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熙不知道自己打了路承舟多少下，直到路承舟捧住了她的手，“別再打了，再打下去，你的手承受不住，如果你真的想打的話，可以找些工具來打，棍子什么的都可以。”
姜瑾熙的情緒這才慢慢的恢復正常，此刻，她才感覺到自己的手傳來陣陣疼痛，雙手都在微微發顫。
她從路承舟的掌心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擦干了臉上的眼淚，深吸一口氣道，“剛才是我失態了。”
他一陣悵然若失，此刻她臉上的神情又恢復成了那種淡然的表情，如果不是紅腫的眼睛，看起來就像是平時一樣，掩蓋著她所有的情緒。
仿佛只有面對著凡凡，她才會流露出她的真實情緒。
而在他面前，她卻總是收斂著她所有的情緒。
他倒是寧可她像剛才那樣，對著他發泄出來，那樣的話，至少他還會覺得，他和她之間的距離會近一些。
“你恨我嗎？”路承舟突然道。
姜瑾熙濕潤的睫毛微顫了一下，“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不恨了。”
他們之間，太多的恩恩怨怨，而恨一個人，需要太多的感情，她不想在他身上去耗費這些感情。
更何況，他害過她，卻也救過她，所以......恩怨早已兩清！
“那么愛呢？是不是也不愛我了？”他問道。
“是。”她道，抬眼看著他，“你不是也不愛我嗎？又何必問這個呢？不過不管怎么樣，我希望在凡凡面前，我們可以相處得好些。就算你恨我，我也希望彼此不要在孩子面前提到對方的不好。”
路承舟突然自嘲一笑，“我恨你？姜瑾熙，難道你到現在，還覺得我是恨你的嗎？”
她疑惑地看著他，“不是你自己說過，你恨......”
“如果我真的恨你的話，你以為你被我再次找到后，你可以安然無恙嗎？”他打斷她的話，“還有，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自己所恨的人，這么興師動眾地去救你？深怕自己晚了一步，你就會遭遇不測？”
“那么也許是你不希望我死在別人的手中？”她道。
他自嘲地笑意仿佛變得更濃了，“所以你是想說，因為我只想你死在我手中，才拼了命去救你的嗎？”
她沉默著。
“好，我可以答應你，不會在孩子面前提到你的任何不好。”路承舟突然話音一轉說道，就好像剛才的話題，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
她松了一口氣。
“不過，凡凡必須留在路家，還有，之前我提出的結婚提議，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答復？”他道。
“如果結婚的話，我希望三年后可以離婚。”
“不可能，這一點，我記得我當時已經拒絕過了，對路家來說，只有已婚和喪偶！”
“......”姜瑾熙瞪著對方。
“一旦凡凡進入了幼兒園，那么他的身世恐怕就會成為別人口中的非議了，你真的希望他以私生子的身份被人‘津津樂道’嗎？”既然她在乎的是兒子，那么他便以兒子為籌碼。
姜瑾熙緊抿著唇，她沒有信心，可以和路承舟綁定一輩子。
縱然她對他不愛也不恨了，但是在他的身邊，他越來越影響著她的心緒，讓她的情緒也越來越起伏不定。
她怕，怕相處得越久，她會在不知不覺中再愛上他。
可是，她怎么能愛他呢？
若是再愛一次的話，那么瑾凡......她怎么對得起至今都還沒有真正下葬的瑾凡呢？！
“希望你可以在凡凡被人非議之前，盡快再給我一個答復。”路承舟的聲音再度響起在她的耳邊。