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一處隱蔽角落,好似一個世外之居。
那里拔地而起一個精致木屋,邊上種了很多翠竹。
“大爹爹!!我跟你說個天大的事情!”
鳳玨風風火火回到了住處,對著小院內仰天發呆的白發男人急聲道。
“嗝~你這渾小子又去哪里了?一天天的不著調。”
白發男人還未回復鳳玨,倒是一旁斜靠巖石的紅發男人踉踉蹌蹌,扶著巖石朝著少年說著醉話。
他的周邊,橫七豎八躺著很多陶瓷酒瓶。
可以看出這個有些邋遢的俊逸美男,也不是第一次如此酩酊大醉了。
聞著熏天的酒味,小鳳玨直接無視了那整日酗酒的男人。
他徑直而行,走到仰面躺在巖石上的白發帥哥面前。
“大爹爹,這次真的是大事……我聽鷹兔兔說,那花面貍一族出現個雌性,被稱為獸神的神使,你說會不會是……”
鳳玨的話在“神使”二字上,讓毫無反應的白發帥哥倏地驚坐起。
他目光灼灼地凝視著鳳玨,好似在通過盯著小鳳玨一探真假。
那雙平日黯淡無光的綠眸,此刻無比深邃與明亮。
“噗,什么人都敢冒認我家小雌性的身份?小鳳崽子,這種假話你也信啊?”
紅衣美男“當”的一聲踹掉了周邊的酒瓶,醉意悠哉地開口道。
他完全不相信小鳳玨的話。
這幾年,最初也有人假冒他們的小雌性。
結果呢?
不過都是謊言罷了。
也就鳳玨那小家伙至今還信。
他啊,今朝有酒今朝醉……
說不定喝醉了,夢里還能見到小雌性呢……
鳳奕忽地展顏笑了笑,倚靠著巖石抬著手,狂放不羈地仰面喝了起來。
“大爹爹,你是相信我的吧?我想去看看,萬一真是母獸呢?”
鳳玨懶得管只知道借酒消愁的大鳳凰。
這腹黑大鳳凰,不知道從哪里學會了釀酒。
從那天起,再離不開酒水,簡直是個行走的酒鬼!
也不知道以后,娘親看到爹爹這番模樣,會不會嫌棄得不想要他了?
哼,就算真是這樣,那他也不會同情這個酒鬼鳳凰的!
鳳玨從來不信,他的娘親在那次失蹤后就死亡了。
包括這兩個男人最初想要給白安安建“衣冠冢”,被小鳳凰撒潑給完全破壞了。
他的母獸沒有死!不需要墳墓!
“算了,你也別去了,不會是她的。”
聽著鳳奕的話,風陌白綠眸內的那點光倏地再次消散開。
對著小鳳玨說完話的時候,風陌白再次仰面躺在巖石上,意志消沉。
最初,不管是他也好,還是鳳奕也好,心灰意冷到一心求死。
要不是有小鳳凰在,兩個大男人哪能在這里度日如年的茍延殘喘……
安安沒死嗎?他們是不信的。
畢竟他們親眼看到了安安消失在眼前。
他們的結侶印記,也再不見了……
“哼,你們兩個大男人一天頹廢成什么樣了?我不管你們了,反正我是相信娘親還活著的,我要去看看!”
瞧著白發男人再次黯然失色,好似世間一切都讓他提不起興趣。
另一個紅發男人又如醉鬼一般,喃喃著不知道說著什么胡話。
小鳳玨恨鐵不成鋼。
他倏地變成小鳳凰,張開翅膀便急速往外飛去。
在小鳳玨心里,即使知道那雌性大概率不是自己的母獸,但萬一呢……
他并不想錯過一點可能的概率。
小鳳凰剛飛出一段距離,巖石上的白發男人動了動。
他再次撐著身子起身。
綠眸往前,目光定格在了悠哉買醉的大鳳凰身上。
“鳳凰,你說這會不會是尤舟的陰謀?要不你陪著小玨飛一趟?”
風陌白還是擔心兒子吃虧,想要大鳳凰跟著去看看。
“嘁,一個小男子漢了,他要去闖蕩就讓他去,我不去。”
鳳奕白皙俊顏染著酩酊的坨紅,回復風陌白的時候,話語倒是清晰。
他抱著一個酒壺,倏地一下展開羽翼,飛到了更遠的地方去了。
鳳奕意志消沉,懶得搭理任何事情。
他一心一意,只想要通過大醉一場,夢見那心心念念的人兒……
風陌白坐在原地許久,雙眸無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風陌白輕嘆一口氣。
隨后倏地變成大白狼,朝著小鳳凰的方向追去。
他想要同鳳奕一樣,放任小家伙自己去看看,但最終還是不放心。
小鳳玨也算他帶大的兒子,如果真遇到了危險怎么辦?
……
等大白狼也離去了,剛剛飛遠的鳳奕再次飛回了原處。
“走吧,走吧,你們都走吧,我看是不經歷一次次的失落,都不會接受安安不在了的事實……”
鳳奕踉蹌著喃喃道。
忽地,他“哐當”一下,跌到了一堆瓶瓶罐罐內。
迎著陽光,那雙無神的丹鳳眼內,眼角似有晶瑩之物搖搖欲墜……
另一邊。
小鳳凰急速往鷹兔兔說的方向飛去。
經過一處山嶺的時候,他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身后跟上了一個“小尾巴”。
一只小鷹鬼鬼祟祟,努力撲扇著翅膀跟在了他的身后。
因為心里記掛著事情,小鳳凰硬是沒有發現這條“小尾巴”。
他想著,以自己的速度,去到那個什么果子貍的部落……
如果那雌性不是母獸,也不知道明日落山前,能不能趕回來。
竹林那兩個男人,他如果不在的話,估摸都不會進食,就這么餓著自己。
哎,作為一只未成年小鳳凰,實際上還是兩只成年獸的“監護人”呢。
他還任重道遠著……
小鳳玨自己都沒有發現,雖然他興奮地往花面貍部落飛去。
實際上,他潛意識也沒有相信,那個所謂的“神使”就是他失蹤六年的母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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