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子以為女鬼自己鉆進電視機里,去找頭了,也沒多想,打開燈,抱著被褥,在一樓轉了一圈。
別說,這幢小樓還挺大的,裝修陳設比起剛才的別墅,像老了一個時代一樣。
凌元子穿過幽長的走廊,在最后一間屋子,是個特別大的臥室。
臥室上面掛著一幅油畫,油畫上是白麟祥和一個女人,女人懷中抱著一個嬰兒,可是!
那個女人的臉和嬰兒的臉,都被人用刀劃的,看不清面容。
“你來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凌元子猛地一側首。
只見一個女鬼,穿著淡紫色的裙子,坐在梳妝臺前,手里握著一把木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頭發。
可是,她的頭發怎么都好像梳不開一樣,木梳子刮的頭皮都破了,女鬼像是沒有察覺到一絲的疼痛感,還在一下,一下的梳著。
這明顯不是剛才的女鬼,因為她的頭發快到腰了。
凌元子細細看去,女鬼的頭發用無數黑色的線,系住。
這怎么能梳開呢?
“你說過,等我的頭發到了腰處的時候,我們就結婚,你說過,我的頭發很香,讓你沉淪,讓你迷戀……”
女鬼的聲音,好像被掐住喉嚨的黃鸝鳥,發出了清脆、嘶啞,甚至聽上去,讓人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這又是她爸白麟祥的情人?
也許是從小沒見過母親,凌元子剛才看見那幅油畫時,第一個念頭,就是想知道油畫中的女人長什么樣。
也許,油畫中的女人就是她媽媽,也許那個嬰兒就是她。
“油畫是被你劃破的?”凌元子冷聲問道。
女鬼梳頭發的手,忽的一停,緩緩轉過了身。
這一個轉身,讓凌元子眸色登時一凝。
女鬼的右半張臉皮,被整齊的從臉部正中央剝離,幽暗的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見,女鬼右臉露出來的肌肉,以及筋膜,右側眼睛處,是一個黝黑的洞。
而左側的臉上,被黑色的線,將女鬼右側的臉皮和眼睛覆蓋,并縫合。
只不過,左側臉縫合的,是右側臉皮的反面。
看上去著實有些駭人。
倘若凌元子沒有在上山門修煉,見到這一幕,當真會被嚇死過去了,還香氣呢,一屋子血腥氣。
剛才的女鬼和眼前的這個女鬼,死狀一個比一個慘,凌元子難以置信地脫口問道:“是誰殺了你?白麟祥嗎?”
女鬼左眼球動了一下,看了一眼油畫,而她的右眼球是被縫合的,一動不動的盯著凌元子。
“這張油畫不是完好無損嗎?你也是麟祥的情人嗎?”女鬼繼續一下一下的梳著她的頭發。
凌元子側過頭去看,油畫竟然真的完好無損了。
就在凌元子盯著油畫上的女人愣神時。
一只冰涼的手,捏住了凌元子纖細的脖頸,女鬼那張駭人的臉,瞬間出現在凌元子的面前,“麟祥是我的,你這個狐貍精!”
我屮艸芔茻,一只冤死鬼,還敢掐她?
凌元子一腳踹向了女鬼的肚子,從小布袋中隨便拿出一張符,丟向了女鬼。
“嘭……”金光炸開,女鬼直接被炸飛在天花板上。
“你……你是誰?你連我都敢欺負,麟祥不會放過你的。”聲落,女鬼化作一道黑氣,沒入了天花板中。
凌元子皺了皺眉,她師侄吉通子這是畫的什么破符啊?女鬼竟然沒有魂飛魄散?還跑了?
凌元子把被褥放在床上,走上前,從地上拾起剛才被她丟出去的符,打開一看。
我屮艸芔茻,和合符?求姻緣的!
凌元子扶額,和合符怎么能把女鬼炸飛在天花板上的呀?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凌元子有些懵!
嗚嗚咽咽的哭聲,斷斷續續響起,凌元子輕嘆了一聲,從聲音來聽,這幢二層小樓里,起碼有四五個女人在哭,這還怎么讓她睡覺啊?
凌元子在小布袋里找了半天,一個有用的符都沒找到。
無法,只好伸手在脖頸處的紅色小福袋中,摸出一把返生香,取出三根,其余放回芥子福祿中。
香頭朝下,雙手握住香尾。
凌元子屏息凝神了一瞬,香頭猛地翻起,三根香頭被點燃了。
凌元子在右手食指處一咬,一滴紅色血珠涌出,血珠成線,凌元子手速極快的在虛空中畫著符。
并道:“志心昄命禮,社稷古公,天下正神……”
寶誥剛一念完,凌元子大喝一聲:“鬼日天陰晚晴后,柳星值日云霧晴……開!”
一道近兩米高的銅門平地而起,大門左右兩側各雕刻著一張極大的鬼面,看上去莊嚴、駭人、肅穆。
門打開的一瞬間,一個身穿玄黑色衣袍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一見是凌元子,登時笑出了聲,“呵呵……凌元子天師怎么在這兒啊?”
凌元子一瞧,呦呵,這不是師尊第一次教她開鬼門時的城隍嗎?
凌元子拱手禮道:“見過城隍。”
隨后又寒暄道:“您怎么來京海市了?”
“京海市的城隍老王爺請我們到府上坐一坐,正吃酒閑聊呢,不想被你招到這兒來了。”城隍無奈的輕搖了搖頭。
“既然是熟人,那小道便不客氣了,師尊命我下山結婚,我今日剛回家,不想家中這幢小樓里有好幾個鬼沒被陰差帶走,一是想問問她們是被誰殺的,為何死狀那般慘,二是想詢問一下我母親是否還在冥府……她……,三是想請城隍派兩個陰差,將樓中的女鬼帶走。”凌元子說道。
城隍四下看了看,皺眉道:“此地不歸小仙管啊。”
說著,城隍一頓,又道:“你是懷疑她們是被你父親殺的?”
凌元子點了點頭。
城隍道:“你父親可沒那么大的膽子,他雖風流好色,卻沒有殺過人。誒,對了。”
“你師尊沒和你說你母親的事嗎?”城隍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凌元子一愣,忙是問,“我母親怎么了?”
城隍看著凌元子的目光中,帶著絲絲憐惜,“你母親的亡魂和尸體一直沒找到啊,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我師尊也沒找到嗎?”
城隍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二十年前,你師尊強開鬼門,闖進冥府,請北太帝君幫忙尋找你母親的亡魂,這事兒在冥界當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凌元子的心突然感覺像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疼得她難以呼吸,是誰?是誰偷了她媽媽的尸體,是誰藏起了她媽媽的亡魂?
凌元子緊握成拳的手,指甲扣進了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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