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凌依然易瑾離 > 第139章 喊老公。
  車上,宴驚庭又陸續打了幾個電話。

  楚知意就坐在他身邊,自然能聽到他是給誰打的。

  宴驚庭認識之人不少,能與他站在一個圈子里的,也都是非富即貴。

  他方才打出的電話,聯系的便是負責楚衡案子的組長。

  有人敢偷楚知意的稿子并發出去,顯然了沒有想過這么做的后果,事情既然發生,在消息還沒擴散到人盡皆知前,他們得加緊時間行動,將那篇報道造成的危機降到最低。

  等宴驚庭將電話掛斷,余光便瞧見楚知意緊繃著小臉,以往舒松的眉頭也緊緊地皺著。

  宴驚庭的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小手上,慢慢握住,“那篇文章發布不到一個小時,所有相關的文章與評論我都讓人給刪了,那邊也會及時行動,不必擔心。”

  “如果那些人中因為看到那篇文章后,洗清自己的嫌疑,那后果是不是很嚴重?”

  “想洗清自己沒那么容易,想逃也沒那么容易,這件事不怪你,是別人偷走了你的東西,和你沒關系。”

  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但楚知意還是心焦不已。

  車子抵達電視臺,楚知意立刻下了車,在門口碰到了兩個檢察院的人。

  “楚小姐,我們是得到消息之后過來取證。”

  楚知意站定,呼吸有些不勻,“辦公區域都有攝像頭,你們可以直接取調的。”

  檢察官的視線在楚知意與宴驚庭身上掃視。

  他們倒也沒怎么懷疑楚知意,畢竟是她親自找到了楚衡犯罪的資料,如果沒有檢察院的允許,是不可能將那篇文章發出去的。

  雖然有些麻煩,但好在的是,楚知意并沒有把之前楚衡被審問時說的話給寫出來,

  在檢察官的心里,認為這件事有些麻煩。

  誰把文章偷發出去,誰攤上的事兒才是最大的。

  檢察官跟上楚知意和宴驚庭,一起到了電視臺監控室。

  跟著一塊兒來的還有得到消息急匆匆來到電視臺的臺長。

  他又是看檢察官又是看宴驚庭,額頭不由得冒汗。

  想說什么,又被檢察官給打斷,“先看監控吧。”

  某些行為在監控里幾乎一照無疑。

  楚知意清楚地看到自己身后的男同事,在自己校對稿子的時候,頻繁站起來接水,去廁所,拿快遞。

  而他抬起手機的動作更是明顯。

  “他平時和你有仇嗎?”

  楚知意搖頭,“沒有,我和他只是普通同事。”

  她認識這個男同事,平時只會說兩句話,他也是剛進電視臺沒多久的,平時很安靜,沒有多少存在感。

  可就是這么一個安靜的男同事,竟然把她的稿子一次一次地給偷拍走了!

  楚知意心口涌起一陣怒火,她沉著小臉,一言不發。

  檢察官看向臺長。

  臺長便立刻給人打電話,把那男同事的手機號給要了過來,開始給他打電話。

  只可惜,對面沒人接。

  “沒打通,同志,這怎么辦?”

  宴驚庭和楚知意已經把她下班離開,那個男同事往外走的監控給看完了。

  “他已經跑了,您再打電話他也不可能接的。”楚知意對臺長說。

  他平靜地對檢察官說,“去聯系交警那邊吧。”

  檢察官自然也想到了,拿著手機去和交警大隊那邊聯系,讓他們去查監控,和各個交通工具的外出名單。

  楚知意坐在一旁,先看了一眼熱搜榜,發現那篇文章真的消失不見了,就知道宴驚庭那邊的人已經把文章升起來的熱度給完全降下去了。

  她又看了看聊天頁面,楚星河沒給她發消息。

  楚知意松了一口氣。

  “楚小姐,你平日里有什么仇人嗎?”

  一聽檢察官這么問,楚知意便說,“仇人不少。”

  “哦?都有誰?”

  “楚衡他妻子,他女兒,他兒子都和我有仇。”

  “除了這些人呢?”

  “溫糖?”

  她倆是死對頭,也有仇!

  檢察官將這個名字也記下來。

  “還有嗎?”

  楚知意剛想說沒了,手卻又被抓住。

  宴驚庭平和地說,“我倒是知道一個。”

  “誰?”

