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嚇了一跳,緊張道:“陛下,怎么了嗎?奴婢聽說,上官先生確實只排第七。”

    周翦震驚!

    這個上官婉兒無論顏值還是氣質,都把后世的那些大明星網紅甩了十萬八千里啊,竟排在末尾!

    “那胭脂榜前六位是誰?”他無比好奇。

    綠萼搖頭:“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不過奴婢倒是聽人說過,京城的怡紅院里似乎還住著一位胭脂榜上的美人。”

    周翦追問:“人的畫卷有沒有?”

    綠萼認真搖頭:“沒有,這些仙子都深露簡出,甚至好幾位都只有名字,從來沒人見過她們。”

    “這位上官先生的畫像還是陛下您......搶來的呢。”

    周翦深吸一口氣,暗自誹謗,草,身體原主人要搶就搶人啊,搶一幅畫多沒勁。

    他放下畫卷,心中暗自記住了“天闕書院”這四個字,有朝一日必定要一睹上官真容。

    這時,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是方杰,他身上還有血,提著一顆人頭就邁步進來,硬朗十足,噗通跪下:“陛下,賊人楊牧已經伏誅,人頭在此!”

    那布袋里,鮮血不斷滴落。

    所有太監宮女面色蒼白,險些嘔吐。

    “很好!”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八千禁軍之首,從三品統帥,天大地大,只有朕可以命令你,明白嗎?”

    方杰激動無比:“是,微臣叩謝陛下隆恩!”

    周翦擺擺手:“再給你一天時間,把禁軍的烏煙瘴氣給朕清理了,朕只要忠誠衛士,反之,該殺就殺!”

    大殿內,莫不震怖!

    陛下還要殺人?

    方杰面色通紅,鏗鏘有力:“是!”

    ......

    深夜,京城皇宮的動作不斷。

    這些能嚇死人的消息,自然瞞不過朝廷的那些權臣,有很大一個團體此時齊聚兵部尚書府。

    啪!

    夏延滿臉通紅,憤怒的砸了茶杯,仰天怒斥道:“可恨,可恨啊!”

    “老夫的侄子夏楨,秦震這個老東西也敢殺,他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嗎?”

    滿堂重臣,利益團體,不下三十人,此刻皆是面色鐵青。

    戶部尚書顧司神色陰毒:“誰說不是呢?霍恩這個老東西不知道吃了什么豹子膽,剛剛釋放,他就敢對戶部指手畫腳。”

    “僅僅幾個小時,昨日死掉的那些倒霉蛋,留出來的位置全被霍恩安插了門生故舊,擺明了要跟咱們對著干!”

    有官員臉色難看:“還不止霍秦二人啊,楊牧也被殺了,一個叫方杰的校尉掌管了八千禁軍。”

    “宮內十之七八的眼線,都被雷霆鏟除,諸位,你們說說,皇帝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難道就不怕引起眾怒嗎?”

    頓時,烏泱泱的官員們開始議論紛紛,憤怒,憂愁,比比皆是。

    “不行,皇帝的變化太大了,咱們還是要跟小慶王商量商量!”夏延心里不安穩,剛一起身。

    只見門外走進來一個黑衣人,頭頂斗笠,露出的只有冰冷的瞳孔,脖子上有著蜘蛛網刺青。

    見狀,這里所有官員皆是露出忌憚之色。

    “殘蕭,你怎么來了?”顧司狐疑。

    殘蕭聲音沒有感情波動,淡淡道:“小主有令,任何人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找他,為了將來的大計,小主必須避嫌一段時間。”

    “朝廷劇變,由你們出面解決。”

    眾人驚起:“我們怎么解決?那畢竟是天子,他現在死保秦霍二人啊!”

    殘蕭冷漠的看過所有人,幽幽道:“一群廢物!”

    “你!”眾人氣的頭頂冒青煙,但沒人敢反駁,那怕他們是朝廷大員,而殘蕭只是一個替小慶王打理見不得光的事的殺手。

    足見,小慶王之威!

    殘蕭冷哼:“小主說了,現在國庫空虛,各州府,各軍隊的錢糧一直拖欠,那你們就拿這件事做文章。”

    “盡量不見血的弄垮霍秦二人,將皇帝逼到絕境,到時候民怨四起,他自然就會投降。”

    聞言,眾臣眸子閃爍,都是精于算計之輩,此時肚子里的壞水開始迅速翻滾。

    “嘶!”

    “小慶王頭腦清晰,非我等能比啊。”

    “是啊老夫剛才過于憤怒,竟然忘了這個法子,陛下不是那么信任霍秦二人嗎?讓他們去搞錢籌糧啊!”

    “弄不好,就彈劾他們,嘿嘿嘿......”

    顧司發出奸笑,連同整個大堂的黨羽們,紛紛不懷好意笑了起來。

    各部機要都被他們把持,京城富商也都是靠向他們的,他們就不信有人敢出手幫助小皇帝,只要事態加劇,那么主動權還是要回來。

    殘蕭走了,臨走時留下一句話:“你們最近都長點心,不要給皇帝留下把柄,否則小主為避嫌,也不會救你們的。”

    “是!”

    堂內響起眾人的聲音,紛紛彎腰。

    一朝重臣,上至尚書,下到五品大臣,竟卑躬屈膝對一殺手,可悲,可恨!

    皇宮的清洗行動還在繼續,這個雪夜,注定不安寧!禁軍被方杰剔除了一千多人,皇宮秦震也在抓捕可疑人員,霍恩更是連夜任職了一批清官,將一批貪官給送進了大牢。

    但很無奈,每個貪官都選擇自盡,無法深究下去,氣的周翦暴跳如雷!

    同時非常有危機感,凡落網皆自殺,這背后究竟有多么龐大的黑手?

    翌日,暮雪融解,陽光和煦。

    時至二月一,隱隱約約要開春了。

    巍峨肅穆的太和殿,古老悠久,入目幾乎都是黃金千年楠木制作......

    “陛下,臣有本要奏!”顧司站了出來,就像一只笑面虎。

    周翦很不爽這個狗東西,尤其是昨天看了各州府的奏折,直接大喝道:“你還知道站出來,你這個狗東西!”

    “朕問你,你這個戶部尚書怎么當的?蟬州一帶,赤地千里,勛州軍營,缺響半年,紫州官糧,人間蒸發!”

    “你今天答不出來,朕就要讓你血濺當場!”

    如雷貫耳的聲音飽含憤怒,自昨日之后,沒人敢小覷。

    砰砰砰!

    文武百官惶惶下跪。

    顧司哭訴:“陛下,這不怪微臣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微臣曾經提過這些事,可是您讓老臣自己處理啊。”

    周翦咬牙,扔出奏折,狠狠砸在他臉上:“這就是你的處理方式?!”

    顧司仿佛早有準備,也不剛了,一個勁的哭爹喊娘。

    “陛下,蟬州天災人禍頻頻,賑災的銀子在半路上被土匪搶了,勛州缺響,那是因為給您修建行宮啊。”

    “紫州的糧食,不是您說不用入國庫,直接發放給各地災民嗎?”

    “還有西州,荊州......”

    他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泣不成聲,委屈至極,情到深處還要翻出賬本作證。

    總而言之一句話,“我有理有據,但你查不到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