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萬安寺,不是什么佛祖的指引,而是……為了活著罷了。”
蘇音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世人皆喜歡將一切東西美化。
他們見他佛緣好,也就開始編造出很多關于他出身的美好故事。
很少有人會注意,他那隱藏在神明后面的黑暗。
“可是,音音,我們要攻略他,和他什么出身有關系嗎?”
阿難歪著腦袋,很是不解。
蘇音對它招了招手。
它便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上手捏了捏它的耳朵,蘇音嗤笑了一聲:“上千了,你還是沒有長進。這點東西都沒看透?”
阿南的臉一陣通紅。
別人都是系統幫宿主的。
而它卻是靠音音升級打怪,一路躺平,成為系統界的老大哥。
別的小系統可崇拜它了,覺得它真厲害。
但它別提有多慚愧了,畢竟,它是靠音音躺贏的。
收回眼神,蘇音淡聲道:“這個世間,又怎么會有沒有任何缺點的人?一個人克制,忍耐太久,等到有一日他的欲望、怨恨爆發,哪怕是神明,也能墜入魔道。”
“音,音音,你的意思是……”
阿難背脊一涼,渾身毛發都豎起來了,它緊張地看著蘇音。
蘇音垂眸,冷冷道:“我們現在,就差一個契機而已。”
……
五日后。
“音音,你的腳好很多了哎。”
阿難像是一只蜜蜂一樣,在蘇音的腳邊轉來轉去。
“積分兌換的藥,能醫白骨,這點小傷,又怎在話下?”
蘇音瞥了它,然后端起桌子上涼掉的茶水,不急不忙地喝著。
“那是那是,有錢真好。”阿南跟著感慨。
“不過,這幾日我們都沒有機會見到那狗和尚。時日無多了,我們該怎么辦?”
想起這個,阿難笑容直接消失。
蘇音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喝著冷茶水。
“音音,茶水涼了,這副身體不好,你再喝冷茶就是遭罪。”
發現她喝的是冷茶,阿難趕緊提醒。
“莫慌,我這樣做,自有用意。”蘇音深深地瞥了它一眼,然后淡定地應道。
很快,門被推開,荷香走了進來。
蘇音渾身冰冷的氣息褪去,整個人變得溫順極了。
荷香看到蘇音捧著茶杯,乖巧地在喝茶,她的心都軟了幾分。
經過這幾日相處,她真心覺得長公主是一個乖巧懂事,但又讓人心疼的姑娘。
“荷香,今日外面怎么那么吵?”
蘇音抬頭,滿臉好奇。
“公主,您忘記了嗎?今日是寺廟一年一次的法會。信徒們都會徒步前來祈福。明懷法師也會帶著他們誦經,以往他們可沒有這種機會。”
荷香耐心解釋。
“是啊,我居然忘記了,”蘇音垂著腦袋,神色開始變得落寞,“其實,記不記得也無所謂了,畢竟這與我沒有關心。”
看到蘇音這個模樣,荷香的心狠狠刺痛一下。
她記得妹妹病倒的那幾年,也是這般沒有生氣的模樣。
妹妹常躺在床榻上,看著外面自由鳥兒失神。
長公主,不應該這樣被困著的。
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勇氣,荷香忍不住說:“公主,其實您也可以出去看看的。”
“真的嗎?”蘇音猛的抬頭,眼神里全是期盼。
其實,方才說完話之后,荷香已經開始后悔了。
雖說明懷法師現在并不禁止長公主出房門,但今日外面那么多人,魚龍混雜的,長公主要是有個好歹怎么辦。
可對上蘇音期盼的眼神,改口的話她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所以最后,她點頭:“真的。長公主可以隨奴婢出去,但一定要跟在奴婢的身邊,知道了嗎?”
“好。”
蘇音像是一只歡騰的小麻雀一樣,她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五天來,她在養身體,所以身子沒有很嬌弱,做事也方便。
她穿上鞋子衣裳,然后就提起裙擺,就想跑出去。
但荷香及時拉住了她。
“等一下,長公主。”
她先是給蘇音帶上面紗,然后蹲下,用幾層布包括著蘇音的腳踝。
長公主真美,渾身上下無不透著精致。
可,她腳踝上的疤痕又是那么的猙獰,和她這具身體格格不入。
做著這件事的時候,荷香莫名替蘇音心酸。
“沒事的,荷香,我都習慣了呢。”
蘇音抖了一下腳上還鎖著的鐵鏈,語氣輕松地說道。
她這話,又讓荷香心里發堵。
她暗暗告訴自己,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未來二十余日,多為長公主做點事吧。
走出去外面之后,蘇音用力呼吸。
自由的感覺,真好。
沒有人不愛自由,哪怕是他。
可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阿難,查一下,予明懷的生父生母,今日可有來萬安寺?”蘇音壓低聲音對阿難說道。
過了一會兒,阿難激動的聲音傳來。
“音音,你真的是料事如神,他們真的來了,而且現在還在打探予明懷的住處。”
蘇音神色則是很平靜。
她看過予明懷的過往,知道那對父母到底有多狠毒和貪婪。
予明懷現在是高僧、大法師,那對父母怎會不起貪念?
平日里,萬安寺可沒有那么好進。
故而,他們不可能會放棄今日這個機會的。
“告訴我,他們在哪里?”
“好……”
“荷香,我肚子餓了,你能去廚房幫我拿糕點嗎?”蘇音回身,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荷香。
“可是,公主你一個人在這里,奴婢不放心。”荷香搖頭,神色凝重。
蘇音在旁邊的石凳坐下,然后乖巧地說:“這里又沒有什么人,不會發生什么事的。”
荷香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頭了。
“好,公主,您在這里等著,奴婢很快就回來了。”
看到荷香離開了,蘇音的神色馬上冷了下去。
她起身,直接往阿難指的地方走去。
“音音,你自己一個人去找那對夫婦,很危險的。他們心思歹毒,就是亡命之徒。”
阿難嚴肅地提醒蘇音。
蘇音神色淡然,“亡命之徒才好。你想法子將予明引來這里。”
這點事情,對阿難來說,很容易就可以辦到。
在萬安寺的東南角。
一個中年男人和女人互相埋怨。
“不是說我們兒子的禪房在這里嗎?怎么這里這么荒涼。”
男人長得賊眉鼠眼的,他抱怨道。
女人模樣倒是可以,但渾身市儈與風塵氣。
她冷哼道:“你不是不知道的,這萬安寺的小畜生們,防我們就像是防賊一樣。只怕方才那個小和尚撒謊了。”
“他們好大的膽子,我們是他們住持的父母,他們竟敢戲弄我們?”男人咬牙切齒。
“好了,快點找到兒子。你欠的賭債還沒還呢,我可不想再陪著你東躲西藏的了。”
“說起那個不孝的東西,老子就生氣。他萬安寺那么多香火,還有皇室保護,該多有錢。可他一文錢都沒有孝順我們。佛祖就是這樣教他做人的嗎……”
不等他罵罵咧咧完,一個諷刺的聲音便傳來。
“你們有照顧過他,讓他過上一日舒心日子嗎?他為何要給你們錢?”
很快,蘇音便出現在他們面前。
一抬頭,看到蘇音,黃勇福的眼睛都亮了。
好一個小美人啊,即使是帶著面紗,都藏不住她的絕艷。
要是將她賣到青樓去,豈不是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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