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

    “如此淺顯的道理,難道他就愚蠢的不懂?”

    晉王很是氣急敗壞的看著李文:“閹狗想要形成鯨吞六國的形式,那就必須拿下巴蜀,把巴蜀的錢糧作為關中的后勤基地。”

    “否則但憑關中一己之力,再加上還要不定時的支持涼州和隴州的邊軍,他想要輕易的擊敗我們關東的諸位藩王和鎮臣,那就是做夢!”

    “即使吳越閩粵湘贛鞭長莫及,但是集合我晉藩,以及燕藩和齊趙遼五王,在加上中原的河洛節度使,魏博節度使,東京節度使,長新節度使這四大節度使,那只憑關中之力,他是休想東出一步。”

    “但是他要守住潼關,先滅了巴蜀,以巴蜀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以及關中和涼隴的精兵,屆時再想要東出,那便容易的多了。”

    晉王冷哼一聲:“所以蜀王此刻的行為,就是妥妥的自尋死路。”

    “我要是閹狗,便會先派遣大軍守住潼關,然后以十萬精兵直接攻入巴蜀,先滅了蜀王再說。”晉王看著李文:“等吞并消化了巴蜀后,只要和西戎國達成共識,最多先割地賠款的給一些歲幣。”

    “他便可以集合關中和涼隴精兵,直接東出,平定天下了!”

    “是這個道理。”

    李文雖然眉頭緊鎖,但也不得不承認晉王的分析:“中原雖然人口很多,商業繁榮,但因為是四戰之地,又被三個節度使分治,雖然是爭天下必得的地方,但卻不是好的起家基本盤。”

    “畢竟誰想要吞并天下,都需要先打中原。”

    李文拿起地圖:“巴蜀和江南雖然人口和經濟都不錯,但陳平多年,沒有強力的邊軍,所以古往今來也只能是割據一方。”

    “猶如南陳和南唐,最終都免不了肉袒牽羊,被迫臣服在北方鐵騎的腳下,是不足為慮的。”

    “至于吳越二王,那也是守家之犬,只知碗里的狗糧。即使有爭天下的志向,但是江南世家和百姓自古都孱弱的偏向保守,只知割據一方。所以沒有本土士大夫的支持,他們即使北上,但也帶不了太多軍隊,很不足為慮。”

    說著,李文伸手又指向閩粵:“閩粵距離太遠,而且人口經濟都一般,更沒辦法爭霸天下。”

    “至于湘贛和楚王,他們倒是有心爭霸天下,不過目前古楚地四分五裂,誰能夠徹底整合湘贛鄂三省之地,集古楚形式,那才有機會爭奪天下。”

    最終李文伸手一指魏博:“河北是天下重心,從戰國時的秦趙爭天下,到北朝時的齊魏相爭,以及寇夏和李唐的爭奪,再到安史二人起兵反唐,所以河北人和關隴人始終不對付,這是有著傳統的。”

    “為此魏博和趙王以及燕王,都是有資格爭奪天下的,而魏博是著名商業發達,所以燕趙二王誰可以吞并魏博,那誰就有機會占據先手,以北攻難的占據形勝之地。”

    “再者便是齊王以齊魯的實力,同樣可以爭霸天下,甚至南滅吳越,整合力量,以江南為大本性。”

    “繼而便是襄王了。”

    李文再次凝重的說道:“徐州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而襄王占據襄樊以及徐州,如此北可以攻略中原,南可以先滅吳越,西可以殺入楚地,可謂是形勝至極,占盡先機。”

    “不過襄王垂垂老矣,世子雖野心勃勃,但畢竟只是世子,倒是可惜了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