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遼桑皇宮時,太后已經被迫出來主持大局了。
由于皇帝失蹤,所以朝廷暫時由年僅七歲的小太子接管。
現在遼桑上下,人心惶惶。
太后垂簾聽政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十禪宗的人驅逐出境,讓他們永無法踏入遼桑土地半分。
塵埃漸漸落定,聶施然等人準備在今日啟程回四海仙府。
這天,微風拂面,陽光正好。
院內的玉蘭開得如火如荼,白色的花瓣迎著初升的朝陽,瓣尖兒上還殘留著點點晶瑩的露珠,折射出摧殘迷人的光澤。
清雅幽揚的花香從大敞的窗戶飄進來,聶施然今天穿著一襲輕紗淡粉裙,坐在梳妝臺前,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滿意地輕勾唇角。
鏡中的人兒,唇不點而朱,膚若凝脂,眸似星辰,一顰一笑間,皆是勾魂攝魄的傾城之色。
看了許久,她黛眉輕皺。
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視線在滿滿當當的桌面前逡巡了一圈,隨后纖纖玉指執起一根眉筆,對著明鏡,開始描繪起來。
然而她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對面忽然被人打開的窗戶。
隔著玉蘭花枝丫,從縫隙間,沈聽肆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一幅美人對鏡描眉的畫卷。
他雙手環胸,著一襲颯爽的黑色勁裝,支腿坐在窗沿上,一雙墨眸緊鎖著對面隱在花間若隱若現的人兒。
由金線勾著流云的墨色衣擺在空中輕輕晃蕩,清風裹挾花香,撩撥著少年的發梢。
亦撩撥著他的心湖。
聶施然畫到一半,忽然感覺對面射來一道比火還要熾烈的視線。
她抬頭看去,就看到了姿勢帥氣不羈地坐在窗邊的男人。
他如黑曜石般攝人心魂的眸子一下子就撞進了她的眼睛里。
心尖一股電流劃過。
聶施然羽睫輕顫,假裝沒事發生,挪開了視線。
但她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往那邊瞟。
就在看第三眼的時候,窗邊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她心頭一跳,忽然一道黑影靠近,直接擋住了她下意識探尋的目光。
沈聽肆這廝竟然直接閃現到了她的窗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得聶施然都有些不自然了,她輕咳幾聲,問:
“你、你看什么?”
良久,這人口吐狂言:
“你好像畫歪了。”
聶施然拿著眉筆的手猛地一頓。
你好像畫歪了。
好像畫歪了。
歪了......
她銀牙暗咬,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心中那點剛剛騰起的悸動眨眼間散去。
聶施然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容:
“哦?是嗎?真是難為您老人家親自過來告訴我了呢。”她陰陽怪氣道。
沈聽肆看著她有些慍怒的小臉,摸了摸鼻子。
他好心過來告訴她,她怎么還生氣了呢?
此刻,沈聽肆空間里的炎龍則是沒眼看,直接盤成一團,用尾巴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家伙沒救了!沒救了!!
聶施然氣鼓鼓地扭過頭不去看她,她仔細打量著鏡中自己的眉毛。
明明畫得很對稱嘛......不對,好像的確是有那么一點......歪?
這個認知讓她更不爽了,直接抬眸瞪了窗邊的男人一眼。
“你還杵這兒干嘛?”
沈聽肆無辜臉:?
“擋我光了知不知道?”
見某小女人跟吃了炮仗般的模樣,沈聽肆抿著嘴角,但還是抑制不住上涌的笑意,干脆直接用手擋住嘴巴,裝模作樣地輕咳了幾聲。
他并沒有離開,而是直接靠在了窗邊,倒是聽話得把光線給他讓了進來。
聶施然嘗試了幾次,放下眉筆,無語地看向他。
“你在這兒我越畫越歪好嗎?”
言下之意是請你離開,但沈聽肆卻是挑眉,直接說:
“畫不好?早說嘛,我來幫你。”
聶施然沒想到他會這么說,直接愣住了。
下一秒,沈聽肆的人影就消失在了窗前。
隨之,她只覺得后背刮來一陣輕風,看向前方的鏡子,只見他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她的身后。
聶施然剛想轉身去看他,薄肩就被兩只大掌扶住,他將她的身子掰正,又正了正她的腦袋。
然而俯身,輕聲在她耳邊說:
“別動。”
他將她手上的眉筆拿過,聶施然看著空落落的指尖,再看了看他認真嚴肅的模樣,內心涌出一個猜想。
他不會是要......幫她描眉吧?
放在膝蓋上的素手忍不住漸漸收緊,裙擺被她攥在掌心,隨著他的靠近,她竟不受控制地繃直了身子,緊張不已。
沈聽肆此刻幾乎將她整個都籠罩在了身下,被布帛裹著的手臂透出幾分肌肉的線條來,平日里拿刀殺天殺地的手,此刻卻拿著女兒家的眉筆,溫柔地替身前的人兒描著眉。
鼻尖是她身上好聞的淡雅花香,沈聽肆喉結滾動,眼底的溫柔幾乎要將人溺死。
聶施然臉蛋難得的紅了,跟她臉蛋一起紅的,還有某人的耳尖。
在畫完最后一筆后,沈聽肆滿意地直起腰身,看著鏡中自己的杰作。
聶施然湊近看了看,別說,這人描眉技術竟比他烤肉的技術還要好!
心里忽然涌出一個猜想。
“你以前也為別的女子描過嗎?”
沈聽肆臉色變了變,馬上開口:“沒有。”想了想,他又補充:“就你一個。”
最后那句徹底取悅了聶施然,她笑看了他一眼。
“那你怎么描眉技術這么好?”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說:
“因為我母親生前喜歡描眉,所以我小時候悄悄練習了很久。只是......”
要是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對他的往事產生定點興趣的,但現在,在看到他黯然失色的漆黑瞳孔后,她抿唇,忍不住問:
“只是什么?”
她問得很輕,很輕。
沈聽肆掀起眼簾,隨后看向庭院的那株玉蘭。
“只是在我第三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死在了我面前。”我再也沒機會了。
聶施然瞳孔微縮,愣了許久。
原書中,對于大反派沈聽肆的身世描述,更多的傾向于他在魔宮中的悲慘遭遇以及后來魔翎受損逃亡時的慘狀。
倒是很少有筆墨來描述他的母親,只說他要為母親復仇什么的。
雖然他的經歷都是書中原有的設定,但當他親口說出來時,跟聽小團子概述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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