  “申鵬,電視臺里做民生的記者。”

  楚知意倏地抬頭。

  臺長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忙說,“這應該不是他!他只是一個記者而已,而且他自己也要發稿,怎么會想著偷楚知意的文章呢!”

  宴驚庭淡淡看向臺長,“臺長,還沒問呢,你怎么就知道不會是他?”

  臺長訕笑,“他……他和楚知意的仇算是已經結了吧?申鵬那小子我是知道的,不記隔夜仇的。”

  宴驚庭沒有再說什么了,只握著楚知意的手,大拇指揉著她的手背,楚知意聽話地沒有再添什么話。

  檢察官已經將申鵬這個名字給記了下來。

  任何有懷疑的對象,不管是誰,他們都會查。

  臺長抹著汗往一旁走,眼底多了幾分惱色。

  如果真是申鵬那個混蛋做的,那他可就被連累慘了!

  有件事臺里的人知道的相當少,申鵬的大姐夫和臺長是親戚,申鵬的大姐夫和二姐夫都是在電視臺工作的,職位只在臺長之下,申鵬敢在臺里依靠身份去糟蹋那些實習生,就是因為上頭有人罩著。

  這事兒其他人不知道,可宴驚庭知道,但他很忙,不可能只盯著申鵬一個人,他施壓了幾次,臺長先是打哈哈,又是推諉,最后頂著壓力也只給申鵬停了工作而沒把他開除,原因就在這兒。

  如果這件事不是申鵬做的也就罷了,若是這次是申鵬干的……

  宴驚庭神情平靜,根本看不出半點異樣。

  在外面等了片刻,交警那邊打來了電話,說那個男同事坐飛機去了國外,機票是一個星期前買好的。

  這是早有預謀的事情。

  楚知意的臉色不太好看,沒想到他竟然跑這么快。

  “要是去了國外,那就有些難辦了。”檢察官低頭思忖,一時間也有些想不出好辦法來。

  臺長嘆氣,“這事兒是我們臺里的疏忽,一定是那個男同事嫉妒楚知意,所以才犯下了這么大的錯,同志,宴總,楚知意,你們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嚴查到底,絕不姑息!”

  他又露出笑來,“現在都已經凌晨四點多了,大家也忙一晚上了,先去休息,先去休息吧。”

  留在這兒的確也收不到更多的消息了,檢察院的人自然也走了。

  楚知意和宴驚庭也往車那邊走,她心里憋著氣,不報仇便不痛快。

  “這件事那個男同事肯定不是主謀,他只是幫兇。”楚知意一邊走,一邊說,“我得去查那些發言的賬號才對。”

  宴驚庭側頭,輕輕揚眉,倒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快便想到這一層。

  “那些媒體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就會出結果。”

  聞聲,楚知意震驚,來不及生氣,“你怎么干了這么多事兒?”

  宴驚庭摸摸她的側臉,將楚知意的碎發別在耳后,“你還小,不能面面俱到也正常。”

  就連宴驚庭自己都認為自己做不到那么完美。

  “我才不小。”楚知意反駁。

  宴驚庭拍她腦袋,“走吧。”

  楚知意坐在車上,還握緊手惡狠狠地說了一句,“別讓我逮著是誰!”

  二人回家休息,臺長卻睡不著了,他沉著臉去給申鵬打電話。

  申哥略帶困倦地說,“喂?臺長,大晚上的你怎么不睡覺啊?”

  “少在這兒給我打哈哈!我問你,是不是你讓人偷拍楚知意的文章,然后搶先發出去的!?”

  申哥坐在椅子上,面前還放著一臺電腦。

  他臉上的暢快還沒有消散,看上去很是自得意滿,嘴里卻說,“什么?臺長,你說是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都聽不懂?”

  “聽不懂?哼,你就裝吧,等事情鬧大了,你就知道你今天做的事情有多大了!”

  臺長說完,便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申哥卻不以為意。

  這才哪到哪,他搶先把楚知意的文章給發了,就算現在全刪了也無所謂,反正她不可能再發表一篇。

  她的一切功勞都打了水漂,就算宴驚庭在討厭他,也不可能把他從電視臺里趕出去。

  江城電視臺,他申哥永遠都不可能離開!

  就算擔心,也該楚知意擔心才對!

  申哥眼底浮現陰鷙與冷意。

  ‘楚知意,你不是和我斗嗎?我看你這次沒了文章,你當怎么在臺里轉正!’

