓了抓頭頂,讓它們更加蓬松。
嫵媚之氣,呼之欲出。
她扯開被子,躺進去。沙發不算寬,但是絕對容得下她整個人,還有一部分的多余的,空出一丁點的空間來。
她看著那邊。
“樓總,過來睡?”聲音輕慢而清潤。
沒有人回答她。
這是意料之中的。
唐影側頭——
這么躺著,看他有一種被放大的感覺,他的五官,他的氣質,他的氣場,都在放大。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酒店遇到他——喝醉了,迷迷糊糊,禁不起半點肢體接觸。
那時,他只有發泄。
整場下來,一個親吻都沒有。
甚至沒有擁抱。
可他——
那時候唐影想樓景深應該是一個內心溫柔的人,即便是喝醉,他也沒有急沖沖。
“可以嗎?”
酥裂隱忍的三個字在她的耳邊,震的她心口發麻。
后來——
清醒時和她做,他倒是從來沒有這么問過她。
她轉頭,收回視線。
閉眼。
不困,但頭疼胃疼。
但,也睡吧。
頭頂有燈,刺著眼睛酸脹發疼,于是眉頭緊蹙。
沒有人說話。
寂靜。
這種靜仿佛是在一眼望不到頭的海面,無風無浪,只有漆黑和安靜,越平靜越危險,它足以吞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