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大家都比較大的反應，當事人厲擎嶼卻仿佛沒事人一樣，面色沉靜，淡聲道：“我以為56。”
然后非常自覺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寧熹看著他。
如果說剛剛只是懷疑，那她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對，他就是故意的。
且不說顧蔚城說過他是這個游戲的高手，就算沒玩過，她相信以他的智商和反應能力，也絕對不會這樣連著失誤。
分明就是借機報復，借機打她！
雖然拍得也不重，但她知道那是因為人多，眾目睽睽，他沒法拍重。
意識到她的視線，厲擎嶼也側首看向她。
大家都看著，寧熹也不好瞪他，只得將視線收回。
繼續游戲：“66。”
桌下，寧熹動了一下腿，沒想到就踩到了一個異物。
她垂首看了看，發現竟是踩到了厲擎嶼的皮鞋上。
她一驚，下意識地去看他，發現厲擎嶼也在看自己的腳，她連忙將腳移開。
不是，這個男人的腿伸得也太遠了吧，座位之間坐得挺開的，他的腳還能跑到她這邊來。
寧熹也沒道歉，就當這件事沒發生一樣。
放在邊上的手機響了，提示有微信進來。
她拿起來看了看，發現竟然是邊上的男人發的。
【我拍你是游戲，我也罰酒了，你也不至于踩我腳吧？】
寧熹輕嗤。
他這是以為她故意踩他的腳，是為了報復他拍她頭？
【厲總想多了，難道不是厲總的腳伸得太遠了嗎？】
很快，他又回了過來。
【沒辦法，腿太長，無處安放。】
切！
寧熹心里冷嗤一聲，不想再理他了。
放了手機，不再回復。
厲擎嶼唇角輕勾，端起高酒杯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
吃完飯，顧蔚城又讓上了咖啡和甜品。
寧熹起身去上衛生間，發現包廂的衛生間里有人，她只得去外面的。
等她洗完手出來，發現厲擎嶼靠在洗手間外面的走廊上抽煙。
她有些意外。
她以為他不抽煙的，因為身上一點煙草的味道都沒有。
她去他家兩次，也沒見過他抽煙，這是第一次見。
裊裊煙霧中，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神色，只見眉宇微凝，低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寧熹想趁他沒發現，裝作沒看見他，徑直過去。
厲擎嶼卻似乎有所感一樣，吸了一口煙，皺眉吐出煙霧的同時，抬眼朝她看過來。
“厲總。”
寧熹客氣疏離地打了聲招呼就準備走，就聽到他開口道：“宮薔的事情，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還有謝謝。”
大概是抽煙的緣故，他的聲音帶著一抹沙啞，有點不像是他的聲音。
寧熹沒想到他突然跟她說這個。
厲擎嶼將煙頭在邊上的垃圾桶頂部的煙灰缸里捻滅。
原本是倚靠著墻壁的，他直起身：“知道照片是誰拍的嗎？”
寧熹本想說是誰都跟她無關，但想想還是算了，只說：“不知道。”
她的確不知道，他身邊的人，宮薔身邊的人，她又不認識。
“是宮薔。”厲擎嶼道。
寧熹震驚。
“宮薔？”她難以置信。
宮薔是瘋了嗎？要這樣作死！
“嗯。所以我說要感謝你，是你發現了有人提前放置攝像頭，我才想到了去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