  申哥卻不知道,因為這篇文章的提前發布,為了擔心某些人提前做準備,檢察院與其他機關合作,先一步把局面控制住,反而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連夜審訊下來,得到的消息更多了。

  而他自己……

  正如宴驚庭所說,二人早上起來沒多久,楚知意就知道是誰做的了。

  申哥找的那幾家媒體是軟骨頭,宴驚庭讓人拿了二十萬,他們就什么都說了,把申哥給他們的偷拍照片也拿了出來。

  宴驚庭便將這些照片和聊天記錄全都發給了檢察院的人。

  楚知意相當的氣,“他是不是有病!”

  宴驚庭讓特助提供了另外一份證據,給楚知意。

  含笑著說,“這是我讓人查的關于他利用職位之便騷擾女性的證據,你要嗎?”

  “要啊!當然要!”楚知意拿到手里,剛準備跑,腦筋一轉,又拐回來,親親密密的坐在宴驚庭身邊。

  “婷婷……你再幫我一個忙嘛。”

  她軟噠噠的說,嬌得不行。

  他拍她腦袋,“喊老公。”

  楚知意偏不喊,“哥哥~”

  宴驚庭看著她,楚知意也不偏不倚的與他對視,還眨了一下眼睛。

  “想讓我幫什么忙?”

  “申哥潛規則那么多人,我想讓他徹底出名。”楚知意指著他給她的證據,“只不過我不清楚那些女性是不是都愿意看到這件事被捅出去。”

  如果申哥的真實姓名在網上爆出來,很難想象那些女性會不會在職場上受到其他人的猜忌。

  被人潛規則,性騷擾,對一個職業女性來說是非常嚴重的傷害,也許很久都會帶著這個烙印,被人瞧不起。

  宴驚庭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揉了揉楚知意的腦袋,“她們既然能提供這些罪證,就已經表明了態度,我會幫你把申哥的事情宣傳出去,最大程度的保證她們的聲譽安全。”

  楚知意露出笑來,忍不住又抱了他一下。

  “謝謝!”

  宴驚庭扶著她的腰,說,“以后我可是要收回答謝禮的。”

  楚知意沒有多想,眉開眼笑,如春日細雨,“好呀!”

  她低頭親了親宴驚庭的唇,說道,“那我去電視臺看戲去了!”

  說完,她便風風火火的從宴驚庭的懷中退出來,跑走了。

  宴驚庭摸了摸唇瓣,輕笑了一聲。

  傻姑娘,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楚知意回到電視臺,先見到了盛記者。

  他對楚知意稿子被偷的事情十分不滿意,對她也沒有太多好臉色,冷哼一聲,走了。

  楚知意沒說什么,只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看了一眼將自己身后的工位,她抿了抿唇,一如既往的工作。

  沒多久,楚知意去給自己的水杯里接水,剛從茶水間出來,迎面就撞上了申哥。

  楚知意抬眼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往一旁走。

  申哥攔住她的路,并不讓她離開。

  他臉上寫滿了陰冷與掩飾不了的得意。

  “你早聽老老實實聽我的話,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申哥壓低了聲音,視線在她臉上打轉。

  楚知意的脖間還有一顆很淺的草莓印,被遮了,但沒能完全遮住,看上去就像是蚊子叮了一下。

  楚知意一只手捏著水杯,一只手在杯蓋上來回的轉。

  “所以,那篇文章是你搞的鬼?讓我身后的那個同事偷拍我的文稿?”

  申哥笑了出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也別想套我的話。”

  “是嗎?”楚知意也笑。

  她眉眼彎彎,像是月牙,像是草莓最甜的那一口。

  申哥看得眼都差點直了。

  “當然,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今天晚上跟我出去一趟,我就既往不咎了。”

  話音剛落,楚知意已經將杯蓋給擰開了,熱水嘩啦一下,潑在申哥臉上。

  申哥被燙得大叫一聲。

  附近同事不由得看過來,就看到楚知意面若雪霜,緊抿著唇冷冷看著申哥。

  申哥是什么樣的貨色大家懂得都懂,現在看到他被潑,自然也明白肯定是申哥對楚知意做了什么事兒!

  他們不由得看好戲起來。

  申哥勃然大怒道,“楚知意!你竟然敢潑我!?”

  楚知意從昨天晚上就憋著火,申哥一撞上來,她自然不可能委屈自己,罵道,“我潑的就是你!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么樣!”

  “連我老公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你敢來要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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