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親自抱著玄玉回了流云苑,又親自為它洗干凈。
換了羅裙才抱著玄玉去了榕棲堂。
“外祖母安。”
云老太太早已知道云苓抱了只小貓兒回來
不過貓兒狗兒,云府倒是不曾養過。
就是那云遲出生時,云家自好友那里捉了只毛色雪白的貓兒回來,可那貓在云遲滿月時無端端就死了,可是將云遲嚇得不輕,自那之后云家再沒養過貓了。
但云苓要養,那定然是可以的。
云老太太招呼了云苓坐在她身旁,她也在打量著那只貓兒。
見它安生在云苓懷里待著,也不見絲毫不樂意。
就笑著道:“這貓兒倒是聽話,養貓最忌諱貓兒兇悍,一個不樂意就抓得你皮開肉綻,我原還不放心,這看著也還算聽話,那你便好生養著吧。”
云苓樂顛顛地道:“玄玉很是乖巧聽話,連我給它洗澡也都沒見它動一下。”
云老太太蹙眉餓,有些擔心:“貓兒怕水,下次就讓婢女動手就是了,何妨你親自去?”
“不礙事的外祖母,就是我喜歡啊,那便做什么都是成的。”
云老太太對云苓最是沒有辦法。
“你既愿意,那便小心些罷。”
“好。”云苓自然不會拒絕云老太太的關心,反而這心里頭發暖,也只有親人才會這般瑣碎小事都會擔心你會不會受傷。
越是在云家待得越久,那對蘇家的疏離就越強。
云家的氛圍那是蘇家萬萬不能及的,就是云苓此時,也不得不感慨到,幸而她早早下了決心,哪怕是讓她那個父親忌憚她,她也覺得值。
正說著話,云二夫人帶著人進來了。
“呀!沒曾想竟能在這遇上阿苓,”
又看見了那只正睡在云苓的臂膀處的黑團子,可惜云二夫人近日來看賬冊看得傷了些眼睛,看不大清楚了,只瞧得見一團黑色的一團。
又道:“阿苓懷中黑色的是什么?”
“是只黑貓兒,二舅母可要看看?”
云二夫人就聽見貓兒兩字就已后退了幾步。
沒曾想過,原來堪比云家男兒的云二夫人竟然怕貓。
那可真是個稀奇事了。
云苓壞心眼地抱著玄玉朝云二夫人走去,狀然不知云二夫人怕貓之事。
“二舅母仔細看看,玄玉可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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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二夫人敷衍地笑道:“不了不了,阿苓還是自己抱著玩吧!”
云苓可沒真的要嚇云二夫人,也不過是裝裝樣子,就回了自己的位置坐著。
倒是玄玉抬頭看了眼云二夫人,朝她喵嗚一聲。
在說:貓兒又什么好怕的?最可怕的是人。
就是這樣,云二夫人也只敢僵著身子遠遠看著玄玉叫喚,直等它又趴回云苓的臂彎才尋了個離云苓較遠的位置坐下。
“沒曾想,二舅母竟然怕貓?”云苓問道。
云二夫人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間的冷汗才道:“是,我娘家兄弟姐妹也都怕貓,大約是隨了父親。”
原來如此。
云苓也不敢嚇唬云二夫人了,只那一下竟將人嚇出了冷汗。
云二夫人說明了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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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阿苓準備了些今早才從南海運來的珍珠,我來問問母親,可是要將那些珍珠做成飾品,還有六日應多加些人手也是做的完的,正好阿苓也在,可是有其余喜歡的物什,我叫人都給你備上。”
云苓因著這一番話竟有些愧疚不已,剛才她將云二夫人嚇得那般樣子,實在是不應該。
嬌嬌地眼里還醞著淚珠子道:“二舅母,你真好。”
說著竟想要過去抱一抱。
云二夫人慌亂擺手阻止她:“我的小祖宗,你還是安心坐著吧,這些物什不值幾個錢,就是再多幾個你,我也毫不心疼。”
云二夫人也是真的對云苓疼愛不已,但她說的也是真的,云家不缺錢,缺女娃,但只這一個獨苗苗。
何其無奈。
云苓聽話,坐著沒動,剛才她竟是差點忘了懷里還抱著玄玉了。
云老太太想了想:“那便叫人都做成首飾吧,左右阿苓日后若用,云家也還能送去,叫工匠門都細心些,打的花樣也新穎些。”
“是。”
云二夫人又坐了一會,方才離開。
今日的天色尚好,在云苓回府時就已用過了晚膳。
此時也正是落日余暉,金橙橙的。
云苓叫流季抱著玄玉,而她扶著云老太太,在云家園子里轉了一圈。
那園子不下,正如云老太太之前花朝節所言,里面種著的名貴花兒,就是有些在花朝節沒見過的,云家也有,且還有好些。
晚間風涼,云苓正送了云老太太回去,就正好遠遠遇見云老太爺回府。
那是一刻也不得閑的,雖然云家是云遠主事,但許多事依舊需要云老太爺指點,畢竟云老太爺那是年輕時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之人。
云苓喊著:“外祖父。”
那頭就聽見云老太爺高興地應了聲:“誒!”
待走近,云老太爺一臉和藹的笑,摸了摸云苓的腦袋。
又一眼看見流季懷里抱著的黑貓兒。
“這貓兒的毛色生得真正,烏黑發亮,可是阿苓打哪撿回來的?”
“去花黎記遇見的,覺著合緣就帶了回來。”
“不錯不錯,貓兒旺家,就是這主動來的貓兒定然更旺家。”這是商岐這邊的俗語。
那是:狗來窮,貓來富。
雖當不得真,但也算是百姓間的笑談了。
云苓還未聽說過,頓覺新奇。
云老太爺哈哈一笑:“這有何新奇的,不過是尋常百姓拿來打趣的樂子罷。”
云老太爺說著就要伸手抱玄玉。
玄玉盯著云老太爺瞧了眼,就偏頭,不理他。
云老太爺驚了,這貓兒可真有靈,他竟能從他眼里看出不屑一顧來。
這才是新奇。
云老太爺不信邪,偏要抱玄玉。
就在指尖要碰到時,玄玉伸出一個爪子將云老太爺的手拍落。
力道之大,叫云老太爺懷疑這可真是只幼貓?
莫不是成精了?
不抱便不抱吧,若真惹惱了這貓兒,怕是真得挨上那一下子,剛剛可是黑貓兒“高抬貴手”了。
玄玉見云老太爺收手,這才又放心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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