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蘇雙手有些顫抖,她剛殺了人。雖然這場殺戮蓄謀已久,可當刀子穿過骨頭刺入仇人心口,那感覺并不全然是報仇雪恨的快意,更多的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恐懼。
古蘇和鹿蜜是一起從人販子手里逃掉的,后來一起在孤兒院里長大。長大后她們找過自己的家人,沒有久別重逢喜極而泣,因為只找到了幾個長滿雜草的墳堆。
一時不察,這個販賣人口團伙的頭目挾持了鹿蜜,將她帶到懸崖邊威脅古蘇。
“你,你……跳下去,不然我就推她下去。”肥胖的男人挾著鹿蜜的胳膊把女孩往懸崖下推。
古蘇瞳孔一緊,一時間不知該怎么救鹿蜜,身體比大腦反應快,舉著雙手就往懸崖邊走。
見古蘇真的走向懸崖邊,鹿蜜趁男人分神踩了他一腳,反手把他推下了懸崖,誰知腳下土塊跟著散裂開,她也跟著掉下去。
古蘇焦急的扯過幾根藤蔓就撲向她,被帶著一起下墜。
“害怕嗎?”古蘇整個人掛在懸崖上,一手抓著藤蔓,另一只手緊抓著鹿蜜的手。因為重力,藤蔓幾乎要勒進肉里。
鹿蜜心疼地看著古蘇紅紫的手,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最終掉入深淵不見蹤影。
“我很開心,這么多年了,終于報仇了。”鹿蜜笑著看著古蘇,“蘇蘇,松手吧,以后你要好好活下去,替我把沒來得及去的國家看個遍。”
感覺到鹿蜜松了手,古蘇使盡全力想要抓緊她,可還是感覺她的手從掌心一點點往下滑。
察覺到手心的藤蔓將斷,古蘇無奈苦笑,這輩子,可真是一點也不平安不順遂。
她和鹿蜜在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歸屬感,沒有父母家人,如今就是死了,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一世枉為人,竟然從來沒被人愛過,如今連最親的姐妹也護不住,她真的太失敗了。
最終,古蘇松開藤蔓,借力抱住鹿蜜一同墜入深淵。
“蘇蘇……”鹿蜜驚愕,為什么不放手啊,你明明可以活下去的。
“一起,別怕。”我救不了你,所以我陪你一起吧。
眼角的濕意被疾馳的風抹平,鹿蜜伸手緊緊抱住古蘇,和她一起享受生命中最恐怖的失重。
獸神大陸
清晨,鳥鳴聲穿過流水吟唱在每個人耳邊,聽著這充滿希望的聲音,大家也更有干勁。今天是祝希部落祈請神使的日子。
獸神大陸每年有三季,依次是熱季、雨季和寒季。熱季和寒季都差不多有五個月,雨季要短一些,持續兩個多月就結束了。
這些年來,祝希部落越來越衰敗,獸人因為缺少食物和藥很難熬過寒季。自從年邁的雌巫預言到神使會帶領部落走向鼎盛,部落每季都會祭祀一次祈請神使,而今天,是第九次祭祀。
森林深處古老的祭壇下,一眾獸人虔誠的跪在地上,手中捧著新鮮果蔬和干凈的獸皮置于心口,這是他們家中最好的食物和獸皮。
幼崽躲在祭壇外偷看大人們舉行儀式,他們不是很明白神使到底是什么,只知道神使是個不守信用的大人物,已經失約好幾次了,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們開心,每次部落祭祀,他們都能吃到很多東西。
年輕的族長挺拔的身軀立在巫身后,骨煉看了眼跪了滿地的族人,心里祈禱神使這次會降臨。若預言是真的,說不定能有更多族人能熬過下一個寒季。
年邁的巫雙手舉著火把祝禱,骨煉捧著一塊處理干凈的白虎皮,看著灑滿花瓣的祭臺。
知道雌巫預言里神使會是小雌性,族人們就依著部落里雌性們的喜歡準備了很多鮮花,祭臺上鋪了好幾層獸皮,最上面鋪滿了鮮花,是雌性們最喜歡的窩。
隨著雌巫念出咒語,祭壇周圍的花瓣都脫離了花蕊,排著隊往祭臺上飛去。祭臺上的花瓣越來越多,鋪了很厚一層。
看著和前幾次不同的情況,雌巫壓下心里的激動繼續念咒。
臺下的獸人聞著越來越濃郁的花香,都瞪大雙眼看著祭臺。
隨著祭臺上方三米左右一道白光,竟憑空落下兩人。
雌巫停下動作,扯過骨煉手里的白虎獸皮給祭臺花瓣地毯上沉睡的兩人蓋上。
“獸神佑我祝希,降臨了兩位神使!”
獸人們激動的炸開了鍋,沒多久,整個祝希部落上下都知道了兩位神使降臨的消息。
古蘇在吵鬧聲中醒來,發現自己和鹿蜜似乎躺在花叢里,周圍不知道是什么人一直在說話。古蘇伸手摸了摸鹿蜜的臉蛋,確認鹿蜜還有溫度有呼吸后松了口氣。隨后有些頭疼的扯了扯身上的獸皮擋住腦袋,一動都不想動。
古蘇的小動作全落在一眾獸人眼里,雌巫慈愛的笑了笑,讓骨煉把人都趕出去。
骨煉揮手,獸人們放下手里的果蔬和獸皮后便退了出去。
他們也要忙起來了,本來以為雌巫預言里只有一位神使,他們只準備了一個洞穴,現在還得再挖一個。
幼崽們還沒來得及進祭壇偷看,就都被獸人們拖走幫忙了。
骨煉掀開白虎皮,對上了一雙滿是戒備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細看,手里就感受到一股拉扯力,擔心會傷了神使,只得放手。
古蘇懶散的抱著鹿蜜,扯回骨煉手里的虎皮,不愿意和他們交流。
骨煉無奈的看了看雌巫,雌巫示意他到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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